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照书上所说,这长生蛊确实是与钳魂指一起用会产生僵尸,可这并不是一定的,而是由母蛊寄生的人来决定的?”江独枫觉得有些奇怪,“既然如此,那那个夫人为什么要选择将村民们变为僵尸呢?”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夫人不会操纵母蛊?”江落川猜测道,“毕竟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这本书最后一页的这段话牡丹他们并没有看到。”
“不。”魏无遗突然开口说道,“这母蛊是受寄生的人对子蛊寄生的人的情绪影响来控制子蛊的,既然那些村民都变成了僵尸,那就说明,这夫人心里是怨恨这些村民的。”
“毕竟,这么多年,那夫人因为这一切事情被禁锢在这里,情绪转变……倒也是正常。”
“对了!这长生……是真的能实现吗?”江独枫突然好奇道,他只知道这长生蛊和钳魂指可以几近医活“死人”,长生,这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魏无遗想了想,还是解释起了这长生之术的秘密,
“这长生蛊实现的所谓长生之术,其本质就是利用一副躯壳留住灵魂而已,若是身体支撑不住灵魂的存在而导致灵魂消残,就会成僵尸,如果这身体能够一直完好,就可促成真正意义上的长生。”
“长生蛊就是利用这个,倘若母蛊感受到宿主对子蛊寄居者的感情是好的,它会控制子蛊,在寄居者的身体里吸食营养生长产卵,在宿主一些器官老化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就开始啃食宿主的血肉,用自己的身体来替代这些血肉,从而完成宿主身体的年轻化,这样就可以一直维护着宿主的身体来存护灵魂,实现长生。”
“这……”江独枫和江落川互相看了一眼,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甚至于身上都莫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此刻就有一堆虫子正在他们的皮肉下面蠕动。
“等一下!”梵最先记起了什么,“所以杨布织变成魏无遗……”
“对哦!”江独枫立刻有些震惊地看向魏无遗,“所以你……”
江落川立刻也明白过来江独枫的意思,看向不知何时坐在地上的魏无遗。
“不错,我就是一个成功实现长生的人。”魏无遗没再保留,坦然说出了一直埋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
“可是,你是什么时候被长生蛊……如果是断木村的话,你怎么实现长生的?”江独枫刚问完,就听到旁边江落川开口打断了他,
“不,不是断木村。”
“你曾经说,知识渊博,是靠大量的阅历支撑的,不止是杨布织,甚至杨布衣……应该也是你吧?”江落川问道。
“我原话是这么说的吗?我都忘了,不过你猜的对,我确实也是杨布衣,甚至在杨布衣之前,我用过很多身份。”魏无遗苦笑道,“除了你们师父,这二百多年里,我这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说出真相。”
“二百多年?”江独枫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对啊!这二百多年里,我的年龄就停留在了二十岁左右到四十多岁之间。”魏无遗笑得有些凄凉,长生可太苦了!
“可是,这长生蛊不是得在母蛊……”江落川虽然早就猜到过一些,但还是吃惊得很。
“对,所以,我体内的长生蛊,是母蛊。母蛊在我体内,为了让我的身体一直养育着它,也在我的体内产了子蛊,这就是我长生,而且这几年又变年轻的原因。”
魏无遗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书在手上拍了拍,继续说道,
“其实,这长生蛊第一个,就是用在我身上的。”
“那是两百多年前了,我第一次去南疆,结果因为年轻气盛,拳脚功夫不到家,被一个南疆养蛊的人用钳魂指制服,绑回了家,成了这长生蛊的实验人。”
“结果如你们所见,很成功,我也实现了长生,他们也将养蛊方法传给了后人做成了书,估计就是这一本,我倒是没见过。”
“结果,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伙军队要搜集长生药,我与这户人家也在混乱中走散了,书也不知去向,而那些人早在培育长生蛊的过程中被寄生了子蛊,离开了我,他们自然是活不了,当然,有我估计会变成僵尸。”
“后来,我就来到了中原,以各种身份活了一年又一年,见的事多了,知道的也多了,也就成了个能人。”
“只不过,因为这蛊的原因,我的身体在不断的生长老化再新生,这就使得我的身体不适合练武,只适合修炼些基础的拳脚和心法,为了不让体内的子蛊害人,我修的心法是护体的,拳脚是跟人学的鬼面三手,轻功则是鬼影七步。”
“所以,我探你虚实的时候,才会觉得你的体内毫无内力,就和不会武功的人一样。”江独枫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想到魏无遗遭遇竟有些凄凉。
“对啊!我就跟踏入了轮回一样,不断的生长到四十多岁,再开始忍受被虫子啃食血肉的痛苦,从四十岁慢慢变回二十岁左右,再开始新一轮的生长。”魏无遗倒也坦然,“不过长生确实挺累的,我这些年也一直在找办法破除身上的蛊术。”
“上次以杨布织身份来这断木村也是为了查长生蛊来的,可当时解决那狗官后,我翻看这书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破解之法,直到现在,我才看到这书的最后这一段话,唉……也算是死心了。”
气氛有些凝重,江独枫和江落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面前这个活了两三百年的老人,只能是默不作声陪着他。
“天已经开始有些亮堂了。”江独枫看了眼窗外,突然开口道。
他们几人现在躲在一户人家的房屋里,外面的天色已经明快了不少,估计很快就要天明了。
江独枫站在窗户边向外看,村子里的僵尸已经开始慢慢朝古宅那边走了。
然而这时,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江独枫立刻就警觉起来,回头一看,江落川和魏无遗也感觉到了那股冷森森的寒意,四处打量着。
只听一阵细微的异样声音响起,江独枫立刻就判断声音传来的方位,慢慢走到房屋的一面墙前。
只听哗啦一声,面前的墙体突然碎裂,紧接着一双枯槁的暗灰色手臂就朝着江独枫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