听大夫说叶言末这一胎是双胎,生产时恐怕会不容易。
正月初五叶言末躺在床上喊着肚子痛。谢知意脸色难看,忙叫人喊了大夫。大夫来看了一眼便说是要生了。
府里备了产公,谢知意叫了产公来,眼睁睁看着叶言末痛到满头大汗,唇瓣都被自己咬出了血。
“妻主,我痛!”
谢知意看着他痛的死去活来却没有办法,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眶通红:“末末,末末别怕。妻主在呢。”
产公准备好了一切,上前让谢知意离开:“大人,产房不吉利,还请您移步。”
谢知意红着眼睛呵斥:“什么吉利不吉利,少爷都痛成这样了还在意那些?”
产公呐呐不敢言语。
“妻主,妻主!”叶言末在床榻上不停的哭叫,眼泪汗水浸湿了被褥。
“大人,还请您出去吧。您在这儿我也不好施展啊!”
谢知意毕竟是个女人,产公还是有些忌讳。谢知意不懂这些,但见产公也急的满头大汗,只好狠下心放开手出去了。
她出门时正巧碰上赶过来的叶母叶父。
“怎么样了?”
叶母见她红着眼睛,一愣,以为自家儿子出了什么事。
谢知意摇摇头,声音干哑:“末末还在里面。”
又吩咐了人将前段时间皇帝赐的人参炖了,随时备着,在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
屋里的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的端出来,叶言末的哭喊声不断,等在外面的人心乱如麻。
叶言末是头胎,又是双生子,自然艰难了些,但好在他孕期食补的不错倒没有出什么大事。
眼见着傍晚了,屋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产公和小侍一脸喜色的从里面抱了两个孩子出来。
“恭喜大人,恭喜叶家主主君,少爷生了一女一儿。”
谢知意草草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便急急的跑进产房。
“末末?”
屋内一股血腥味,叶言末被汗湿了发鬓,正无力的躺在床上。
“妻主?”
见她进来,叶言末伸出手。谢知意赶紧上去握住他的手,坐在床边俯下身亲吻他的脸蛋。
“身体还痛不痛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叶言末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勉强笑了笑:“没事了。”
下人们收拾了房间,谢知意小心翼翼的扶着人靠坐起来。
“妻主,孩子呢?”
他话音刚落就见叶母叶父各抱着一个孩子过来。
“在这呢。”
小孩子刚出生时不太好看,红红的,皱巴巴的。叶言末轻轻戳了戳小孩子的手,稀奇的看向谢知意。
“好小!”
谢知意将他身上盖的被子往上拉了几分。
“嗯,刚出生的小孩都这么点。”
叶母叶父等了一天了,怕她们受不了,谢知意让人先带她们去休息。
孩子留在这边,叶言末有些困了,谢知意便让人抱了孩子下去。
叶言末睡的熟,所以没有发觉谢知意一夜没睡,甚至中间还出去了好久。
第二日,叶言末睡醒的时候身边睡着两个小婴儿。
“末末,醒了?”谢知意轻手轻脚的进来。
孩子睡在里侧,叶言末坐起来靠在谢知意身上。
“妻主,你想好给孩子的名字了没有?”
谢知意捏着他的手,看着里面粉嘟嘟的孩子。
“当然。女孩就叫叶宁玉,男孩就叫叶宁笙。”
“姓叶?”叶言末一愣,看向谢知意。
谢知意亲了亲他的鼻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奶香味。
“不错,跟咱们末末姓。名字我已经差人告诉母亲她们了,母亲她们应该也快要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叶父风风火火的进来。
“哎哟,祖父的小笙儿在哪呢?”
两个孩子还小,长的也差不多,其实分不清谁是谁,唯一不同的就是宁笙要更爱哭一些。
叶父满脸慈爱的抱着孩子。
叶言末要坐月子,叶父就和谢知意她们住在了一起,方便帮她们带带孩子。
“妻主,爹爹要回来了。”
床帐内发出几声暧昧的声音,叶言末推了推谢知意。他已经半个月多没有洗澡了,起先他还怕谢知意嫌弃,哪料自从她知道自己身体好了之后日日都抱着自己亲亲摸摸。
谢知意吻了吻他泛着水光的唇瓣:“好,那我伺候末末起来。”
这几个月,谢知意心疼叶言末瘦了,日日都要给他补身体,连穿了衣服这样的小事也要自己亲力亲为。
吃饭时,叶父果然抱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老人喜欢带孩子,嫌谢知意这里小,经常将孙女孙子带到自己那边。
叶宁玉和叶宁笙十五岁的时候,叶母染了风寒,终究是没有抗住,去世了。
两个孩子和叶言末都红肿着眼睛,跪在床前哭。
叶父本来身体就弱,受了叶母去世的打击后每两年也去了。
叶言末伤心的不能自已,娘爹和妻主将他宠了半辈子,骤然失去两位亲人让他大受打击。
好在有孩子在身边,谢知意这几年官做的越来越大,如今已是右相。
两个孩子也很有出息,叶宁玉小小年纪就入了军营,现如今军营里人人都要叫一句“叶小将军”。
叶宁笙则是满京城闻名的大家公子,想与其订婚的人数不胜数,可惜他自小便跟皇太女订了亲。
花园里,叶宁笙无奈的看着疯跑的叶宁玉。
“玉儿,你慢点。这是皇宫,万一撞到人可怎么好?”
叶宁玉比叶宁笙晚出生了几息,算是妹妹,但她却不肯叫哥。
“笙儿怕什么?这里没人来。”说着她眨了眨眼,故意逗弄叶宁笙:“除了咱们太女殿下。”
叶宁笙红了脸,嗔怒道:“你,你说什么呢?小心被人听了去。”
叶宁玉才不在乎,远远看见一道红色人影过来,忙跑远了。
“玉儿?”叶宁笙奇怪她怎么突然跑了,刚想追上去就被人捉住了手腕。
“笙儿要去哪?”
他一回头就看见正看着自己微微笑的沈凡稚。
“太女姐姐!”
“嗯。”沈凡稚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腕,放开他:“笙儿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在等孤。”
叶宁笙一见她就脸红,低着头不敢看她,嘴上却也没有反驳。
沈凡稚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朗笑几声。从身后拿了道圣旨出来。
“笙儿,我今日特意问母皇求了旨,将你赐予我做太女君。我唯一的夫郎,不知你可愿意?”
叶宁笙看着明黄色的圣旨,有些不敢相信。又想起母亲说的话,默了默。
“唯一的夫郎?太女姐姐说的话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