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往里边走婶子一边说。“反正也对付一宿就开一间房得了,这样少花钱烧炕也省劲儿。”
“行都听婶子的,您一看就是把过日子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出门在外嘴必须得甜点儿,最起码不占便宜也能少吃亏。
“你这孩子嘴真甜,他们是不是停马车去了?停完了让你哥自己上后边抱柴火多烧点,省得炕凉。”
至于剩下的爷仨,咋还没过来呢?
他们的把马车卸下来,让马轻松轻松,然后给马添上草料和水。再把她爸给抬过来,所以就花了些时间。
这不呢,蓝寒露刚给赵斌他妈塞了一块网球大小的冰糖,把人送出去了看到屋里6米长两米宽的大炕。
伸手划拉了一下还行炕席挺干净的,赶紧把被子给铺上去了,给他爸带的衣服先放到一边,包袱皮卷着铝饭盒和其他东西刚要出去。
爷仨抬着蓝大成就进屋了,蓝寒露看到了就说了一声。“二大爷,我把炕铺好了,你们把我爸放上去。
二哥你去抱点柴火烧烧炕,大哥一会儿你提点热水咱们喝一点,我去弄些吃的。”
然后掀开草编的门帘子就出去了,当然有的人家也会用破棉布什么做,主要就是为了冬天挡风。
听到这话谁都没有反对,二伯还冲自己儿子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赶紧去。
别看二哥李忠今年才16岁,在家里已经当个大人用了,除了不跟着扛麻袋其他的活动能上手。
不让他扛麻袋和拉犁,主要是东北这边的麻袋一般都是180斤的标准袋,冬天会用人力扛着上仓,那活是出苦大力的。
一般人家孩子成年之前都不让干这活,至于拉犁那更是的了,他们这流传一句话,宁拉千斤载不拉一犁土。
春天要是赶上年头不好,春耕时间本来就短怕是耽误,牲口又不够用的时候,就用人来拉犁覆土,就算一天上午干两个小时,下午干两个小时。
几天下来人都能瘦下一大圈,肩膀上都是红肿跟脱了一层皮似的,要不是家里过不下去,或者急着钱大用的都不太愿意干这活。
话说回来二哥去后院抱柴火烧炕,蓝寒露上前面找赵斌他妈,一看两人进来她赶紧把炉子上烧开的一壶水递过来。
“来,闺女给你们拿着先用,不够的话一会儿把壶拿过来我再烧,要用凉水去后边的井里打去。”
“好勒,谢谢婶子了。”这回这话是李信说的,他接过水壶回头看向蓝寒露,“露露,我先把水拎进去,然后去打点凉水,有啥事你喊我。”
看她点点头李信转身就走了,蓝寒露和婶子说。“赵婶子你这有家伙事儿没?我想下点面条,我着急忙慌的过来,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了。”
她这话说的可是真真的,最起码她自己是一天都没吃了。
“还真有我这儿有个马勺,平时我也就是热个饭菜的,你要是用也行,但是没啥调料啊,这。”
赵婶子转身从柜底下拽出一个马勺来,上边还带一个小木盖,她给打开里面还有个Y字形的木头。
热饭的时候把底下放上水,把这个木头放在锅里,然后把饭盒放在上面,就起到一个蒸帘的效果。
“这就行,这就行,下点面条对付吃一口暖暖身子就行。”把马勺接过来,在旁边的桶里倒了点水刷一刷。
然后又倒进去大半的水,直接放在了炉子上,扣上木头的锅盖。赵斌他妈特意帮着往炉子里又添了点煤。
转身假装从包袱里拿出两捆挂面,她空间里东西不少,但是现在真没法拿出来,想了想偷摸拿出来了点辣椒咸菜。
打算一会儿凑个咸淡,要不然干吃清水煮挂面,她是吃不下去。
“闺女咋就你跟着过来了呢?你妈咋没跟着过来?”赵婶子这个工作在这,十里八村大小的事他多少听到一些。
“我妈不想去让我爸做手术觉得费钱,我不同意,这不是硬带着我爸出来了。”
有些人总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什么事都瞒着,再让有心人一利用事情就传的面目全非。
蓝寒露才不怕丢人呢,有啥说啥传出去了看看谁更丢人。
赵婶子听她说了个大概,跟着骂了一句。“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以后可让你爸长点心吧。”
正说着呢,大哥拎着一大桶水进来了,掀开帘子进屋直接倒进了,刚才用水的那个桶里。
“哥,我带了些挂面和辣椒咸菜。一会儿放一起煮一煮,咱们对付吃点。要不然得生生饿着一宿。”蓝寒露拿起旁边的拖布,把喷到地上的水赶紧擦一擦。
“行有口对付一下就行,要不然我来整你回去也洗洗。”他这么说主要是因为蓝寒露遭的太可怜了,灰头土脸的。
听他大哥这么说,她自己用手摸了一下脸,“那大哥你能下面条不?”
“那有啥不能的?也不是啥技术活。”李信说着就接过铝饭盒,把里边的鲜辣椒拿出来。转了一圈,打算找菜刀切一切。
但是这里哪有啊,最后还是赵婶子找出一把剪刀,用热水好好给刷了刷对付用着。
蓝寒露回到屋里看到她二哥,正在给她爸擦脸和脖子,心里闪过一丝感动。
“二哥你放那儿吧,我来给我爸擦。”蓝寒露卷起袖子就要过来。
“我擦能咋的,这就完事儿了。”说话的声音有些闷,但是蓝寒露却能在里面听出一些亲昵。
擦完了,李忠转身把毛巾在水里搓了几下拧干,端起盆就要出去倒。蓝寒露伸手要接过来。“我来,我来。”
“让你二哥去吧,天黑了一个小姑娘家家别往外跑,在卡跟头咋整?”二伯坐在炕上皱着眉说。
蓝寒露这回是真笑出来了,这爷俩真实的说话总让人有些无语。
二哥不仅把水倒了,还兑好了温水端进来,蓝寒露头上有伤,虽然止血了,但是也不好洗头。
只好用毛巾仔细的擦了一遍,尤其是头上的草木灰,脖子和脸上的血迹,擦完以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