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此事暂且不提,那么陛下,关于赐婚之事,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马煜沉声问道。
齐皇眼中怒气一闪,随即消散于无形。
“爱卿,这件事急不得,你也应当知道嫣儿的脾气,那丫头,从小被朕惯坏了,有些执拗,现在她是死活都不愿意,朕需要一些时间去开导她。”
齐皇苦笑道。
“陛下,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一个女子能左右的?何况生在皇家,婚姻之事更由不得自己胡来,陛下还是不要太溺爱的比较好,老臣已经年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寰,老臣还想在有生之年看着唯一的后辈成家立业,还请陛下成全老臣的这一点私心。”
马煜沉声说道。
“爱卿说哪里话,爱卿这身体,再活二三十年都不会有问题。”
齐皇笑道。
“爱卿放心就是,我会好好劝说那丫头的,嫣儿这丫头性情刚烈,要是强行下旨赐婚的话,只怕她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到时候,皇室于帅府的脸上都不好看不是!”
“既如此,老臣等陛下的好消息!”
马煜沉声说道。
“哈哈,我也希望早点把那丫头嫁出去,免得天天都要为她操心!”
齐皇哈哈笑了起来。
“老臣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就不打搅陛下了,老臣告退!”
马煜起身行礼。
“爱卿慢走!”
齐皇点点头。
马煜一走,齐皇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这马煜,如此说话,已经算是在威胁了。
“哼,朕的女儿,岂能嫁给你家那个丑陋的短命鬼!”
齐皇冷哼一声。
田湛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
“嫣儿最近在做什么?”
过了片刻,齐皇沉声问道。
“主要还是在打理明珠商行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明珠商行凭借从炎国带回来的东西,买卖做的非常好,收益非常可观!”
田湛说道。
“这丫头,什么时候迷上商贾之道了?”
齐皇皱眉。
商贾之道,历来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但凡有些身份的人,都不屑此道,就算是家里有产业的,也都会雇佣别人打理,不会亲自插手,更何况是一国公主,还是天下第一强国的公主,传出去只怕脸面上不好看。
“应该是从炎国回来之后!”
田湛说道。
“可查清楚她那些货物的来源?”
齐皇问道。
“查清楚了,都来自炎国,珠光白和白糖应该是来自炎国的靖王秦正,至于那味道奇异的鱼和烧刀子,目前还没有查到来源,不过八成也与那秦正有关!”
田湛说道。
“这秦正身为炎国亲王,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齐皇笑道。
“不清楚,但是炎国人,尤其是江南的炎国人都在传,这秦正文韬武略,智慧无双,此人应该不简单,这些东西中,只有珠光白的来历能查到,应该是他收服的一个人的祖传手艺,其他的东西全都无迹可寻,完全查不到出处。”
田湛沉声说道。
“完全查不到吗?”
齐皇皱眉。
“是的,我们只能大概知道,白糖的原料就是蔗糖,烧刀子的原料可能就是那些普通酒水,而那些味道奇异的鱼,应该就是普通的鱼用食盐制作的,但是具体怎么制作,我们并不清楚,我们也有人在研究,想要仿制,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
田湛沉声说道。
“这么说,倒真是一个奇才了,可惜此人没有生在我齐国!”
齐皇感慨的说道。
“陛下,有句话,奴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田湛看了齐皇一眼,有些犹豫的说道。
“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齐皇皱眉。
“明珠公主殿下似乎对那秦正很不一般,之前就因为搭救秦正,身受重伤,据说,还是秦正亲自施救,才将公主殿下救了回来,否则,公主殿下很有可能当时就殒命了!”
田湛沉声说道。
齐皇沉默。
“如此年轻俊彦,只怕比朕年轻的时候也不差多少,嫣儿被吸引也实属正常。”
片刻之后,齐皇摇头苦笑:“这段时间,嫣儿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并没有,似乎公主殿下并不担心殿下答应马家的求亲一样!”
田湛说道。
“哼,这种求亲朕要是都能答应,那朕成什么人了?我估计,吗马煜也不是真的想要替马千均求娶嫣儿,而只是想要我一个态度,想要让他马家在他死后不至于没落而已!”
齐皇冷哼一声。
“陛下圣名,确实应是如此,马家最近确实经常换不同的女子跟马千均同房,应该是想要留下子嗣。”
田湛沉声说道。
“哼,难道他还想着兵马大元帅的位置能够世袭罔替不成?”
齐皇冷哼一声。
“这件事就先放着吧,我倒要看看他马煜怎么应对这次的事情,我还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江湖势力敢对我齐国的兵马大元帅下手!”
田湛没有说话。
“走吧,去看看嫣儿,这丫头,从炎国回来之后,也不怎来看我了,倒是生疏了不少。”
齐皇摆摆手,起身走向齐嫣的居所。
未婚陪的公主,一般都是住在皇宫中的,齐嫣也算是一个另类了,已经十八岁了,还没有婚配。
一般皇室的公主,十五岁之前就都已经定下婚约了,很多甚至在十岁之前就已经许了人,及笄之年,便是出嫁之年。
像齐嫣这样,长到十八岁还没有出阁的姑娘,别说是在皇室了,就算是在民间都是很少见的。
齐皇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到的时候,齐嫣正对着房间中挂着的一幅字发呆。
那幅字,正是秦正送给她的临别礼物,乃是用隶书写的。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好诗,好字!”
齐皇赞叹了一声,惊动了齐嫣。
“父皇!”
齐嫣急忙起身行礼。
“这就是那位炎国的靖王写给你的?”
齐皇笑道。
“是的父皇!”
齐嫣有些惊慌失措,好像是被人发现了小秘密一样。
齐皇只当没看出她的异样。
“这诗才,难怪能够打败王朗,就凭这首诗,三个王朗都比不上他,还有这字体,竟如此优美,这就是令张圣都赞不绝口的隶书吗?”
齐皇笑道。
“确实是隶书,可惜儿臣没有学会,想要模仿也模仿不来!”
齐嫣摇摇头。
“张圣应该已经得了精髓了吧?”
齐皇问道。
“这个儿臣不清楚,不过张圣和秦正相处的时间不长,而且热衷狂草,这隶书,只怕也没有学会多少!”
齐嫣笑道。
“这秦正真是个人才,可惜没有生在我大齐!”
齐皇叹息道。
“儿臣也曾招揽过他,范军师也曾开口,可惜他不肯来我大齐!”
齐嫣眼神黯然。
“炎国再差,也是他的母国,他在炎国地位再不济,也是个亲王了,怎么可能会来我齐国,寄人篱下?”
齐皇笑道。
“秦正倒是说过,他无意皇位之争,只想闲云野鹤!”
齐嫣说道。
“这话你信?”
齐皇笑道。
“我信!”
齐嫣点点头。
“可惜了,生在皇室,他注定不能闲云野鹤,只能拼尽全力去争那个位置,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齐皇摇摇头。
齐嫣咬了咬嘴唇,神色黯然。
一旦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只怕,注定要和齐国为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