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是何来历,可打听清楚了?”
洛都城中,卫氏别院,面色发白体魄虚浮的青年满脸怒火。
“探子来报,此人是庐江怀宁县人,父母早丧,自己立了一个宁家庄…”
卫仲道冷笑一声:“呵,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不过是一无知小儿!”
下属欲言又止,宁宣明显非比寻常,不可小觑。
不过他很清楚自家公子的性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既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那便不必顾忌,让人暗中动手。”
“公子,此子已经是庐江太守,不可贸然动手。”
卫仲道不悦,拂袖冷眼看向下人:“照我说的做。”
“喏”
下人无奈,只好领命。
“咳咳…”
下人退下,听着身后传来的咳嗽声,转身去往另一处院子。
“二爷,公子令我等对宁宣动手。”
卫临河注意力尽在眼前字画上,闻言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就这样办吧。”
“喏。”
……
月上中天,几颗星辰点缀,淡淡银辉洒落人间。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宁宣驻足窗前,眺望着夜色中的朦胧。
在那朦胧之中,宁宣能清晰的“看到”一股淡淡的杀机直逼自己,甚至以他的修为,能够察觉到杀机隐藏之处。
天眼不是摆设,登峰造极的修为更不是吃素的。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在这洛都之中,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
由此可见炎汉天威已然淡薄,世家门阀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可是区区武夫,是否太过于儿戏?”
这才是宁宣真正无语的,武夫境界,哪怕是九品,也远远称不上高手。
派来杀自己,也太看不起人了。
怎么样也得打听清楚自己一些明面上的底细才是。
“德服,去把人带来,抓活的。”
“喏”
与宁宣的平淡相比,孔德服无疑十分气愤,恨不得用自己的德斧将人剁碎。
几个跨步,顷刻之间跨越数十丈,直奔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而去。
“不好,有高手!”
刺客骇然失色,顾不得暴露身形,转身就想逃走。
“想走?!”
孔德服大手一抓,魁梧的身躯犹如泰山压顶,霸烈的气血好似熔炉一般!
毫不费力,刺客直接落入其手中,轻轻一提,跟抓只鸡一样轻松。
身为炼体铜皮铁骨境的武者,以孔德服的实力,足可硬抗等闲龙门真气境高手。
似这等九品武夫,在他手中翻不起丝毫风浪。
啪!
孔德服将人往地上一扔:“公子,抓到了。”
刺客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他在宁宣面前,想死都是奢望。
“说吧,是谁的人?”
刺客闭目不语。
宁宣也不在意,挥手让孔德服将其带下去审问。
没一会儿,孔德服匆匆而回:“公子,是卫家的人。”
“嗯,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
……
卫氏别院,卫仲道来回踱步,按理说现在应该已经有消息,可派去的刺客迟迟不回。
这无疑让原以为十拿九稳的卫仲道心生不安。
踏踏——
听到脚步声,卫仲道面色一喜,连忙开门。
没想到竟然是二叔卫临河,顿时心生失望。
卫临河负手,淡淡道:“不必等了,想来此刻卫狼已经死了。”
“不可能!”
卫仲道无法接受,宁宣一介泥腿子,怎么可能是卫狼的对手?
卫临河面色淡漠,心中却已经对卫仲道失望,这样的心性谋算,还是早早排除家主之位的选择。
“行了,事关我卫家大计,此事你莫要再管,我亲自动手。”
“喏”
没有多言,卫临河转身离去。
尚且不知自己已经注定与家主之位失之交臂的卫仲道,一听自家二叔要自己动手,索性直接回屋搂着侍妾睡觉去了。
而卫临河回屋后,便吩咐心腹:“宁宣身边有高手,你持我手书去族中请人过来。”
“喏”
心腹领命。
……
月落日升,昨夜的点点血色并未对今日的洛都有丝毫影响。
身为炎汉中心,洛都人口过千万,单单洛都城内,就不下两百万人。
繁华恢宏,冠绝一时。
“只可惜,这副繁华不知还能存在多久。”
“公子。”
李武拱手行礼。
“说。”
“喏”
一礼过后,李武正色开口:“公子,卫家如今明面上有一位天命境强者坐镇,只不过其已经多年不曾出手,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如今家主名为卫临江,是那卫仲道之父……”
都是一些认真打听就能知道的消息,宁宣也没有要求太高。
那些世家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底蕴,不是那么好追赶的。
说完,李武担忧道:“公子,卫家有几位龙门境门客,不得不防啊。”
宁家庄上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宁宣的具体修为,只知道他实力不低。
但毕竟年轻,李武担心自己护不住。
“无妨,卫家也只敢用些魍魉手段,让他们光明正大对一位朝廷太守出手,借他们两个胆子都不敢。”
“这…”
见宁宣没放在心上,李武无奈,只好私下里多加注意。
“李武,公子这边有俺呢。”
李武拱手,放下心来。
也是,自家公子英明神武,哪里用得着自己来担心。
想通此处,李武告退。
“天光正好,德服,备车马,出城一游。”
“喏。”
正值开春之际,万物复苏,盛景是没有。
不过寒冬过后,在家中待了许久的公子佳人迫不及待想要出门。
踏青狩猎,好不自在。
左右无事,宁宣正好也出去活动下身子骨。
当然,或许也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公子,是否知会蔡府小姐一声?”
瑾儿一边准备,一边悄声询问。
“嗯,送一口信去吧。”
这段时日下来,宁宣与蔡昭姬姐妹俩也算是熟悉。
那边,蔡昭姬姐妹在家待的烦闷,宁宣相约,自是欢喜。
相约出城游玩,各乘车马而去。
似他们这般的不少,出城的车马一辆接一辆,打着各家旗号。
守城的士卒根本不敢阻拦,生怕得罪了城中贵人,招来灾祸。
至于寻常百姓,依旧为了生计而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