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夫人又转向何夫人,“刚刚听何夫人说还有香皂,敢问香皂是何物?”
何夫人看了沈晚柠一眼,回道,“说起香皂,就是一种可以洗脸洗手的物品。可以把脸上的污渍洗干净,并且还有美白的功效。”
李夫人仔细看了看,“何夫人好像是比之前白了许多,看来香皂的功效也是不容小觑啊!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这家铺子更加好奇了,我一定得找个机会好好看看去。”
其他夫人一个个都附和着,要找机会去醉红妆逛一逛。
沈晚柠与何夫人对视一眼,沈晚柠微微点头,表示感谢。何夫人笑了一下,两人心照不宣。
聊了一会儿,该开饭了。在座的各位夫人,真正有诰命的就只有黄夫人和李夫人两人。
而李夫人作为主家,自然是坐在上座。而沈晚柠身为县君,则是被安排在左边首位。与她相对的,便是黄夫人,坐在右边首位。
黄夫人的身边坐着一位娇俏的女子,看起来十五六岁,时不时瞪着沈晚柠几眼,对沈晚柠似乎有些敌意。
沈晚柠猜测这位不是黄夫人的女儿就是她侄女,不过只要没犯到她头上,她也不屑与之交谈。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李夫人作为主家,先是和大家一起敬酒,接着就开始说些场面话。
沈晚柠没有去主动与那些夫人们交谈,但是凡是来与她敬酒交谈的,她都是笑脸相迎,与对方互相说着恭维的话。
这不禁让那些夫人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心中暗想,县君也不是那么嚣张跋扈。还是黄夫人做的太过分了,沈晚柠才会反击的。
宴会正热闹之时,黄夫人身边的黄衣女子突然站起来,朝沈晚柠走过来。
“早就听说过金谷县君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既能被皇上封为县君,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吧,县君可否展示一下才艺,让我们也都瞻仰瞻仰县君的风采?”黄衣女子笑里藏刀道。
沈晚柠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不知阁下是……?”
坐在她身边的夫人好心提点了一句,“这位是黄夫人的闺女,黄锦年小姐。”
“哦,原来是黄小姐。黄小姐既然问出如此问题,必然是有过人的技艺,不然怎会要求他人?本县君是第一次参加宴会,不懂何为技艺。
不如黄小姐先示范一番,本县君才好模仿。不然一会儿若是失了礼数,毁了李夫人的赏花宴,那本县君就罪过了。”沈晚柠淡笑着说道。
黄小姐骄傲一笑,昂着头的姿势与她母亲如出一辙。“既然县君有要求,那我就献丑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下去换身衣裳。”
能在这么多贵夫人面前展示才艺,对她的名声大有助益,她当然乐见其成。
众人等待着,没一会儿,黄小姐换了身衣裳回来。一身红衫白底的衣裙,似是雪中红梅。
曲调响起,伴随着丝竹歌声,黄小姐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
她跳着舞像是蝴蝶般飞舞着,像婀娜多姿的柳条那样扭动着,美的让人陶醉。可惜在场之人皆为女子,除了欣赏,大家眼中再无其他情绪。
曲终,舞止。
沈晚柠带头拍起手来,夸赞道,“黄小姐舞姿优美,曼妙多姿,跳的好极了。”
黄小姐骄傲一笑,说道,“现在该轮到县君了。”
沈晚柠微微讶异,开口问道,“本君何时说过要表演技艺了?众所周知,本县君是靠种地才得到的封赏,自然比不过黄小姐有空学这些勾栏技艺。”
黄小姐气的双脸通红,指着沈晚柠,“你……”
见她这模样,沈晚柠歉意一笑,“不好意思,黄小姐。本县君出身乡野,没读过书,若是有用词不当的地方,还望黄小姐多多包涵。”
虽是道歉,但是笑容不达眼底,更看不出任何歉意。
黄小姐一生气,立即反驳道,“谁不知道贤妃娘娘琴技高超,得皇上赞赏。难道县君这意思是贤妃娘娘弹琴也是勾栏技艺迷惑皇上吗?”
何夫人在后面急得不行,右手紧紧捏着何蓁蓁的手。把她捏疼了,何蓁蓁硬是不敢说,只剩下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沈晚柠站起身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就算本县君出身乡野,再如何无知,本县君都知道,琴棋书画乃是君子四艺。难不成黄小姐是这么想的,认为贤妃娘娘勾栏技艺,所以便信口拈来?”
黄小姐气极,胸口上下剧烈起伏。沈晚柠真有些担心她一个激动就要晕过去了。
沈晚柠又加了一把火,“刚刚黄夫人蔑视皇上,如今黄小姐又污蔑贤妃娘娘,看来这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请问黄家是何居心?”
最后一句彻底让黄小姐炸了,她再也顾不得自身形象,突然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杯酒泼到沈晚柠身上。
“你个贱人,竟然敢污蔑我们黄家。我们黄家忠心耿耿,岂是你可以污蔑的?”
原本她父亲要把她嫁给欧阳博,拉拢欧阳博时,她便不情不愿。后面得知欧阳博不是解元,更是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谁知更让她生气的事,是她后来偶然见到了林景佑,并对林景佑一见倾心。
在和她爹说了想要嫁给林景佑后,她爹竟然骂了她一顿,把她关在家中好几天不让她出门。
再后来她才知道鹿鸣宴上她爹和林景佑冲突的事。最让她生气的事,偶有一次听到她爹提起沈晚柠与林景佑定亲一事,这让她对素未谋面的沈晚柠便有了敌意。
凭什么沈晚柠能够得到皇上的封赏?凭什么沈晚柠能和林景佑定亲?这让她的嫉妒之火熊熊燃起。
沈晚柠被泼了一身酒水,她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黄小姐退后一步,还以为她疯魔了。
“刚刚还在说,黄夫人蔑视皇上,黄小姐又污蔑贤妃娘娘。我进来时,大家都听见了,我这身披风是御赐之物,而这身衣裳也是御赐绸缎做的。黄小姐泼了本县君一身的酒,这不是对皇上不满是什么?”沈晚柠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