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都搬快点。”亲兵队长在那指挥。
刘綎在一旁看着,眼角余光,看到那李氏朝鲜的军官在那迷茫无助的站着。
“那谁。”刘綎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将军,您是在叫卑职吗?”那李氏朝鲜的军官走了过去。
“没错。”刘綎点点头。
“那什么,你也别在那傻站着了,招呼你的人,帮忙搬粮食呀。”
“啊?”那李氏朝鲜的军官愣住了。
你们抢我们的粮食,我们还得帮你们搬?
我们贱不贱呀。
“啊什么啊,快点招呼你的人,动手搬呐。”
那李氏朝鲜的军官心想,贱就贱吧,总比丢了性命要好。我们可以帮你们把粮食搬到马车上,但是,马车必须得你们自己赶,我们不可能帮你们赶马车。
“卑职领命。”
“快快快。”那李氏朝鲜的军官指挥自己手下的人。
“帮天朝的将军搬粮食。都快点,都快点。”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一个李氏朝鲜的官员带着人赶来。
那军官一看,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平安道观察使。
观察使是李氏朝鲜地方上的从二品高官,类似于大明朝的巡抚。
这观察使连声喝斥,“怎么回事,没有本官的命令,谁让你们擅自打开粮仓的!”
那李氏朝鲜的军官见上司来了,想诉苦,但当着刘綎等人的面,他又不敢。
“卑职是……”边说,这军官边拿眼神往刘綎身上瞄。
这观察使听到手下的禀报,就知道是明军又来抢粮食了。
李氏朝鲜的兵制,是府兵制,贵族良人子弟到军中服役时,需要自备军械和口粮。
你带一个月的口粮,你就吃一个月。你带一天的口粮,你就吃一天。你要是不带口粮,那就饿着。
因此,对于明军动不动就要粮草的事,这观察使十分反感。
对于李氏朝鲜不想提供粮草这事,刘綎更为反感。
李氏朝鲜是带有半奴隶色彩的社会,贵族是统治者。既然带有奴隶色彩,无论官府也好,贵族也好,作为奴隶主的他们,就不可能缺粮。
包括小冰河时期,动不动就是大规模且连续的干旱。而李氏朝鲜是半岛,受海洋湿润气流影响,粮食产量依旧可观。
后金为什么能挺过小冰河,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能从李氏朝鲜获得粮食供给。
刘綎厌恶李氏朝鲜的官员,时常就打他们的秋风。不仅是因为刘綎军纪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李氏朝鲜做事不地道。
你们要是真没有粮食也就算了,可你们有粮食的,我们大老远的来帮你们打倭寇,你们干嘛藏着掖着就不给呢。
那观察使不敢对刘綎怎么样,就只能对着那军官指桑骂槐。
“你看什么看,难不成还是天朝的刘将军强行打开粮仓大门,强行抢粮不成?”
“我告诉你,大明,那是天朝上国。天朝的将军,就不可能做这样的事。真要是有天朝的将领做出抢粮这种事,那不是给天朝摸黑吗!”
刘綎也不客气,走过去,抡圆了,啪,朝着那观察使的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
“放肆,竟然敢在本将军面前大呼小叫!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刘綎是晚明第一武将,六十多岁还能舞刀如飞,更何况现在正值壮年,气血充沛。一巴掌下去,直接把那观察使抽倒在地上。
血水带着牙齿,从那观察使的口中喷出。
那观察使被人从搀扶起来,眼前还冒着金星。
等缓过神来,他铮铮的看着刘綎,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别的他也不敢做,只能拿眼神杀人。
“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右议政兼兵曹判书朴国昌带人走了过来。
那观察使仿佛找到了救星,忙跑过去。
“右相,那人抢夺咱们的粮食,还动手打人。”
朴国昌立刻喝斥过去,“混账东西!”
“天朝的将军是来帮我们驱逐倭寇的,能为天朝大军提供粮草那是我们的荣幸,更何况这还是梁阁老与殿下早就商议好的。”
“你眼前的刘将军,那是梁阁老与殿下共同任命的督粮官,所有的军需粮草,都归刘将军管理。”
“刘将军明明是正常调度粮草,你竟然敢污蔑刘将军抢粮,胆子不小啊你!”
“右相,我……”那观察想反驳。
朴国昌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如今战事吃紧,你的罪过容后再议。”
“你现在帮助刘将军调度粮草,戴罪立功。如有再犯,就算天朝仁义,不与你一般计较,本官也定要法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