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妙妙望着顾辞一脸吃瘪的表情,刚想再逗逗他,结果耳中就收到一阵音律,这是逍遥门特有的传音之法。
她仔细倾听着,然后笑道,“长笙师姐喊我们去庆祝呢,说是恭喜师弟你首战告捷。”
箫寒烟高兴的跳了起来,“有饭不蹭不是我箫某人的作风!妙妙,师姐她们喊我们去哪?”
“悦来客栈。”钱妙妙笑道,就是上次她带顾辞吃饭的地方。
“走吧,你可是今天的主角,”箫寒烟拍了拍还在发呆的顾辞,催促道。
众人离去,珑月的身影又出现在三人消失的地方,她喃喃自语道,“是不是,需要进行一些等价交换,他才会教我?”
想到这里,珑月也是没有停留,在身后隐好了气息跟着三人而去。
不一会儿,箫寒烟几人便来到了悦来客栈,长笙和箫仙儿等人早就订好了雅座,招呼着各位,落座的时候,虽然这空位挺多的,但是钱妙妙对箫寒烟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于是乎...
“哎哟,长笙姐,你老是忙着陪仙儿姐姐,好长一段时间没陪我了。”
“就是就是,长笙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诶,沈秀妹妹,怎么几刻不见,你变得愈发水灵了,来,让师姐看看!”
钱妙妙和箫寒烟一唱一和,凭两人之力,硬生生将长笙和箫仙儿隔了开来,那剩下来箫仙儿旁边的位置,可不就只能顾辞坐了?!
顾辞望着这两位师姐做的这一切,心中感激,但是这一幕,很尴尬啊!
但是箫仙儿没有在意那么多,她瞅着顾辞呆愣愣的,也是将身旁的座位往后抽了点距离,笑着说道,“师弟,愣站着做什么,快坐呀,今天你可是大功臣!”
“是了,师弟,快落座吧,你不坐下,他们可不敢动筷子。”长笙也是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她对慕容雪跟顾辞的事还是有些看法的,但是作为同门,顾辞今日的表现,可圈可点。
闻言,顾辞也是不再迟疑,坐到了箫仙儿旁边。
不多时,餐桌上,众人觥筹交错,笑语盈盈,沈家兄弟喝了几口酒,就要拉着顾辞划拳,顾辞哪里是这些老拉皮的对手,结果就是越输越多,越输越喝。
虽然这个世界的酒没有先前世界的白酒那么稠厚跟上头,但是神仙来了也经不住灌的吧。
顾辞连忙摆摆手,脸色被酒气熏得微红,“不行了,沈师兄,不能再喝了...”
他踉踉跄跄就要倒下,箫仙儿见状连忙去扶,但是还没等她碰到顾辞,顾辞的身子就落在了一个女子怀中。
“嗯?”
众人转头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箫寒烟跟钱妙妙口中的饭菜都要喷出来了。
“是你?!”两人惊讶的大呼,“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接住顾辞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珑月,珑月见众人发问,倒也没有发怵,回答道,“我来看看他,”
不是大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有歧义啊,箫寒烟跟钱妙妙一阵扶额,这些话叫仙儿姐姐听进去了,顾辞师弟还哪里来的机会?要知道,箫仙儿是坚定不移的一夫一妻主义者啊。
“嗯?”箫仙儿的眉头不惹人注意地蹙了蹙。
长笙则是毫不客气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位道友,我记得是叫珑月吧,你是不拘剑阁的人,何故掺和到我们这里?”
珑月没有理会两人说的话,只是单纯的扶住了顾辞,“我得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哦?你跟顾辞师弟是什么关系?他的安全为何要你来保证?当我逍遥门没能力护他么?!”长笙厉声说道。
见事情可能要一发不可收拾了,箫寒烟和钱妙妙当即将先前发生的事都跟长笙等人说了一遍。
长笙听完,冷哼一声,“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说让顾辞师弟教,我们就有义务教你么?”
珑月打断了长笙,说道,“我当然知道没有这么好的事,所以我才跟了过来,”
“哦?”听珑月好像要做什么等价交换一样,长笙闻言也是来了兴致,“那你想怎么办?”
珑月轻轻开口,“我来做他的贴身护卫,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为期一年,一年内,只要不是宗门之间的矛盾,珑月都听凭差遣!”
珑月傲然地说道,她有这个自信,因为她相信,在座地各位,并没有一个人实力境界在她之上。
“这...”此言一出,连长笙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那可是整整一年啊,通灵境的护卫,在那些地方势力不强的小派,通灵境可能都找不出来一个,而且看珑月今早的表现,通灵境中期的陆修明,十秒就落败了,她的实力或许不该在通灵境。
“这样对师弟也好,有人贴身保护他,对他也是好事,”箫仙儿开口说道,“但是现在师弟醉的不省人事,我们也无法替他决定。”
箫仙儿的言外之意是,顾辞现在不清醒,你说穿了也说不出花来,变相的,也算是逐客令了。
但是珑月好似没听出这话外之音,说道,“无妨,我就在这等他醒转。”
不是,箫寒烟跟钱妙妙扶额,你是听不出好歹话么,让你走的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还在这赖着。
就在两人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客栈的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靠在珑月肩头的顾辞,听着这嘈杂声,好像有些清醒过来,一睁眼,好家伙,这气氛,有点诡异啊,再扭头一看,差点魂都吓掉了!
他忙将自己身子远离了珑月,这诡异的氛围让顾辞的酒都醒了不少,他站在原地,是进也不对,退也不对,刚好这门口的嘈杂声救了他一命,他忙道,“我去看看发生什么情况了!”
刚刚还踉踉跄跄的身体,现在却是健步如飞,他两步并作一步走,不一会就到了门口。
这才知道,原来是一穿着乞丐服的老者,想进来讨杯酒喝,但是他这蓬头垢面的,一看就是付不起酒钱,所以店家也没有放他进来,但是老者还是不依不饶,这才弄出些许动静。
顾辞在一旁看着,刚要说些什么,只见那老者好像余光瞥了顾辞一眼,然后扭头对店家说,“店家,老头子我真的是舟车劳顿,才进来讨杯酒吃,”
“这样吧,我记得你这悦来客栈是有人讲书的,他今日没来,那我老头子给你讲一段,讲好了,你赏我一杯酒吃,如何?”
那店家见老者说的头头是道,好像胸中有几分墨水,当即思索片刻,也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者见店家答应,倒也不着急进去,他走到顾辞身边,给顾辞鞠了一个躬,老者鞠躬,顾辞怎么受的起啊,他连忙扶起老者,“老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老者笑道,“我看出来了,小友方才是要出手相助?我这老骨头是来感谢小友搭救的。”
他说话有如清风拂过,谈吐举止不卑不亢,若没有这一身乞丐服,说他是哪里来的大家也不为过。
“搭救谈不上,”顾辞连连摆手,他没有以貌取人的习惯,“小子没帮到老先生什么,倒受此大礼,真的折杀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老者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小友,看你年纪轻轻,礼数什么倒是懂得周全,难得,难得。”
两人寒暄正好,店家已经在催促老者了,分开之际,顾辞忙问道,“老先生,还没请教,尊姓...”
“我们行乞之人,一生轻贱,就如这浮世草木一般,你就免去尊姓,喊我木老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