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魏迟轻声说道。
陈清漓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河边,两人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
“你看那个卖糖人的小摊,手艺真不错,下次我一定要尝尝。”陈清漓说道。
“我去给你买。”
魏迟说着便要朝那小摊走去,陈清漓连忙上前阻止了他。
“下次吧,今天太晚了,我怕晚上吃糖牙疼。”
其实是因为她真的吃不下了,而且糖人太甜了,大晚上的吃会有些腻味。
两人慢慢走回家,刚走进府里管家便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着急促。
“主子,衡王世子来了,已经在厅堂等了一会儿了。”
陈清漓和魏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魏迟微微皱眉:“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管家有些为难地说道:“衡王世子说是有急事,非要见主子一面。”
魏迟沉吟片刻,对陈清漓说道:“你先回房等我,我出去见他。”
陈清漓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我先回房。你小心些。”
魏迟点了点头,转身跟着管家向厅堂走去。
陈清漓则沿着回廊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心中有些不安。
衡王世子深夜来访,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魏迟走进厅堂,只见衡王世子正焦急地在客厅中来回踱步。
看到魏迟进来,他立刻停下脚步,拱手行礼:“大将军,倾寒深夜打扰,实在有些抱歉。”
魏迟示意他坐下:“世子不必客气,不知深夜来访,有何急事?”
衡王世子坐下后,神色凝重地说道:“大将军客气,我今日深夜前来实则是为了我那表弟。”
魏迟眉头紧锁,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所料,他猜到衡王世子是为了那件事来的。
“逸尘虽是凉夏皇子,可他十二年前就被接回了临越,可就在前两日他接二连三的被刺杀,我查了是凉夏人。”
“如果逸尘死在我们临越国,难免新皇不会借此生事。”
衡王世子皱着眉头看向魏迟,还不等魏迟说什么,他又话锋一转说起了云逸尘前两日来将军府拜访的事。
“逸尘没有得罪将军吧?他这个人那都好就是心肠太软,总想着拯救天下人,但天下人又哪里需要他呢!”
如果魏迟是个普通人他也就信了衡王世子的话。
可是他知道这绝不是衡王世子此次前来的目的。
“世子当真是关心表弟,不过云公子来将军府拜访,也只是寒暄一二。”
魏迟沉声说道,目光如炬,直视衡王世子的眼睛,试图从中探寻出更多的信息。
衡王世子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那个表弟看着吊儿郎当,实则颇为悲天悯人。
凉夏现在的新皇如此暴戾,他不信表弟会坐视不理。
“大将军,我此次前来,实则是想请您帮忙。”
“表弟虽是凉夏皇子,但他与我情同手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危险之中。”
“若将军能助他一臂之力,我定当感激不尽。”
衡王世子语气诚恳,眼神中暗藏期待。
其实他这次登门是瞒着云逸尘的,因为云逸尘一直不赞同他插手此事。
不过他作为表哥却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拜访。
.
“你回来了,衡王世子可走了,没出什么事吧?”
陈清漓见他回来便屏退了给她擦拭头发的小翠,紧张的看向他。
魏迟并未说话而是走向了她,伸手接过了她手上的帕子,轻柔的擦拭起来。
陈清漓见他不说话,便透过铜镜瞪了他一眼。
总觉得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看她急。
魏迟看到她的动作,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就离开一会儿,你就急成这样,是不是担心我被衡王世子给‘吞’了?”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陈清漓被他逗得脸颊微红,轻声嗔道:“哪有,我只是担心你应付不了衡王世子,毕竟他来得这么晚,肯定有急事。”
魏迟轻笑,将帕子放在一旁,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认真起来:“放心吧,我应付得来,衡王世子这次来,是为了云逸尘的事情。”
陈清漓微微一愣,随即皱眉:“云逸尘和衡王世子关系很好吗?”
魏迟点了点头,将衡王世子来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陈清漓听。
陈清漓听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看来衡王世子为了这个表弟煞费苦心啊!”
“是啊,不过衡王世子这次来,恐怕不只是为了云逸尘。”魏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深沉。
“他提到云逸尘与凉夏新皇的关系,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陈清漓眼中也露出一丝忧虑。
“凉夏新皇暴戾,云逸尘若真的插手,恐怕会陷入更大的危险。”
魏迟沉默片刻,然后接着缓缓说道:“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云逸尘,但不能明着插手。”
陈清漓轻轻握住魏迟的手,眼神坚定:“你决定就好。”
她相信魏迟心里有自己的成算,所以并没有接着追问。
“别管他们了,我想你了。”
魏迟把她抱了起来,陈清漓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满脑子都是什么啊?”陈清漓轻声嗔怪,脸上却带着笑意。
魏迟轻轻一笑,将她放在床上,顺势坐在她身边,压在了她身上。
“我只想着你。”他眼神温柔,仿佛要把她看进心里。
陈清漓的脸颊更红了,她轻轻推了推魏迟,嗔道:“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油嘴滑舌的。”
魏迟却不以为意,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低声说道:“清漓,我真的是想你了。”
他轻轻吻了吻陈清漓的额头,伸手扯下了床幔。
烛架上的蜡烛慢慢开始燃烧,摇曳的火光映在四周,像是人影在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