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句重便给关云长回信,信中直言自己愿意归降配合益州军统一蛮疆。
“哈哈哈,好,这句重还是个明白人。”
关云长抚须而笑,张翼德拍了拍胸膛:“我就说这些个蛮夷胆小如鼠,一看到我们,就得吓得尿裤子。”
“二位将军,既然句芒部落已降,不如让我去与他们沟通,要收服蛮疆,还需要借助句芒部落的力量。”
关云长和张翼德自然是没有意见:“好,就依子龙所言,不过蛮夷之辈,难免出尔反尔,子龙此去可要小心才是。”
“子龙记下了。”
不多会儿,赵子龙领着百十名亲卫直奔句芒部落,刚离开营门数里,就遇上了句芒部落的人,将他带到了句芒部落。
赵子龙白马银枪,生的又俊俏,一路上不乏有句芒部落的女子投来目光。
“哈哈哈,早就听闻赵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句重亲自出寨迎接,笑呵呵的不见半点不喜,反而满是亲近。
既不显得谄媚,也不显得疏远。
“某一介武夫,有劳句重族长亲自相迎,在下惶恐。”
“赵将军过谦了,我等虽远在蛮疆,却深知赵将军勇武,我是神交已久…”
一番客套恭维过后,二人并肩进入寨中,其余句芒部落高层跟在后面。
这待遇,着实已经给足了赵子龙面子。
投桃报李,赵子龙自然也亲和有加,豪不倨傲。
句重对他多了不少好感,面上更加热情些。
摆宴招待,句重沉声道:“赵将军,我身为句芒部落族长,实在不忍让族人陷入战火,故而率部献降。
我知贵主玄德公欲要一统蛮疆,我愿献上绵薄之力,只是句芒部落实力有限,还请赵将军上报玄德公,勿要见怪才是。”
“句重族长此话,在下一定禀报我主,我主刘玄德以仁义为本,乃天下英雄,必然不会叫族长为难。”
“哈哈哈,那就好,玄德公的仁义,天下皆知,我等自然敬服。”
赵子龙不似关张等人莽撞冷冽,一场宴会宾主尽欢,句重表示会说服族人多出兵马,助刘玄德早日一统蛮疆。
并且自己还会给亲近的部落族长写信,让他们前来归降。
如此情况下,难免多喝几杯。
蛮族特制的酒水,赵子龙不刻意驱赶酒意,也是生出几分醉意。
一群人喝的尽兴,殿内有女子轻歌曼舞,只是待看到女子中为首那人,句重眉头一皱。
“贵客当面,你怎可无礼?”
话音刚落,那女子小跑到句重身边,撒娇道:“阿父,我也不比她们差的。”
句重也不忍苛责自家女儿,便向赵子龙拱手道歉:“赵将军,这是小女句月,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赵子龙与句月对视一眼,身为蛮族女子,句月确实与中原女子稍有不同,身上带着一种野性的美感。
更是比中原女子多了一份洒脱豪爽,本身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无妨。”
只对视一眼,赵子龙便收回目光,句月眼眸转了转,没从其身上移开。
见多了族中的赤膊大汉,乍看见赵子龙这样英武过人的玉面将军,自然是容易被吸引。
句重见此,心中暗自皱眉,面上没说什么,只是让句月退下。
“来,赵将军,继续喝。”
“固所愿也。”
等酒宴散去,句重亲自送赵子龙到住处,安置好句,立马去寻句月。
他可不是真的要降益州,句月万万不能跟赵子龙真扯上关系。
若是真的归降,他巴不得句月与赵子龙凑到一起,如此他句芒部落才有倚靠。
但他与祝融的计策,肯定不能透露给句月,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事关蛮族千年霸业,每一步都要极其的小心谨慎,容不得半点差错。
“阿父,你怎么来了?”
句月正撑着下巴,似乎在想着什么,听见脚步声,抬头从窗口一看,不是自家阿父又是何人?
“再不来,只怕我句芒部落的明珠,就要被外人偷走了。”
“阿父,你胡说什么呢!”
句月面色微红,句重见状,更是面色复杂。
依照自己女儿的性子,若是没有的事,肯定笑着反驳,这副娇羞的样子,和女子怀春有什么区别?
不行,必须要把这点苗头掐断!
“月儿,我知道赵子龙英俊潇洒,是难得的英伟男儿,你对他生出好感不足为奇,天下也没有几个女子会不喜欢这种男子。
可你是蛮族女儿,他是汉人,你与他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阿父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
句月点点头:“阿父,我明白了。”
句重欣然抚须,他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懂事的,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也正如他想,句月虽然对赵子龙有几分好感,但还不至于深陷其中。
见自家阿父劝说,自然是答应了。
却不知缘之一字,妙不可言。
赵子龙暂时在句芒部落住下,充当使者,与句芒部落交流,同时将句芒部落的意思传递回益州。
西川城,刘玄德看完赵子龙送来的书信,而后递给诸葛孔明:“孔明,子龙所言,你觉得如何?”
当然不是说赵子龙有异心,而是询问句芒部落是否有异心,能不能同意句芒部落的请求。
诸葛孔明是人而非神仙,自然是不能隔着几万里甚至更远的距离看透人心,只是出于谨慎,会多思多想,将利弊考虑通透,做好应对最坏局面的准备。
而这,正是算无遗策这一词的根本面目。
“主公,不管句芒部落有什么算计,眼下其既然来降,定然不能推脱不受,否则想要收服蛮疆各部将难如登天。
句重不是说可以给其他部落送去招降书吗,那就让他先试试,若能兵不血刃拿下蛮疆,那真是上苍庇佑。
同时主公可传信关将军和张将军,让他们严加防范,不可被蛮族算计。
攻取蛮疆非一时之功,万不可急功近利,这点时间,我们耗得起。”
刘玄德点头:“好,我这就写信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