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杀我?他敢杀我?
刘玄德心思急转,他背后有剑宗,可现在剑宗正忙着与无生教争斗,随他而来的高手不一定护得住自己。
若宁宣真起杀心,不管不顾的杀了他,那可真是冤枉。
“有一人必是英雄。”
“何人?”
“大将军你,年少有为,压黄巾,伐董巢,迎天子,乃不世之英雄也!”
“哈哈哈,我非英雄。”
刘玄德袖口下的手已经攥住:“大将军太过自谦,若你都不是英雄,天下无英雄也。”
宁宣放下酒盏,看着刘玄德:“依我看,天下英雄,唯有你刘皇叔!”
轰隆!
啪嗒!
一声平地惊雷,刘玄德手中筷子落在地上。
宁宣凝眉,眉心天眼之下,刘玄德身上一头赤龙飞舞,似是察觉到了危险,引动天象以化解危机。
自古身怀大气运者,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总有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让你明明看不到气运,却又只能觉得气运是真实存在的。
宁宣见过灵帝,他身上的气运比刘玄德更甚,只是强盛其外,虚弱其中。
而刘玄德气运犹如朝阳初升,眼下正是潜龙在渊,蛰伏之际。
收回目光,宁宣淡笑一声:“英雄也怕打雷?”
“天威难测,在下惶恐,让大将军见笑了。”
刘玄德捡起筷子,自嘲一笑。
同时,那股危机散去,心中舒了一口气。
等他离去,宁宣眺望许久。
“自灵帝死后,炎汉气运散去十之八九,天下人共得之。
可这剩下的几分,依旧不容小觑啊。”
刘玄德就这样在扬州留下,宁宣也不会想着真杀了他,只是偶尔吓一吓,生活多了些乐趣。
就是这种做法,有点不当人了。
西川,刘玄德书信送到,诸葛孔明依令行事。
任由吕奉先在城下叫战,反正就是坚守不出。
西凉军多为骑兵,不擅长攻城。
吕奉先无奈,用计也逃不过诸葛孔明的法眼,没用不说,还损兵折将。
局势一时僵持,光阴却不会因人而停留。
转眼开春,进入炎汉一千八百零五年。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州牧府,宁宣难得的伤秋悲时。
“公子为何忧虑?”
貂蝉轻轻用柔荑替他化开眉间忧郁,轻声问道。
“我在想武道之路太远,天下局势却是时不待人。”
人的目光,向来都是登一层楼,看得更远。
未立宁家庄前,宁宣觉得入了武道,就能自保。
等立了宁家庄,便想着天命境就能纵横天下。
之后入了天命境,顿觉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
如今坐拥扬州和江峡,手握天子,天下诸侯莫不俯首。
却又因为实力不够,只能按兵不动。
“公子修为一日千里,已经胜过世间所有人了。”
宁宣默然不语,心中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太虚府彻底拉到自己这边。
思索许久,没有结果,太虚府遗世独立,不会参与皇朝争斗。
“难不成真的只能用王家?”
王家也是天下顶尖世家,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自己像曹家一样给人做了嫁衣,那可就成笑话了。
暂时按耐住心思,两年,两年要是没有突破长生神藏境的契机,便启用王家吧。
思绪随风逝去。
炎汉一千八百零五年,就这么在平淡中过去。
这一年,诸侯依旧你争我夺,当有平衡快要被打破时,宁宣就会插手调解。
那些诸侯被恶心坏了,宁宣倒是觉得很爽。
自己攻城掠地,一旦超出那些诸侯宗门的底线,肯定也要被恶心。
与其被别人恶心,还不如先恶心别人。
玉京,一年过去,董巢身材又肉眼可见的肥硕了一圈。
“文忧,吕奉先已经在汉中盘桓太久,咱家想召他回来了。”
“主公,扬州厉兵秣马,时刻盯着汉中,若是让吕将军撤回,汉中只怕要落入扬州手中。”
“又是宁宣小儿,咱家何时才能砍了他的脑袋!”
董巢气得直喘粗气。
“主公,近来有方士传言,昔年始皇帝曾留下遗藏,得之可得天下。”
“果真?”
李文忧从容笑道:“不管真假,总要一试。”
始皇帝,这位千古一帝留下的东西,没人能够拒绝。
“传令无生教,让他们务必夺得遗藏。”
“喏。”
传言不知从何而来,短短时间就传的天下皆知。
州牧府,宁宣轻轻摩挲着枯荣神功。
张巨鹿研究数月,没看出暗手,只是交代宁宣束之高阁,他亲自去太虚府要来一门功法。
虽比不得枯荣神功神异,但也位列神功,延年益寿容颜永驻不是问题。
而这次天下沸沸扬扬的传说,宁宣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这么迫不及待的算计,未免太过于明显。”
“主公,相传当年始皇帝为求长生,用尽手段,这门枯荣神功颇为神异,或许真有关联。”
“奉孝以为遗藏是真是假?”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为了达成目的,自然是越真越好。”
“始皇帝遗藏,连我都心动啊!”
“主公既知是计,不如作壁上观。”
宁宣摊开手心,朱雀长鸣,火焰燃烧。
“若遗藏中有能助我突破长生神藏境之物,未尝不能冒险。”
郭奉孝面色微变,身为宁宣麾下头号心腹,自然明白宁宣的烦忧。
没有强大的宗族支撑,是宁宣最大的弱点,宁宣只能竭尽全力修炼,强大到自己就是世家的地步。
否则势力再强,也是水中月。
人家不跟你玩,直接掀桌子,一个张巨鹿挡不住所有顶尖势力。
到那时,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郭奉孝生性懒散,自入扬州以来,却殚精竭虑,为的就是不让宁宣分心政务。
“主公!”
宁宣笑道:“奉孝不必担心,遗藏真假还说不定,有没有能助我突破长生神藏境之物更是飘渺,我不会冲动行事。”
“主公,等有了确切消息,不妨先静观其变,到时候再做抉择不迟啊。”
不放心的又劝解一句,见宁宣认真的点头同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