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秋即便被兵甲包围,也丝毫不慌张,他环视一圈众兵卒,用引诱的口吻说道:
“事到如今,伪周都要亡了,你们却还要卖命给他们,莫非不亏吗?!”
“不如归顺大眀,我保证各位今后衣食无忧。”
此时那赵光听罢大怒,他站在兵甲外围,自以为安危无恙,便踮起脚来骂道:
“墨清秋你个反贼,背弃君臣之义,上下之理,不得好死!”
“都不要听这反贼胡说八道,即便投降眀贼,眀贼也不会放过你们!快给本相将此贼拿下!”
兵卒齐齐涌动,喝叫一声后便用手里的长枪齐齐刺向那道紫色的身影。
只见墨清秋从官袍中掏出一只折扇,那把折扇在他手中一张一合,十来枚暗器从扇页中甩出,“嗖嗖嗖”数声就打倒了一片的兵卒。
他手中的那柄纸扇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刀刃,扇上的油墨随弧状的扇页旋转,精准的割开数名近身兵卒的喉管,墨清秋单手持扇,在一众兵卒里杀的游刃有余,那扇子边缘是一道道血痕。
赵光始终低估了墨清秋的武功,就凭这些御林军怎会是他的对手?
此时墨清秋身边堆了大片尸首,一身紫袍都是血,同时狠声威胁道:
“我大眀天军不日攻来,想活下一条狗命的即刻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伪帝皇冠上的九道冕旒飘摇,怒道:
“乱臣贼子!真如赵相所言,你果然投靠了眀贼!死到临头了还要妖言惑众。”
墨清秋道:
“既如此,那我实话说了罢,某早就归降了大眀,莱阳之战便是我与眀将翟宗耀逢场作的一场大戏!”
伪帝大怒,即命那些兵卒围攻,同时恨声道:
“墨清秋,只恨朕看走了眼,让你个吃里爬外的奸臣做了国师,枉朕昔日里视你作心腹,将兵权交付与你,却是个狼子野心,卖主求荣之辈。”
墨清秋冷笑数声,丝毫不惧。
“呵呵,废话少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伪帝你无情在先,就休怪我无义在后了。”
“只要活捉了你献给眀廷,性命无忧不说,荣华富贵也必然不在话下。”
此话方毕,墨清秋却并未杀向伪帝,而是衣袍起伏,扭头一脚登在尸首上,旋即飞身越过密密麻麻的兵卒肩膀,竟直取赵光人头!
赵光大惊失色,仓惶一声急忙向外逃去。
不过他一挺着自己那大腹便便走两步都觉费劲,那里逃得过墨清秋的魔掌?
“赵光,纳命来!”
墨清秋狞笑一声,那道紫魅身影穿过众多兵甲,瞬息到了赵光背后,他伸出一脚将一个兵卒踢死,借力纵深一扭,他手上的血扇在赵光脖颈一闪而过!
却见赵光背对着墨清秋,刚想说两句话,却瞪大双眼如何也说不出来,墨清秋“哗”的一声收扇,与此同时赵光那肥大的脖颈浮现一道血痕,随之那道血痕愈来愈大,狂喷飞血,赵光那肥大的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墨清秋身后那些兵卒此时都吓傻了,战意全无。
他脸上被溅了数道血迹,往常一脸儒雅随和的他,成为了一名逆臣。
“东厂的大人,好戏看够了也该现身了罢!”
话音落下,外面迟迟没有动静,其余的兵卒还以为墨清秋是在虚张声势。
不料众人心底刚浮现这一想法,便听见皇宫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喊杀声也随之传来。
皇宫的正大门被一股兵卒洪水般涌进,那些守卫与巡逻的兵卒都被卷进浪潮转瞬间被那股兵卒灭杀。
那股新涌进来的兵卒观其兵甲与将旗,是墨清秋麾下兵力无疑,那些被杀死守卫与巡逻兵卒尽是直属伪帝的御林军。
为首者有两个军校模样的军官,一个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另一个军校身材中等,举手投足间却有股阴邪感。
这二人正是万青与龙朔!
见到自己属下,墨清秋却主动迎了上去,抱拳道:
“参见大人。”
他指了指那些残存的兵卒与惊慌的文武百官,伪帝坐在自己皇位上愣住了。
“大人,伪周的余孽尽在这里了。”
“好!”
万青笑了笑,面带喜色的点了点头。
“不枉咱家带人在你军中潜伏数日,如今能拿下伪帝,少不了你的功劳。”
即便是曾经在伪周权势滔天的大国师,此时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了。
“是......是,还望大人今后能为小的美言两句...”
此时万青身后两个小卒模样的大汉不合时宜道:
“恭贺公公,还望公公生擒伪帝后,交付我等,也好叫我几人交差啊。”
万青的双目中尽是寒芒与不满,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嗯.....”
万青领兵走进去伪周的,一身甲胄的龙朔经过墨清秋身边时,还得意的哼哼两声,故意将墨清秋撞了一个踉跄。
他走进伪周朝堂,扫视过那些兵卒与百官,冷冷的说:
“放下刀枪,不咎其责,可得一条生路,负隅顽抗者,杀!”
那些御林军兵卒有的是被强拉进来的壮丁,有的是死到临头才见识到死亡的恐惧,渐渐有一两个熙熙攘攘的放下刀枪,随即都扔下了刀枪跪倒了一大片。
而那些文武官员尽是伪周的死忠之臣,此时他们一抹鼻涕一把泪的捡起那些兵卒的刀枪,竟想要与反贼们同归于尽。
“国之将亡,吾等岂能苟活?”
“反贼尽出,国家不复,我等文官,执刀杀贼,死不悔矣!”
“.......”
万青忍不住嗤笑一声:
“一群夯货,是读书读傻了么?”
只见他抽出几支银针,一只手背负在身后,另一只白晢的手轻轻点了两下,冲过来的几个官员头颅爆出一团血花倒在地上,血染官袍。
龙朔则带着几个兵卒大肆砍杀一番,最后伪周的文武官员只剩下半数,也纷纷跪下臣服在万青的淫威之下。
伪帝瘫软在龙椅上,她自顾拔出一柄短刃,喃喃道:
“我白玉莲一生坎坷不得其志,皇位不过做了半年便被推翻......来世便托个男儿身,再做他个皇帝老儿!”
说完,她便举起那柄短刃,狠刺向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