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你在哪?”
逸尘跌跌撞撞得回到小楼。
然而,小楼已人去楼空!
“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
此刻,逸尘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昏迷前凌悦为自己解毒的情景。
“为何你要一再为我而不顾一切?”
凌悦的眼里满是泪水的样子让他的心再次揪在了一起。
带有定位装置的那件衣服也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逸尘的最后一丝希望仿佛破碎了一般。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样毅然决然的离开?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这时,林一与叶秋云一同赶到。
“陈队,你怎么一声不响就离开医院?李主任都吓坏了,这事惊动了院长。”
叶秋云看到逸尘,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他。
可是却被逸尘推开了。
“你又对凌悦说了什么?”
逸尘的眼神透出的严肃令叶秋云有些胆寒。
她从未见过逸尘如此生自己的气。
“我,我没有!”叶秋云一脸委屈。
“最好是没有,不然……”逸尘再也没有往下说。
是啊,不然又能怎样?恩断义绝吗?
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战友,让他如何能做得到。
“陈队,秋云她根本都没见到凌悦。
护士说她苏醒后去病房看过你一次。看着她当时很伤心的样子,护士就没有上前打扰,后来凌悦就再也没有回自己的病房。”
林一看着叶秋云受委屈,立刻替她解释。
可是,逸尘哪里听得进去。
“为什么瞒着我?这么多天了,她去了哪里?你们找过吗?如果是遇到危险呢?”
“我们找了,为了她的安全不敢大张旗鼓,让阿宇查了所有的监控,最后……”
“最后什么?”
逸尘看着林一欲言又止,他断定林一一定知道凌悦的行踪。
“她最后出现在南城机场。”
林一将阿宇查到的信息汇报给了逸尘。
“你是说她离开南城了?”
逸尘惊喜之余瞬间又十分失落。
“应该是。”林一吞吞吐吐。
“什么意思?”
“因为,阿宇查到她买了去往边城的机票。可是,她却没有登机。”
林一将阿宇查到的航空公司航班与登机人员名单递给了逸尘。
“不过,你别担心,我相信她一定是故意回避我们,不是被犯罪分子抓了。因为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坏消息。”
逸尘没有说话,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分析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对,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叶秋云在一旁附和着。
“她为什么要瞒着大家,瞒着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逸尘此刻的身体情况已经透支。
刚刚苏醒的他倚靠在一旁不停的喘着气。
叶秋云看到了赶忙示意林一帮忙。
二人一同将逸尘送往医院。
一路上,逸尘的眼神空洞,那种得而复失的感觉的确很不好受。
二十年来,自己几次默默守护到最后默默离开。
如今,他深深体会到了凌悦曾经的痛苦。
逸尘明白,外表坚强,倔强的凌悦,其实内心深处极其柔软且不自信。
她生怕自己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她就像一只蜗牛,总是努力得朝着目标前进,但是内心的不自信让她有些风吹草动就及时缩回自己的壳中。
一路上,逸尘一言不发的状态让林一十分担忧。
“陈队,你先好好养伤,我觉得凌悦也希望你好好的。”
逸尘没有回答,依旧沉默。
“陈队,凌悦这次豁出命去救你,我看她一定是不希望再拖累你。”
林一的话语再次刺痛了逸尘的心。
他咬了咬自己的牙关,吞咽之间让的喉结不禁滚动了一番。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紧抿着嘴唇,唇色变得苍白,眼底散发出一抹冰冷的寒意,仿佛被深深的痛苦所笼罩。
眉宇间交织着一丝沉重的伤感,目光深邃,仿佛深陷于无尽的悲痛之中。
看得出,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煎熬。
总算到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的逸尘被李主任一顿责怪。
然而逸尘始终一言不发的状态让他也有些意外。
平日里十分有亲和力的他,自从苏醒后就十分颓废。
“我不多说了,你再不好好休息,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就太对不起救你的凌悦了。”
“你们都出去……”
此刻的逸尘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眸泛红,充满了无尽的心痛。
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既不甘又充满了深深的失望。
他那一向冷漠傲然的声音此刻也变得嘶哑,仿佛被悲伤所折磨。
内心的痛苦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不停地在他心中切割,使他难以忍受。
李主任看着逸尘的状态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摇了摇头,对其他的主治医生和护士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都离开病房。
“陈队,你不能再任性了,否则体内毒素没有清除,会带来很多后遗症。你和凌悦中的毒素里含有鹅膏毒素。”
此刻的病房内,独有李主任与逸尘。
“李主任,朝阳还活着,他很好。”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李主任听到逸尘带给他的讯息,十分激动。
原来,李朝阳就是李主任的亲生儿子。
自从总队传出李朝阳成为黑恶势力保护伞的一员,并在抓捕过程中被击毙,李主任就瞬间老了许多。
逸尘看着一个迟暮的老者无时无刻不挂念着自己的儿子,他十分揪心。
“嗯,他没有做让你失望的事。”
李主任仿佛从逸尘真诚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
“好,好,那就好。我就说,他不会做傻事的。”
李主任眼角泛着泪花,
“说实在你们,都太不容易了。我看你最近,几乎把医院当成家了。”
“为了至亲至爱,有的事,我们必须去做。”
逸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他的目光依旧空洞。
“是啊,为了至亲至爱……”
逸尘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凌悦的身影。
“可在至亲至爱面前,谈何“拖累”二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