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嘲弄轻蔑的目光,好似无数图毒带刺的利箭,让她呼吸都艰难。
“我害你?”蒋池雨冷笑着,“何姨,背着我爸偷人的是你!你还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她看了眼喻鸿生,眼神暗示他别参与这些事。
他家的腌臜事,犯不着脏了别人的手。
喻鸿生这才退到边上,视线从金瑞身上扫过,满是不屑。
“那是因为……”
何灿茹忽然转头看向田总。
这田总虽然是个老色批,但也不想众目睽睽落下话柄,就说,“我刚才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燥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被人下药了?”有人猜测。
“我估计也有问题,要不然,这两人就算再情不自禁,也不该做出这种事。”
“对!”何灿茹咬牙,“我们就是被人下药了!”
“蒋池雨,是你对不对,你不满意我跟你爸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但你也不能如此害我啊!”
“你已经害了我女儿,还想毁了我。”
“你简直是个毒妇。”
“不想相亲,你就直说,我跟你爸又不可能强迫你,这些年,蒋家待你不薄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何灿茹这人,装惨卖可怜倒是一把好手。
声泪俱下,一副凄苦无辜的模样,控诉自己这些年当后妈有多不容易。
——
盛世年会
蒋立松与秘书拎着礼物,站在边上,还一直没机会跟盛懋章夫妇说话。
因为他们夫妇正领着儿子与公司其他高层喝酒叙话。
盛庭川倒是没想到他会来。
而路助理派去盯梢的人,已经传来消息,附在他耳边,低声说:“小盛总,真是出大事了,蒋小姐那后妈跟田总发生关系,被人给捉住了。”
“如今楼上正热闹着。”
“据说冲进房间时,战况激烈,一把年纪,还有这么大需求吗?”
他那语气,难掩兴奋。
盛庭川压着声音,“去报警。”
路助理一听这话,激动不已,急忙跑去外面打电话。
盛懋章看向妻子,“你如果累了,就让庭川扶你去休息。”
“我还行。”喻锦秋只是头疼,自家这弟弟怎么还没来,她刚想亲自打电话催促,结果蒋立松见缝插针,拎着礼物弓着腰走过来,一脸讨好谦卑的模样。
“盛总、盛夫人,小盛总,我是蒋立松。”他笑得讨好。
“原来是蒋总。”盛懋章挑眉。
他早就注意到这人出现在年会现场。
这是公司活动,有外人来打扰,他心下是不舒服的,却又碍于人多,没管罢了。
“有事?”盛懋章语气生冷。
“不请自来,实在抱歉,知道您和夫人贵人事忙,我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蒋立松说着,示意秘书把礼物送上去。
盛庭川瞧了眼,几样东西,加起来也有大几百万。
“我们两家平时没什么交情,蒋总送这么贵重礼物,恕我不能收。”盛懋章直言。
无事献殷勤,
肯定没好事。
蒋立松一听这话,心下腹诽:
定是盛家还在恼恨小女儿差点害了盛书宁,所以才不愿收礼。
所以他直接说:“盛总,盛夫人,这些礼物你们务必收下,其实刚出事的时候,我就该带着逆女来给你们赔罪,实在是出了点事,抽不开身。”
“推迟这么久,你们心里有气也正常。”
“这些礼物就当是跟盛小姐赔罪,我女儿年纪小,不懂事,也希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也饶过我们蒋家。”
蒋立松生怕被赶出去,语速极快。
盛庭川想阻止,也晚了。
他揉了揉眉心,
真是个眼盲心瞎的蠢货!
简直自寻死路!
盛懋章夫妇对视一眼,都不是傻子,早已听出了端倪,又瞧见儿子揉眉的举动,喻锦秋只冷着脸,“蒋总,这就是您赔罪的诚意?”
蒋立松心虚,“我女儿怀孕了,在住院,等她身体恢复,我定带着她登门赔罪。”
“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她也知错了,索性那晚没铸成大错,盛小姐是吉人自有天相,平安无恙。”
这夫妇俩可都很精明。
前后联想,
女儿与蒋家有交集的时间点,就是订婚宴那日。
那晚出了很多事,他们家素来不爱管闲事的儿子为替蒋池雨出头,掌掴了她妹妹,贺闻礼还让人打烂那人的嘴。
只是盛书宁平安无碍,又传出怀孕的喜讯,夫妇俩沉浸在喜悦中,自然没多想。
如今细思,
很快就明白,那晚出事的,不是蒋池雨,而是:
他们的女儿!
那可是他俩好不容易寻回的女儿,蒋立松还没察觉出不对劲,仍自顾自说着,“……这马上就过年了,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咱们还是要以和为贵。”
“和和气气,才能生财。”
“和气生财?”盛懋章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那可是他跟妻子寻了多年的女儿,如珠如宝的爱护着,岂容他人欺负。
大厅内,员工们都很高兴,他不想破坏气氛,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蒋立松此时心里暗喜:
看来,有戏!
“懋章……”喻锦秋皱眉。
“庭川,陪着你母亲,我跟蒋总单独聊两句。”他说着,还安抚妻子,“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会妥善处理。”
盛懋章因为长期皱眉,眉眼间拧出褶痕。
像是压了一层深深的戾气。
眉眼犀利,浑身都透着股让人生畏的料峭寒意,眉压眼,睨着他,眼神极具震慑性,看得蒋立松心里发毛。
“今晚,还得谢谢蒋总。”盛懋章直言。
“谢我?您何出此言啊。”蒋立松笑着从兜里拿出一包烟,递过去,盛懋章没接,他悻悻一笑,“您不抽烟?”
“我是想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那晚出事的是我女儿!”
那声音,如冰碎裂。
听得人,透骨生寒。
“我那好儿子跟好女婿还一直瞒着我,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那晚的真相,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声音里好似蕴蓄着不知名的风暴。
蒋立松手指一抖,烟掉在地上,目光相撞,盛懋章眼底寒意尽显,不似开玩笑。
什么意思?
盛家居然不知道?
那他过来,岂非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