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城的城门巍峨耸立,阳光下闪烁着斑驳的光影。
陆鸣和黄秋雨骑着墨鳞马缓缓进入城门。
街道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师姐,我的家就在城中,接下来一段时日,师姐就住在我家吧!”陆鸣笑着道:“这衡阳城内有不少优秀的医师,想来治好师姐的伤势并不难,等师姐的伤势痊愈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这样好吗?”黄秋雨有些迟疑。
毕竟,她平生还是第一次进入一个男人的家中。
尽管这个男人是她的同门师弟,并不会对她不利,但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一想到即将面对陆师弟的父母长辈,黄秋雨心中便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师弟,你父母会不会介意我这个不速之客?”黄秋雨小心翼翼地问道。
陆鸣似乎看出了黄秋雨的顾虑,微笑着安慰道:“师姐,你不必担心,我父母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他们一定会热情款待你的。”
“再说了,你是我的同门师姐,来这衡阳城我这个做师弟的若是不好好招待一番,岂不是惹人笑话?”
“师姐尽管放心住下,一切有我!”
黄秋雨听罢,心中稍感宽慰,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那就麻烦陆师弟了!”
两人继续前行了一段距离,人流开始变得密集。
胯下的墨鳞马渐渐有些急躁起来,不耐烦地踏动着四只蹄子。
陆鸣见状,连忙跃下马背,好生安抚了一番,这才让马儿平静下来。
黄秋雨原本也打算下马的,但是被陆鸣连忙阻止:“师姐,你伤势未愈,还是留在马上吧,剩下的交给我便是!”
黄秋雨无奈,只得听从陆鸣的安排,任由陆鸣牵着马儿前行。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后面的路就变得顺畅了许多。
街道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不时可以看到进进出出的顾客。
“师弟,这衡阳城当真是繁华啊!”
黄秋雨感叹道,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陆鸣微笑着回应:“是啊,衡阳城自古以来就是商贸重镇,繁华程度在整个明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师姐,等你伤势痊愈后,我带你好好逛逛,品尝一下这里的美食,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如何?”
黄秋雨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她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提议感到十分欣喜。
“那就有劳师弟了!”
陆鸣笑了笑,继续牵着马儿前行。
当经过丰玉酒楼时,一根木筷突然从二楼飞速射出,直奔陆鸣而来。
陆鸣反应迅速,当即竖起两根手指,轻松夹住了那根木筷,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刚才那支向他射来的木筷速度极快,而且力道不小,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绝非寻常玩笑。
“哟,这不是陆鸣陆大少爷么?一段时日不见,倒是长进了不少嘛!”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
陆鸣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青年正倚在栏杆上,嘴角挂着一抹挑衅的笑容。
此人名叫陆豪,与陆鸣一样是陆家嫡系子弟,同时也是三张老的孙子。
三张老一系向来瞧不起他这个陆家少主,平时便没少给他找麻烦。
眼前的这个陆豪从小开始,就处处与他作对。
前身因为天赋不行,再加上性格比较软弱,经常被陆豪欺压,也因此导致有很多家族长老也不看好他这个少主的未来,多次在家族会议上提议废掉他这个陆家少主的资格。
但每次都被前身的父亲,也就是陆家当代家主陆向天以强硬的态度压下,这才没有得逞。
陆豪之所以如此嚣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背后有三长老的支持,而三长老的背后站着的便是陆鸣的大伯陆怀庭。
因为爷爷力排众议将家主之位传给了二儿子陆向天,而非大儿子陆怀庭,这使得陆怀庭及他的支持者一直心怀不满。
三张老一系这些年极力的打压和羞辱他,并非单纯为了个人恩怨,而是家族内部权力斗争的缩影。
陆豪的每一次嚣张举动,都是三长老一系向他的父亲陆向天发难的信号,企图动摇他作为家主的权威,甚至窥伺那至高无上的家主宝座。
若是前身,这个时候大概率会选择息事宁人,不予计较。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陆鸣也非前身那般软弱可欺。
面对无端的挑衅,无理由的退让只会让对方越加嚣张。
最好的处理方式,那便是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如此,方能灭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陆鸣的眼神很是平静,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却藏着不容忽视的锋芒。
他直视着二楼的陆豪,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酒楼内的喧嚣,直接钻入陆豪的耳中。
“陆豪,一年未见,你是愈发的嚣张了!”
“敢对我出手,你可想好了后果?”
陆豪闻言,脸上的嘲讽更甚,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楼内的不少食客,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议论声此起彼伏,为这突如其来的冲突增添了几分火药味。
“哟,陆鸣,一年不见,火气倒是见长不少啊!都敢向我放狠话了?”
“别忘了,你始终是那个废物少主!”
“作为废物就应该有废物的觉悟,你以为自己有了点长进就能与我抗衡?”
“哼,笑话!我就站在这里,你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
说完,陆豪便放肆地大笑起来。
他一动不动,就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陆鸣身上,眼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咻!
就在这时,那根被陆鸣夹在手中的木筷猛然间化作一道残影,伴随着破空之声,竟反向疾射而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啊——”
突然,陆豪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惨叫。
只见,那根木筷准确无误地击穿了陆豪的左耳,最后深深地嵌入了酒楼二楼的木质横梁之中。
鲜血顺着陆豪的耳畔缓缓流淌,他捂着受伤的耳朵,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你竟敢……”陆豪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酒楼内的喧嚣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一幕上,震惊、愕然、戏谑、快意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陆鸣的目光冷冽如冰,嘴角却挂着一丝淡然的微笑,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击只是随手而为。
“混蛋!你竟敢伤我,我绝饶不了你!”
陆豪怒吼一声,强忍着疼痛,猛地从二楼跃下,抬起右脚便向陆鸣狠狠踹去。
这一击势若奔雷,完全没有任何留手的意思。
陆鸣眼底寒芒一闪,同样抬起自己的右脚,运起玄武翻海锤的劲力,与之硬撼。
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爆发出沉闷的轰鸣。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所扭曲,卷起一阵劲风。
“咔嚓咔嚓……”
“啊——”
伴随着一阵骨骼脆裂的声响,陆豪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重新回到二楼,重重砸在他原先落座的地方。
嘭!
酒桌应声而断,桌上的酒水和菜肴瞬间撒了一地。
四周的宾客纷纷惊呼,场面一片混乱。
“陆鸣,你过了!”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二楼的栏杆旁。
那人也是一个少年,但与陆豪不同,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沉稳的气质。
看起来不像是一位少年,而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长者。
“是你!”
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庞,陆鸣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