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苑灯火通明,折腾了大半晚上,院里所发生的一切当时就传了出去。
翌日,严殊下令彻查山蚂蟥之事,兰亭苑的奴婢一个接一个地被带走问话。
整个兰亭苑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被牵连其中。
罗诗杳坐在房间里,静静等待着调查的结果。
她隐约感觉山蚂蟥是夏雨薇指使人放的。
昨天,夏雨薇看她的眼光就很怪异,似乎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侧厅里,严殊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如水。
他命人将兰亭苑除了彩云和小环以外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起来,亲自询问事发当天的情况。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严殊鹰隼一般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说,当天你们都看到了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男人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强烈的压迫性。
下人们纷纷摇头,有个胆子稍大一点的人小心翼翼地回答:“将军,我们当天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只是后来听到姨娘的呼救声,才知道出了事。”
严殊皱起眉头,锐利的眼眸射出逼人的寒光,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继续追问:“那在这之前呢?有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人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下人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这时,一个仆妇突然想起了什么,怯生生地说道:“将军,我好像看到夏姨娘身边的容妈妈在兰亭苑附近出现过,但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
话落,一众下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到其中一个丫鬟身上。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严殊经询问得知,这个丫鬟前不久配给了容妈妈在外院做管事的儿子。
他眼神一凛,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单独审问这个丫鬟。
起初,那丫鬟还嘴硬,不肯承认山蚂蟥是她放的。
但在严殊的威严逼迫下,最终还是交代了实情。
她的声音颤抖着,如同风中的落叶:“将军,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容妈妈是我未来的婆母,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
严殊立刻让人把夏雨薇身边的容妈妈带来,与丫鬟对质。
容妈妈被带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却还试图狡辩:“将军,老奴冤枉啊!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在本将军面前,你最好老实交代,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严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他的目光带着凛冽的寒光,让容妈妈在这目光的逼视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严殊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将军府地牢那些惩罚人的手段,想必你也略有耳闻。”
容妈妈闻言,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比纸还要白。
严殊继续说道:“那些手段,可不是你这把年纪能承受得起的。本将军不想为难你,但你若执意隐瞒,就休怪本将军无情。”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容妈妈的嘴唇颤抖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严殊停顿了片刻,给容妈妈一些时间思考。
然后,再次开口:“容妈妈,你要想清楚,你只是个下人,替人跑腿办事,何必为别人背锅,将罪责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现在,你还有机会坦白。只要你说出实情,本将军或许可以从轻发落。但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等待你的将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男人冰冷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容妈妈的心上。
容妈妈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将军,老奴知错了。老奴全都说,求将军饶命啊!”
容妈妈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事情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夏姨娘嫉妒罗姨娘得宠,便想出了这个恶毒的计划。
她指使容妈妈安排人,将山蚂蟥偷偷放在罗姨娘的被子里。
一来想要吓唬吓唬罗姨娘,二来想让严殊看到罗姨娘浑身可怖的模样,好让将军对罗姨娘心生厌恶。
罗诗杳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严悦坐在一起喝茶。
严悦昨晚睡得早,并不知道兰亭苑发生的事。
今早一听到丫鬟提起此事,就立马赶过来看望罗诗杳,见她只是神情不好,并无大碍,才彻底放下心来。
严悦皱着眉头,关切道:“事情已经过去,你不要……夏雨薇真是太过分了,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的眼神转为愤怒,为罗诗杳所遭受的痛苦而不平。
说完,她就问前来回话的巧云:“我哥哥最后是怎么处置夏姨娘等人的?”
严悦的目光紧紧盯着巧云,期待着一个公正的结果。
然而,当她看到巧云不安地瞥了眼罗诗杳,冲她摇头时,心中的失望瞬间涌上心头。
她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怒道:“哥哥更过分,夏雨薇做出此等恶事,哥哥为什么不处罚她?”
巧云不敢接话,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丫鬟,没有资格妄议主子的是非对错。
罗诗杳却是垂眸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