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次见礼，围观的村童们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王清晨微笑着抚摸了一下家中小辈的脑袋，与青雉、清俊两兄弟相继问好，这才迈步走进了老宅。
对于他来说老宅于他的印象虽不算好，到这里是他和家人情感维系最为深刻的地方。
老宅不复以往模样，如今早已翻新重建，与王清晨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一进院，原本他们居住的那间房门紧闭，门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弱的锈迹。
这两间房牵动着他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记忆触动。
王清晨微微侧目，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自从搬离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重新回到这里。
当初小碗和他嬉闹的场面犹在眼前，仿佛昨日重现。
如今两兄妹却已经都组建家庭，再也不复当初的青稚。
“小五，你们住的房子还是老样子，翻建的时候没动，你若想看随时来看。”大堂哥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身后大小张氏，眼神再也不复往日嚣张，随着王清晨的身份愈加尊贵，她们也没有了丝毫拿大的想法。
然而，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并无不妥，但对王清晨来说，却是两个意思。
过去终究是过去了，离开的也终究离开了。王清晨没有推开那扇门，只是随着指引走进了爷爷的房间。
屋内，王父握着老爷子的手，轻声诉说着什么，大伯、四叔在一旁面色凄然。
王清晨看着屋内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如今，老爷子形如枯槁，与一年前判若两人，仿佛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往日种种，犹在眼前。
“爹，清晨回来了，清晨回来了。”王父对着王清晨示意道，眼中满是期许。
“我的乖孙回来了？”老爷子伸着手，欲要坐起，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激动颤抖。
看着王父的眼神，王清晨心中不忍，轻声说道：“爷爷，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两分哽咽，几分轻松，其中对爷爷、对父亲、对家族的感情全都在这一句话里。
老族长和源冰等人也默默地站在一旁，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悲痛。
奶奶无声地躲在一旁抹泪，家中小辈戚戚不敢说话。
王清晨随即伸手搭脉，老爷子的枯臂如同枯败的树枝，血管更如山脉起伏斑斓。
令王清晨诧异的是，脉象竟然隐隐有强健的趋势，在握住他手的那刻开始，脉搏跳动似乎更加有力。
时间仿佛静止了，王清晨没有听清老爷子说了什么，只是一味地应和。
令所有人诧异的是，老爷子的精神在见到自家外孙的那一刻竟然好转了许多，脑袋清明，眼神明亮，就连说话也流利了许多，仿佛之前一切都是假象。
然而，王清晨手中的脉象却不会说谎。
“大家都出去吧！这般热天，呆在这不是受罪吗？”王清晨手摇蒲扇给老爷子纳凉，老族长却是开始赶人了，即便在这个家他也做得了主。
老族长拍了拍王清晨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即便也随着众人出去了。
屋内一干人等只留下老两口和王清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