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独枫他们就带着官衙里的人来到了段家居住的宅院捉人。
“所以,你们也早就知道了?”江独枫他们看着段在月被带走后,终于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只是江独枫还是没想到江落川两人竟能根据他的异常举动就推断出了段在月就是红秋菊这件事。
“小子,我们还以为你真的圣母心发作,想要替段在月瞒下来呢。”魏无遗拍了拍江独枫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江独枫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开始确实有过这么一丝想法,只是后来理性占据了上风,他就埋伏在了段家居住的宅院外面准备亲自查证据。
“只是,昨夜在暗中相助的人是谁?”江落川突然记起来昨日的经历,询问道。
“是柳芷若。”江独枫从身上摸索出一枚银针,这是昨夜江独枫在离开前从地上捡到的,在那银针上,刻着一个柳枝的图案。
“她……怎么会?”江落川有些奇怪。
真要说起来,这几日柳芷若的行踪也是飘忽不定的,偶尔出现偶尔几天不见的。
“或许昨夜她看到了我们都出了清守观,就跟了上来,随手帮了个忙而已。”江独枫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在想,段在月被带走后会面临什么,守江镇会不会真的就不会再出现有人遇害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镇子上果真没有在出现有人遇害的事情,江独枫他们也是松了口气,本以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然而,任谁都没想到,只是过了这么几天,段在月竟然就完好无损的被放了出来!
“怎么回事?”江独枫他们找到了查办此事的官员问道。
“证据不足!”那官员不是很想理会他们,只是慢慢吐出了四个字,就要驱赶几人离开。
江落川还想再问,却被魏无遗拦了下来。
“段锦生怎么说也是朝廷大官,有他施压,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被定下来的。”
“而且,虽然现在结果已经十分明显,但只要细细追究,这件事确实证据不够充分。”
“我们现在只能证明凶手使用了红秋菊的名号和红秋菊是段在月两件事,而这凶手究竟是不是段在月,我们并不能直接证明。”
“虽说段在月杀害罪犯时剑伤的伤口尺寸和被害的姑娘一样,而且正好和段在月的收风剑剑刃吻合,但这却并不能够直接证明。”
“收风剑虽为天下有名之剑,但其剑刃尺寸等都较为寻常,很多剑都有相似的尺寸,更何况天下名剑仿者不尽其数,段锦生只要借此做文章,确实还不够将段在月定罪。”
“没想到,段锦生虽看上去是个豁达开明之人,竟也会用官威混淆黑白!”江独枫此刻倒真觉得自己对段家这一大家子都看走了眼。
“为父者,此不为过。”魏无遗拍了拍江独枫的肩膀,安慰道,“段锦生是孩子的父亲,亲人之情融于血水,这是人之常情。”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江落川问道。
“没办法,我们只能是盯着段在月的动向,只是我们最好是能在他害人时捉到他,不然他只要有托词,就可以逃脱掉。”魏无遗安排道,“接下来段在月行事怕是会谨慎很多,我们最好是轮流值班,只是我……”
“那正好,我看你轻功也练得不错,咱们三个正好轮着来。”江落川立刻答应道。
“不是,我这吧……这阴阳步还没领悟通透!”魏无遗显然想要推脱掉这件事。
“不至于吧!”江落川立刻打断他的托词,“我看你那晚轻功挺不错的,我看你不但学得不错,还有很多自己的感悟呢!”
魏无遗抬手挠了挠鼻子,抿了抿嘴,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然而,接下来的几个晚上,段在月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段家也没有急着回京城,江独枫他们接连蹲了几天班,也没捉到什么证据。
“虽然镇中无人遇害是好事,可总真不能就任由凶手逍遥在外吧!”江独枫叹了口气道。
“诶!你之前不还想帮他瞒着吗?”魏无遗打趣他。
“这个……看他家耍官威,强制要求放了人,我就有些膈应了。”
“这很正常,毕竟你我都是普通人出身,既然没有,自然看不惯他们的行为。”魏无遗笑着拍了拍江独枫的肩膀。
“倘若真就什么证据也没拿到,我们真就放任他离开吗?”江落川也有些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世间之事,本就非你我可断也,有些事,也不必强求。”话虽这么说,魏无遗却也是眼神中夹着严肃,看向远处。
然而,三人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这天夜里,江独枫正趴在段家宅院的墙头上,监视着段家父子的一举一动,不料柳芷若却突然找了过来。
“还在这儿呢?”柳芷若打趣道,“那夜差点都留这儿了。”
“这许久未见,怎么突然找到这儿来了?”江独枫见到她时,才突然意识到,已经有小半个月没见到柳芷若了。
柳芷若这来无影去无踪的特点,倒和他们师父有些像。
“今日无事,就来看看你。”柳芷若依旧是一种闲散的状态,跟江独枫一起趴在墙头上,
“只是,我有些好奇,你近些日子,怎么不查我们教派了?”
“急什么?该查的时候我自然会查。”江独枫有些哭笑不得,“你还希望我查你们不成?”
“其实吧,被一条野狗疯狂跟着咬,虽然烦人,但生活总归有趣些。”
“你说谁是狗?”
“打个比方嘛!”说着,柳芷若突然靠了上来,紧紧盯着江独枫,“其实,你这小脸蛋,还挺耐看的!”
江独枫感到一阵温热的鼻息从她嘴中涌出,扑在脸上,加上她的撩拨,江独枫不免一阵脸红,一个不留神,竟从墙头上摔了下去。
“哈哈……”柳芷若在上面低头看他,忍不住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江独枫揉着吃痛的屁股,一边嘀咕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爬上墙头。
柳芷若没再说什么,而是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离开了。
江独枫则继续留在那里监视,然而,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段家两兄弟的房间灯火彻夜长亮,半夜都不见熄灯。
“什么情况?之前没这般过啊?”江独枫立刻意识到不对,从墙头上悄摸翻下来,来到段在月的房间外,从窗纸上戳了个洞向里看,果然不见人影。
“不好!”江独枫记得,刚刚他看到过段在月进入房间,此刻不见人影,怕是趁刚刚他从墙头上摔下去的那个空隙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