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外,鸦横飞,日斜照,不见光,昏昏暗暗,处处鬼影,定神却见四下里毫无生气。
古宅的门口,一个老婆婆撑着拐杖坐在那里,脸上的皮肉拧在一块,让人看不清五官的样子,那被耷拉着的眼皮挡住的眼睛,让来的三个个青年分不清这老婆婆究竟是醒着还是打瞌睡中。
三个青年你推我拥的,没一个敢上前打招呼的。
“你俩不是道士吗?”杨布织问道。
“道士也怕鬼啊!”江独枫瞪了他一眼。
“怕?你还怕鬼。”湿又开始数落江独枫了。
“百里直径不见客,唯有声音四下来。这几个小伙子,来我这刘鬼婆的老宅这里做什么?”
想不到,那老婆婆竟先开了口。
“鬼婆?”江独枫嘀咕着,“好生奇怪的名字。”
“小伙子,我脾气有些古怪,所以别人都叫我鬼婆,怎么的,你个小辈,还要教育我一番不成?”
想不到,这刘鬼婆的听觉竟也如此好!
江独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退到了江落川身后。
“我说,这断木村也没什么闻名的地方,怎么还有人专门往这跑呢?”刘鬼婆叹了口气。
江落川做了个辑,解释道,
“不好意思啊,刘婆婆,打扰您老的清净了,我们是受人所托,来这边替人做法驱邪的,这有些无聊,随处逛逛,来到了这边。”
“驱邪?”那刘鬼婆有些嘲讽意味的笑了笑,“这个村子,还有什么邪需要去?”
江落川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看你们,对我这古宅挺感兴趣?”
刘鬼婆突然问,弄得江落川和江独枫有些发愣,两人侧头一看,只见杨布织正踮着脚,挺着脖,往古宅里面张望着。
“哼!”那刘鬼婆冷哼一声,拐杖用力一戳地面,整个佝偻的身子顿时飞起,还没等几人缓过神来,那刘鬼婆已经冲到了三人面前。
只见刘鬼婆一伸手,就抓住了江落川的手腕。
“婆婆?”这时,牡丹从一旁跑了出来,似是要阻止刘鬼婆的动作一样,却见刘鬼婆一抬手,拦下了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牡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这刘鬼婆,好像是想要查探一下我们的身体。”杨布织眼睛眯着,盯着刘鬼婆,似是明白了些事情。
“这牡丹小姐,腿脚有些不利索,刚刚是崴到脚了吗?”杨布织的话让江独枫和江落川都向着牡丹的腿上看去。
“刚刚,我们这个小伙子,好像不小心绊倒了一个人……”杨布织一边说,一边抬手指向江独枫。
那牡丹有些慌张,退到刘鬼婆身旁,在她耳边说道,
“婆婆,这几人,是官府派来的,刚刚我和他们交过手了,他们功夫都很高。”
那牡丹还没说完,刘鬼婆的身体就猛然一震,三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那刘鬼婆一挥拐杖,朝三人打来。
那牡丹也拿出刀来,江落川顿时就明白了,刚刚拿过去袭击他们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牡丹。
此刻,村子里显得格外安静,似乎所有人都回到了家中,不管是看上去还是听上去,都是毫无生气。
三人身体灵巧地一躲,可没想到,那刘鬼婆看上去身体矮小佝偻,却也灵活劲猛,还没等三个青年站稳身子,就又冲了上来。
江独枫一甩手飞出几枚银针,而那刘鬼婆步子却一点没有变慢,反而是一转拐杖就挡了下来,然后冲到江独枫面前,一拐杖劈下,江独枫连忙用阴阳步躲开。
江落川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符,那招魂顿时飞入手中,江落川一挥剑,刚要准备上前帮忙,却叫牡丹一挥刀拦了下来。
趁他们几个一一对质,杨布织趁机身子一闪,就跑进了那座古宅。
这古宅,像是一个破旧的地主家的平院一般,杨布织刚进入院子,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正厅上,一袭血色的红衣穿在身上,身前,一个男人正蹲在那里,慢慢给女子整理着那红衣。
杨布织的鼻尖动了动,他隐约闻到,四周的空气中,散发着一丝血腥味。
杨布织刚要上前探查情况,却见那女人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死死盯着杨布织,盯得他心里发毛。
接着,那男人也回过头来,盯着杨布织,嘴巴张开,面如死灰,眼睛睁得溜圆,看上去十分些惊恐的样子。
随即,一道猛烈的气流,突然冲出,将那杨布织整个人直接掀飞到墙上,杨布织吃痛地摔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抬起头来,那女人和男人还在盯着他,可却没有其他的动作。
院子外面,几个人还在打着。
那牡丹虽然有些功夫,但并不是很强,刀法也有些差,不一会儿,就敌不过江落川的南阳九江剑法,被江落川一剑挑掉了武器,败了下来。
而江独枫那边,因为刘鬼婆是个女人,而且年纪也很大了,江独枫怎么也不敢下手,只能用阴阳步不断躲着她的拐杖,不过那刘鬼婆也确实年纪大了,不一会动作就慢了下来。
这个时候,院子里传出的动静立刻就吸引到四人的注意,四人连忙进入了古宅的院子,见杨布织倒在墙角处,江独枫和江落川连忙过去扶他,而牡丹则慌张地跑进了正厅里去查看那女子的情况,而那刘鬼婆则拄着拐杖站在正厅屋门前门前,盯着这三个青年。
江落川和江独枫把杨布织从地上扶起,此时,杨布织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江落川和江独枫相视一眼,连忙使着阴阳步带着杨布织逃离了这里。
“哎呀!你刚刚就下不了手,太圣母心了!”湿在脑海里不断抱怨着。
“你就别怪他了,毕竟年轻,尊老,这是很正常的。”梵劝解道。
“那也不行,这人都打到面前来了!”
“这不是有阴阳步,又伤不到他!”
“我看,这小子就是你教坏的!”
“怎么就教坏了?”
喋喋不休,又是吵个没完。
“那正厅里的两人是谁?”出了断木村,三人立刻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一落地,江落川就忍不住问杨布织。
“不知道,只知道那女人体内藏着一股巨大的内力。”杨布织喘了两口粗气,随后笑了笑,“这样好吗?我们这就出了断木村,万一七天后,我们死了咋办?”
“净说胡话!”江落川叹了口气,虽然他心里也是没底。
“现在,我们得查一些别的事情了,有些东西,让我觉得有些古怪。”江落川提议道。
江独枫则蓄力用钳魂指点了杨布织的几个穴位,助他流通气血,加速伤势的恢复。
“确实。”杨布织点点头,“我呢,就去想办法查一下这个吕南口中的蛊虫,你们就想办法去查一下当地官府近几年甚至是三年前,一切有关断木村的卷宗。”
“记住,不要让吕南察觉,想个办法避开他。”杨布织提醒道。
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江独枫和江落川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了杨布织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