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餐盘里摆放的哪里是什么美味佳肴,而是形状各异的黄金宝石。
黄灿灿的亮眼,红宝石,紫宝石,蓝宝石应有尽有,更是有非常稀少珍贵的黑宝石。
众人眼睛都看直了。
有一些更是恨不得箭步上前,将摆放精致的“菜肴”通通纳入自己的腰包。
即便他们是坐享万千财宝的贵族,看到这些“俗物”,也不免落入俗尘。
就连即晏休,也差点站起来,眼珠子恨不得沾在那枚黑宝石上。
那可是黑宝石啊。
黑宝石本就产出不多,在本国是很稀有的存在,拥有数十座矿产资源的洛伊特艾斯亲王,他的王妃正因为有一枚成色上好的黑宝石项链,而在贵妇圈洋洋自得。
即晏休也很想要,但显然,今天这副架势,得到它是要付出代价的。
稍有不慎,便是权势斗争下一颗废弃的棋子。
这又是美色,又是钱财,再迟钝也多多少少明白小公主的意思。
政治敏锐之人,早就将前前后后理了个清楚,他们神情晦暗,各自的心思千肠百转。
“各位,可以用‘餐’了。”小公主的声音骤然响起。
众人面面相觑。
其实,美色都照单全收了,这会儿矫情个什么劲。
所以众人也不过是犹豫几秒,便一拥上前了。
伯爵,子爵,男爵,公子,少爷……
他们不是高高在上的俯视者,他们变成贪婪的蝼蚁,拼命汲取食物。
小公主自然也看到即晏休对黑宝石兴趣盎然,她抿唇笑得舒快,像是发现什么突破口一样。
也让她惊奇的是,像赫沃兹少爷这样优秀耀眼的少爷,整个赫沃兹家只有他在外人口中,是真正冠上赫沃兹姓氏的少爷,他给人的感觉应该是,淡泊名利的。
总之绝不会是这样看到钱财就走不动道的。
“赫沃兹少爷似乎很喜欢那枚黑宝石?”
即晏休并不加以掩饰自己的欲望,爱财之心人人有之,他相信世间有真正视金钱如粪土之人,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自己。
即晏休单手撑着下巴,精美白皙的下颌完美的展示在外人面前,目光清冷幽绿,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样,仔细看却还是能看到,他眼中有稍许戏谑。
“王国少有的宝石,我当然很喜欢。”
一旁的杳赛蒂看了看即晏休喜欢的黑宝石,又看了看即晏休,他心里已经盘算从哪弄黑宝石回来了,哪怕花再多的钱财,只要是这个人喜欢,他都会想方设法弄过来。
小公主轻笑道:“我以为,赫沃兹少爷会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呢。”
即晏休反而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同样的,价值连城的东西,没有人能从其价值当中移开眼。”
小公主小扇子一收,抵在下巴处,垂首沉思片刻,诱惑道:“若我说,那枚黑宝石今天开始便属于赫沃兹少爷了呢?”
即晏休幽深的眸子直白地看向小公主:“有条件的吧?”
小公主呵呵一笑,高深莫测道:“父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很担忧,父王将王国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们也很想为父王分忧,尤其是在当前情况下。”
一段话说的云里雾里,看上去真像是忧心国王的贴心女儿一般。
但她下一句话便是:“或许用不了多久,计议院便要开选举大会了。”
除了和小公主闲聊的即晏休和坐在即晏休旁边的杳赛蒂,无人注意到小公主说了什么。
他们心思都在分封财宝上,哪有心思关注这边。
选举大会?
选举什么?
小公主的言外之意很是明显。
即晏休不确定的反问道:“公主殿下想,当女王了吗?”
如此直白的话让一派云淡风轻的小公主都不免震惊的看着即晏休。
见对方眼里是认真的询问,小公主突然笑了,她都有点,喜欢这个赫沃兹少爷了。
真是无畏无惧啊。
女王?
呵,不错的想法。
小公主噙着一抹笑,不置可否。
小扇子开合几次,她道:“赫沃兹少爷若是想要黑宝石,随时可以联系我……”
“哦对了,这个随时,是选举大会之前,赫沃兹少爷不要逾期啊,毕竟,有些东西,过期不候。”
即晏休目光一顿,小公主人已经起身了,那些人得到满意的财宝,也明白这些份量的财宝,对应的是同等份量的回报。
但他们,就是这样轻而易举默认了,因为除了这些,小公主还说,到了岛上,风情各异的美人在等待赎救他们的主人。
当然也因为那些美人,让杳赛蒂发了疯,扬言要杀了岛上所有勾引魅惑的美人。
游轮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是太阳沉下海平面的时候。
星星闪烁,多到数不清的时候,游轮靠岸,彻夜狂欢的游客,怀着期待新奇的心走下游轮。
岛上的建筑物风格是当下宫廷风。
一眼看去,还以为是进了他们国家的王宫。
当晚便有一场盛大的选美会。
选美会可是砸钱的地方,为了推崇自己喜欢的美人,必须砸钱将人捧出来。
结束后这些美人的去向不言而喻。
即晏休累了,对选美会也不感兴趣,杳赛蒂更不用说,他现在只想和即晏休亲亲热热。
在游轮上,他都憋了几天了,现下他就想洗漱完在床上打滚。
杳赛蒂像小狗一样在即晏休的地盘上到处“撒尿标记”,左拱拱右拱拱,闹腾的厉害。
即晏休实在烦得不行了,在对方后腰拍了一巴掌。
人确实消停了,但是就一秒,一秒后简直像开启另一道机关一样,更闹腾了。
即晏休被烦的浑身散架似的。
眼皮不住打架,眼尾及眼下嫣红一片,睫毛上还隐隐挂着未干的泪珠。
即晏休半趴在被子里,双手伸到枕头下,疲惫不堪,呼吸逐渐清浅下来。
杳赛蒂收拾完自己,轻手轻脚上床,撑着脑袋一瞬不瞬盯着身旁人俏丽春意的眼尾。
他指腹轻轻按在上面,似是想将那一抹醒目的红抹去,但除了指腹下温热滑嫩外,什么也没有抹下。
杳赛蒂拉起被子,盖住即晏休露在外面的肩膀,白皙的皮肤上有杳赛蒂的“不知轻重”,他自然不舍得盖住,但怕即晏休着凉。
睡着的人看上去当真累极了,这番动作下来都没有惊醒,杳赛蒂胆子便也大起来,他揽过对方的腰,将人整个拉入自己的怀抱。
手臂也被他拽出枕头,摆弄着圈住自己的脖子,面对面相拥,杳赛蒂喟叹一声。
四月的夜晚还有点燥热,过了六月,就更燥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