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的意思是?”
占婆国国王似有所悟的问道。
“南挞国兵少将寡,不如攻下,作为我们立足之地。”
“若那张平燕再来攻,岂不危险?”
大相一想也是:“先拿下南挞国,再图其他,张平燕应该不会这么快来攻打我们。”
“大相所言极是。”
不提蛮夷之间的互相征伐,扬州,张平燕捷报送到。
“禀夫人,张将军已经攻下交州七郡,这是张将军加急送来的捷报。”
宁宣如今正在闭关,郭奉孝只能禀报蔡昭姬。
“夫君有言在先,军政大事皆由军师你一言而决,军师以为现在该如何安置交州?”
郭奉孝想了想,拱手一礼:“夫人,交州偏远,与中原少有交涉,在下的意思是派遣官员前去治理,大兴教化。
另外张将军乃是我扬州上将,若是坐镇交州,难免有点大材小用。
不如下令让张将军回扬州,交州留下一副将镇守即可。”
蔡昭姬轻点螓首:“军师安排的极为妥帖,就这样吧。”
郭奉孝拱手退下。
至于如何赏赐封赏,还需等宁宣出关再说。
“娘亲,爹爹几时才出关?”
宁平安将麒麟丢下,跑到蔡昭姬身边。
“娘亲也不知道,不过你爹天纵奇才,应该很快了。”
“好吧。”
没能得到答案,宁平安情绪显然不高。
蔡昭姬见此,揉了揉他的脑袋,眼中温情沁人心脾。
本就温柔似水的她,为人母之后,更加端庄优雅。
……
荆州,张平燕拿下交州的消息也传到凌兴霸和周子敬手中。
“哈哈,张将军快我们一步,已经拿下交州七郡。”
凌兴霸点头:“我们也不能落后太多,半月内必须拿下荆州全境。”
荆州可比交州复杂多了,氏族、诸侯、江湖宗门等等势力交错。
不过自蔡氏一族远投兖州之后,余下世家也不愿与扬州为敌,阻力骤降。
十日后,荆州城送出一封降书,荆州全境尽归宁宣。
……
“天呐,交州、荆州相继落入宁宣之手,半壁江山就快归他,再过几年,他就要鲸吞天下,虎视八荒了!”
兖州,魏孟德语气高昂,面色不见多少变化。
这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事,但事到临头,心中多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主公,眼下我们只有联合其他诸侯,才能与宁宣相抗,否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唇亡齿寒啊!”
“他宁宣手握天子,背负天下正统之名,攻他,便是造反,天下百姓还不戳你我脊梁骨骂?”
自古以来,无论做什么,都要讲究一个名正言顺。
名声这个东西,说它没用,那是真的一文不值,但有时候,它又胜过十万百万雄兵。
炎汉一千八百多年的统治,早就深入人心,因为它的风骨,点燃了华夏一族血脉中的烈火。
纵然近来几代汉帝昏庸无道,又有天灾人祸不断,令得民心大失。
可天下间依旧有太多太多心存炎汉的忠志之士,这些人才是争霸天下的中坚力量。
一旦被扣上反贼国贼的名头,董巢就是前车之鉴。
天下诸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的野心,但明面上人家是代替朝廷牧守一方的州牧,先灵帝亲自敕封的封疆大吏。
似宁宣占据着正统之名,想攻荆州,也要师出有名。
荀公达沉声道:“主公,如今攻扬州不智,坐以待毙乃愚者所为。
在下以为,应当效仿当年苏、张二人的合纵连横之计。”
魏孟德问道:“怎么个合纵连横法?”
“连强吞弱。”
“继续说。”
“如今天下诸侯,有宁宣、元本初、吕奉先、陆文台、刘玄德以及主公你。
论实力,当以宁宣为最,元本初次之,吕奉先最弱。”
“吕奉先雄据凉、并、司三州之地,带甲之士何止百万,其勇武冠绝天下,怎么就最弱了?”
“其兵马地盘虽多,然势单力薄,根基犹如无根之萍,只一时之勇,甚至可以说是外强中干。”
“嗯,有点道理。”
魏孟德点头表示认可。
“主公,在下现在有两条路可走。
一者联合益州刘玄德,攻吕奉先,二者联合陆文台,攻元本初。”
这下,魏孟德皱眉:“前次我等欲要发兵,有薛白虁震慑,眼下荆州交州已定,我前脚发兵,恐怕后脚兖州都要丢了。”
“主公,这就是合纵连横之计,连刘玄德、陆文台,转而攻吕奉先、元本初。
三家联合,扬州定然无计可施。”
“好,我这就派遣使臣。”
……
益州,刘玄德沉吟道:“孔明,魏孟德信上所言,你以为可行否?”
诸葛孔明羽扇一摇:“主公,依在下看,不是可行,而是必行。
只是诸侯联盟,未必能够同心协力啊。”
“必行?”
“主公可还记得,在下先前曾说若拿不下西凉,我等将坐困益州?”
“自然记得。”
“当初宁宣占据扬州一地,尚且有威压天下之势,如今连得交、荆二州,不需几年,天下诸侯可上降书,纳头便拜,以乞活命矣。
若不想如此,便需要图变。”
刘玄德了然:“听孔明这么一说,果真是必行之举。
但孔明似有顾虑?”
“魏孟德乃当世枭雄,必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况且这合纵连横之策既然是他提出,想必不会轻易背诺。
而陆文台号称猛虎,勇猛有余而智慧不足,稍有小人作祟,只怕联盟顷刻之间就要瓦解。”
“元本初名门之后,不如与他联合。”
诸葛孔明摇头笑道:“且不说他远在北方,鞭长莫及。
此人好谋而无断,主见虽多而不决,麾下文武各执己见,互为仇敌。
与他联合,更不可取。”
“那吕奉先如何?”
“那我等依旧要坐困益州,何必行此合纵连横之举?”
“孔明目光如炬,顷刻间点评天下诸侯,指点江山,令人敬佩。”
这话要是别人说,指不定是什么意思,但从刘玄德口中说出来,却让人信服。
“主公过誉了,眼下生死关头,在下不得不多思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