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我等英雄,竟然让这等鼠辈做了盟主。”
接下来数月,诸侯攻城拔寨,实力势力迅速增长。
那些原本朝廷安排的太守县令们大多既无野心又无实力,几乎是望风而投。
天下十三州,董巢占据西凉、并州和京畿,元本初攻伐冀州,公孙瓒盘踞幽州,元公路图谋豫州,刘景升的荆州,刘君郎的益州,魏孟德的兖州,宁宣的扬州…
眼看天下州郡都将有主。
“公子,有客来访。”
数月过去,蔡昭姬已经显怀,宁宣多数时间都在陪着几女,担心磕碰。
都说为人父母之后心态不同,宁宣也是体会到了。
“知道了,请他在前堂稍候。”
“喏。”
孔德服现在已经是腑脏境武夫,配合上孔武高大的身板,压迫力十足。
“夫君,快去吧,莫让人久等了。”
宁宣微微颔首,他其实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所以不急不缓。
随着修为日益精进,虽然距离突破到长生神藏境还有极长的距离,却已经能察觉到长生神藏境强者的底细。
来者,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于吉。
不片刻,宁宣笑着走进前堂。
“哈哈哈,今早枝头喜鹊直叫,原来是贵客到访,于道长好久不见。”
于吉打了个稽首,态度郑重许多:“贫道见过宁先生。”
“于道长不必客气,不知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有一事特来相告。”
望着眼前神色微恭,与当初分明的于吉,这就是实力带来的改变。
若他没有在东海镇杀一位长生神藏境强者,于吉只怕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不知是何事劳烦道长亲自走一趟?”
“先生可知佛宗已经落子,徐州陆文台已经与佛宗联合,并且欲要图谋扬州。
扬州兵强马壮,然而陆文台、元公路、刘景升暗中达成了协议,三家来攻,宁先生只怕也觉得棘手。”
宁宣诧异道:“佛宗竟然选择了陆文台,倒也在情理之中。”
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与陆文台情况差不多,甚至根基比陆文台还浅薄一些。
并且扬州还在他的手中,佛宗图谋扬州,竟是直接绕过他,舍近求远。
“道长既来,不知可有对策?”
于吉面皮一抽,摇头道:“贫道方外之人,不懂兵事。”
不多久,于吉告辞离去。
“去,请奉孝来。”
“喏。”
宁宣刚喝一口茶的功夫,郭奉孝就到了。
“主公。”
宁宣招呼他落坐,而后将于吉所言一一相告。
“主公,此事恐怕是真的,荆州曾在主公这里损兵折将,元公路早就觊觎扬州,陆文台既有佛宗支持,想来也在图谋扬州。”
“若是联合来攻,如何应对?”
郭奉孝思虑片刻,拱手道:“主公,不妨许利联合其他诸侯。
元公路攻豫州,可引董巢伐之。
兖州、徐州、青州,此三州地小而民寡,能成霸业却不足以成就王业。
此刻,兖州魏孟德正头疼该如何扩大地盘,可引他攻陆文台。”
“魏孟德一代枭雄,必然清楚我对他的威胁更大,恐怕不会出兵。”
“在下倒觉得正是因此,魏孟德不得不出兵。
三家结盟,元公路已经自顾不暇,刘景升不过庸主,纵然联合陆文台来攻,也未必是主公的对手。
而魏孟德若是不全力扩张势力,迟早被元本初吞并…”
“奉孝言之有理,你亲自给董巢魏孟德写一封密信送去。”
“喏。”
数日后,魏孟德拿着密信只觉头痛。
“文若,你看看宁宣的密信,这是吃定我了。”
荀文若看完,沉吟道:“眼下咱们根基未稳,其他诸侯也同样如此,想要相互攻伐,只怕还需数年。”
“扬州地广富裕,再过几年,岂不是要鲸吞天下啦?!”
荀文若笑道:“主公多虑,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想董巢何其威风,却被迫逃亡。”
“嗯,这话说的不错。
只是董巢现在还有三州之地,虎视中原,他若是一日不死,终究也是个祸患。”
……
玉京,自从迁都之后,董巢越发暴戾,动辄诛杀百官。
“哈哈哈,文忧,你看看,这些个腐儒,就是要杀,才能让他们老实。”
李文忧刚拿着信进来,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地上还躺着几具宫人尸体。
心中叹息一声,现在的董巢,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英雄豪迈的董巢了。
朝堂包括西凉军上下,只有李文忧还能勉强能劝一劝他。
“主公,扬州牧宁宣派人送来密信。”
“宁宣?拿来咱家看看…嗯,他让咱家去攻打豫州,你给他回信,就说咱家无能为力。”
“主公,豫州于我等而言只是鸡肋,但元氏一族树大根深,若是让元公路得了豫州,必成后患。”
“无妨,让他们去争吧,打得越狠越好。”
“…喏。”
李文忧退下,心有戚戚。
想了想,去了一处府邸。
“李大人?倒是稀客。”
风龙阳意气风发,脸色都十分妩媚。
自从董巢入京之后,无生教实力大增,现在败退,也还有三州之地。
他作为当初在何屠手下主导者,功劳颇大,现在的地位,在无生教中也是少有人能比。
“龙阳兄,大祸临头矣!”
风龙阳眉头一皱,放下杯盏:“李大人何出此言?”
“如今天下诸侯并起,群雄逐鹿,而主公却自甘堕落,奢侈淫靡。
手下西凉铁骑也是有样学样,不需半年,就要腐败不堪。
如此,等天下诸侯来攻,我等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龙阳兄背靠无生教,或许还能逃过一劫,然日后无生教也将如履薄冰,苟且偷生…”
风龙阳彻底笑不出来了,沉声道:“李大人需要风某怎么做?”
“龙阳兄试想一下,若是有元家高手来刺杀主公,主公会作何应对?”
“相国必然大怒,以牙还牙。”
“只是咱们自己人去刺杀相国,若是暴露,如何是好?”
李文忧抚须笑道:“龙阳兄令人去刺杀那元公路,无需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