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休得猖狂!”
军阵加持下,纪伏灵连吕奉先都不怕,何况是区区张翼德?
轰!
兵戈碰撞,张翼德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手中长矛差点握不住,身形倒飞,眼看就要摔下城头。
“三弟莫慌,我来助你!”
关云长见自家三弟不敌坠落,当即放弃登城,一跃抓住张翼德,落在地上。
“二哥子龙小心,这军阵不可小觑。”
“好!”
远处,魏孟德扭头看向身旁许褚。
“此三人你能敌否?”
许褚瓮声道:“若是一人,末将可保主公无虞,两人齐上,末将不是对手。”
魏孟德眼睛一眯,心中有些羡慕。
怎么刘玄德就这么好运,这等绝世猛将出门就捡,还如此忠勇?
度过了吕奉先和关张赵三人的攻势,纪伏灵得以喘息之机,后面三天的攻势远不如前两日。
但仲国上下,没有一点喜色。
诸侯轮流攻城尚且艰难抵御,若齐齐来攻,焉能守得住?
“先生,现在怎么办?”
“唉,主公,不如再派人去冀州求援吧。”
“也好。”
生死面前,元公路也顾不上其他,有一点机会,就拼命抓住。
冀州,元本初已经备战完毕,正要北上和公孙瓒一决胜负。
“呵呵,元公路这个时候竟然还派人向我求援。”
“元氏还有不少人在谯郡,元公路已经十死无生,我去把其他人带回来吧。”
元素王睁眼开口。
至于元公路,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一旦失败,哪怕强如元氏一族,也保不住他,更不会去保他。
“好,素王叔早去早回。”
目送元素王离去,元本初大手一挥:“出征,此战必破公孙瓒!”
“杀杀杀!”
且说幽州,公孙瓒早就知道元本初要兴兵来攻的消息,同样整军备战。
双方交手不知道多少次,凭借十万白马义从,公孙瓒进退自如。
“主公,听说元本初尽起大军,是要与我等决一死战啊。”
“无妨,我有白马义从在手,他元本初能奈我何?”
半月时间飞速而过。
元本初手中六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横无涯际。
公孙瓒虽只三十多万兵马,但倚仗十万白马义从,也不惧对方。
双方近百万大军交战,战线拉开数百里,小战不断,大战不绝。
折马桥。
“将军,你看。”
严白马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陈列着一支数千人的重甲步卒。
“看来元本初也料到本将军要率兵攻袭他后翼,不过让这么区区三千人来拦我,着实可笑至极。”
“将军,是否有诈?”
副将总感觉心惊肉跳,惶恐不安。
严白马一指对面:“诸君请看,此地一眼望去,方圆几百里尽入眼帘,就算有伏兵,这三千人能撑到援兵赶来吗?
只需片刻定叫他片甲不留,全军覆没!”
“将军高见!”
“传我将令,全军冲杀过去,踏平敌军!”
“喏!”
“杀!”
十万铁骑冲锋,声势之浩大,山岭平原为之动荡,犹如地龙翻身,斗转星移!
“将军,他们杀过来了!”
不用副将说,鞠义也看到了,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他这三千人,身披重甲,手持重弩,战力惊人,但太过笨重。
要是严白马以一军牵制,不需多少,只需三千骑,就能让他动弹不得。
但像现在这样直愣愣杀过来,别说十万,再来十万,也要尽折于此!
这一战过后,他鞠义和麾下先登死士,将名震天下!
心中激动,鞠义双眼冷冽,一直注视着白马义从的距离。
…一千丈…九百丈…八百丈…七百丈…六百丈…
到六百丈时,鞠义抬手,三千先登死士重弩瞄准敌军。
五百丈!
“射!”
鞠义大手重重落下,顿时,一支支近丈长的弩箭跨越数百丈。
噗嗤噗嗤——
“啊!”
每一支弩箭,携带万钧之力,接连穿透十多人,才卸去力道。
骑兵冲锋,有进无退,最前面的骑兵倒下,人马尸体皆被踏成肉泥。
只一波弩箭,白马义从就折损数千人,其中有不少是被自己人踩死的。
严白马心痛,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随我继续冲,一个不留!”
眨眼之间距离只剩三百丈。
“再射!”
咻咻咻!
这次有了防备,损失小些,但也死伤两三千人。
“举盾!”
咚咚咚!
一个个比人还高的重盾立在地上,后面还有支架撑着,牢不可破。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之间,白马义从径直撞在盾上,立时人仰马翻,混乱一片。
巨大的冲击力,血肉横飞,这一个个重盾,就好似山岳一般,难以撼动。
而源源不断的白马义从撞上去,严白马目眦欲裂,心中冰寒。
“给我破!”
罡气从枪尖传递,锋芒足以撼山。
鞠义亲自举着盾,直直砸过去。
轰隆!
刺耳的爆鸣声,周围离得近的士卒双耳失聪,流出鲜血。
严白马坐下宝马连连后退,差点瘫倒在地。
“敌军阵势已乱,随我杀!”
鞠义将重盾一丢,取出长刀,轻轻一挥,敌军就倒下一片。
白马义从,乃是轻骑,顶多穿了一层皮甲,失去了最大的倚仗,瞬间成了待宰的羔羊。
三千先登死士以鞠义为锋矢,不断将白马义从凿穿砍杀,一层皮甲,如何挡得住刀锋?
相反,他们的攻击落在先登死士身上,那层重甲犹如难以迈过的天堑,令人绝望。
“不,我杀了你!”
严白马双目血红,不顾亲卫劝阻,直奔鞠义而去。
白马义从是他一生的心血所在,比妻儿看的都重。
“自寻死路!”
鞠义淡淡瞥了一眼,冷冷道。
军阵之前,哪管你是不是护体罡气境的猛将,难道我鞠义不是?
现在,就是吕奉先在面前,也照样砍了。
当!嘭!嗤!
只三刀,严白马胸口被生生切开,生机断绝。
“折马桥…折马…”
临死之际,严白马视线落在地界石上,那折马桥三个字令他死不瞑目。
“将军!”
白马义从主将身死,顿时蒙上一层哀意,却不曾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