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很好,翟川城百姓很多人在晒被子,人们将被子晾到竹竿上,一边拍打被子,一边闲聊。
万三娃没晒被子,他正在晾衣服,猛然抬头,看到天边一团乌云慢慢飘来,遮盖了半边天。他大声喊道:“要下大雨了,大家快收被子。”
晒被子最怕下雨,打湿后十天半月都晒不干,所以人们平时在晒被子时,都不敢走远。
他这一喊,人们惊慌失措,纷纷从竹杆上扯下被子就往回跑,场面一片混乱。
正在这时,万三娃又喊道:“好像不是要下雨。”
人们又纷纷停下脚步,有妇人骂道:“万三娃,你个瓜娃子,拿我们开玩笑?”
万三娃却说:“哎呀,没开玩笑,傻婆娘些,你们看嘛,天都黑了,但是好像有声音传来,你们听。”
人们抬头望去,天上确定黑沉沉一片,而且正慢慢靠近,似乎隐约听到低沉的号角声。
人们抱着被子议论纷纷:“是哟,不像是乌云,是啥子哟?”
黑影渐渐靠近,遮天蔽日,人们也终于听清楚,那是进击的号角声,有喊道:“出大事咯,这是修仙门派的飞舟,怕不下七八万人,肯定有大战发生,大家快躲起来。”
人们闻言,各自迅速回家,有娃的抱娃,有鸡的抓鸡,连狗都快速收起,紧闭门户。
因为修仙门派间的大战,往往会波及无数人,平常百姓可不敢有好奇心,唯一能做的,就是关门闭户,等待事件平息。
对,这就是隐仙门的飞舟,他们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势滚滚而来,惊动了翟川城所有势力。
城防营、兵马司、各大公会、商会、城中势力帮派,纷纷派出探子,大家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符文师公会当然知道隐仙门为何而来,他们也吹响集合号角。
隐仙门的方队黑鸦鸦一片,悬停在符文师总会正前方,街上人们感受到那恐怖威压,纷纷四处躲避。
隐仙门搞这么大阵仗,要的就是牌面,出场气势当然得拉满。
牛角号声声,战鼓隆隆,军旗凛冽,军威更是齐整整,洞穿灵魂,震撼人心。
三通鼓停,门主闫涛才慢悠悠出来,挺立于飞舟前端。
只见他鹤发童颜,长须飘飘,一身崭新道袍随风凛冽,一副得道仙尊模样,站在那里不怒自威,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他开口说道:“符文师总会的人听着,你公会弟子虽然遍布天下,但立世要讲规则、讲道理,纵容弟子拐跑我宗门弟子、伤我弟子、辱我宗门,今日我隐仙门举宗而来,就想讨要个说法,大家都是传承千万年的公会和门派,能否给我们一个满意答复?”
说话虽然不怒不火,但举宗而来,任谁都知道,这是明幌幌的威胁,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望,看符文师公会如何应对。
符文师总会并没出现千军万马,而是只有沈沉一人,他缓缓而行,来到大门口,面对千军万马,滔天的威势,却无半分惧色。
他大声说道:“若要战,尽管进来试试!若想讲道理,那也可以。”
见对方只出来一个小儿,闫涛怒声说道:“符文师公会没人了吗?怎么让一黄口小儿在这胡言乱语。”
大长老付海悄声说道:“门主,就是他伤了少门主。”
闫涛刚想发怒,却听沈沉大声说道:“我叫沈沉,是符文师总会紫金大长老,我就可代表符文师公会,隐仙门尽可划下道来。”
此时,二长老洪辉也上前小声说道:“门主,此人还是情天门的门主亲传,天玄商会、香雅居都对其极其尊重。”
闫涛闻言也暗暗心惊,小小年纪却是符文师公会的紫金大长老,还是情天门的门主亲传弟子,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小声说道:“大长老,赶紧派人到后方,看看有没有埋伏?”
付海疑惑的问道:“门主,怎么了?”
“别问,快去!”闫涛说道。
付海不敢多言,领命而去。
要说隐仙门的门主为何如此谨慎?那是他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就是去年青阳宗,被人按住脑袋在地上摩擦,就是情天门和符文师公会干的。
现在他有些后悔,举宗而来之前,为何不调查清楚对方的底细?可如今箭在弦上,让人进退两难。想到这,他真想弄死顾凡。
他开口说道:“原来是符文师总会的紫金大长老。好!我隐仙门也是立世的大宗门,做事都是先礼后兵。此次前来,并非无理取闹,而是为了讨要说法,既然阁下能代表符文师总会,那就给我们一个说法。”
沈沉朗声说道:“好!我就给你个说法。此事皆因你的弟子顾凡而起,他作为你门派少主,在别人不同意的情况下,非要强娶同样是亲传弟子的司徒柔羽为妻。你作为一门之主,不但不严肃对待,还对门中弟子施压,让身为弟子的司徒柔羽情何以堪?”
此话一出,隐仙门方阵一片哗然。
为了平息大家的情绪,闫涛说道:“司徒柔羽既然是我隐仙门弟子,嫁给少门主,也算是为宗门做贡献,况且她师尊也同意了,这有何不妥?再说了,这是我宗门之事,与你何干?”
“本来是没有关系的。司徒柔羽虽然被你们压迫,但始终还没同意,她身心疲惫想出门散散心, 正好遇到了我,而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就一起吃个饭。这本是再正常不过,却被你的弟子顾凡,在大庭广众之下诬陷成奸夫淫夫,甚至要宰了我,我因为不可解事情原委,始终一句话没说。但如果你是司徒柔羽,你会怎么想?”沈沉义正言辞说道。
闫涛闻言恨透了顾凡,这不争气的玩意,做事没有一点定力。想要娶司徒柔羽,本就是手到擒来,却弄得一塌糊涂,还让整个宗门陷入危险之中。
他无奈说道:“好,我承认他有错,但他始终是我宗门少主,你为何折断他手臂?这不是打我隐仙门的脸?让我宗门今后如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