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认为,此事关乎朝廷脸面,这其中还牵扯到二皇子殿下,慎重期间,应由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堂会审!”
三堂会审?嘉禾帝垂下眼帘,谢怀德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南州府赈灾回来后,朱明允第一时间便到他面前奏明了此事,虽然他也从冯夏口中侧证了朱明允所言。
他倒也不是不相信冯夏,他是皇帝总要公平公正方可服众,三堂会审也好,正好看一看他这个二儿子究竟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准了。”
接着,皇帝又扬声道:
御史大夫任甫阁。”
“臣在。”
“刑部尚书左渊。”
“臣在。”
“命你二人协助大理寺卿卢霖审理南州赈银贪腐一案,务必秉公办理,不得有误!”
“臣,遵旨!”三人异口同声。
“陛下圣明,臣等相信南州赈银一案定能审清理明,还南州百姓一个公道。”谢怀德大义凛然慷慨陈词,躬身退回班中,低头掩住眸中的得意之色。
大理寺监牢
一身穿黑色宽大袍服,将脸严严实实罩在帽斗里的人走到牢房外。
“快进来。”早就等在门口的牢头四下张望了一番,将来人放了进去。
那人低着头,将一包银子塞进牢头手中。
牢头快速将银子塞进怀中,轻声道:“跟我来,只有一刻钟时间,一会儿与我搭班的人就回来了。”
黑衣人点点头,跟在牢头身后,来到一间牢房门前,牢头将门打开让他进去。
“钱大人。”
“你是谁?”钱易章使劲的睁着眼想看清来人。
那人将手上的印信递到钱易章手中:“刘振魁刘大人让我来问你一句,你准备的暗手是否可靠。”
“她身上有我下的蛊,不敢不听我的。”
“你可知道,方同知并没有死。”
“什么?”钱易章大吃一惊。
“你在南州之事之所以会如此快速的拿到实证,便是因为方同知没死,而且他还是你贪污昔年修缮堤坝银两的人证,不仅如此,他还提供了南州府昔年堤坝修缮的记录,和用于维修的账册做为物证。”
“这......。”钱易章脸色一白。
“刘大人的意思,让你将此事一力承担下来,他保你妻儿无恙,否则谁都跑不了!”
钱易章脑中一片空白,大理寺去南州府查证,他只以为去查赈灾银两之事,因此他即使被押解上京,心中其实也并没有多慌张,他还有后手。
可是昔年的堤坝修缮之事与赈灾银两之事完全不同,朝廷一但查明,此次青江决堤不单单是因为多日大雨,还因为堤坝多年未曾修缮,那他即使将赈灾银两之事情说清楚了,也难逃一死。
“事发之时,方同知已经到了京城,且他所带的物证也已呈到大理寺,刘大人即使想帮忙也有心无力,只有你把这件事一力承担下来,大人才有办法帮你从中周旋,保你一家老小的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钱大人想必清楚。”
“我......,知道了......,回去告诉刘大人,贪墨堤坝修缮银两之事我可以担下,但他必须保证我一家老小的安全,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钱大人放心,我家大人必定说到做到。”
“出来吧,该走了!”门外牢头的声音响起。
黑衣人转身离开牢房,出了大理寺监牢。
“祖父,您今日怎么又这么晚回来?这是去哪里了?”
云翘不满的嘟着嘴,这几日她本想好好陪陪祖父,谁知,祖父每日一大早出门,天黑才回,今日更是过份,直到城门关闭之前才堪堪入城,再晚一些大街上就该宵禁了,害得她提心吊胆的一整晚。
云禾嘿嘿一笑,佯装生气的瞪她一眼:“祖父的行踪你也想打听,好好在家中待着。”
“还有,以后不许单独见沈煦那小子,听到没有?”
云翘:.......。
她向云鸿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祖父这是怎么了?语气中满满都是对沈煦的嫌弃,他这是做什么惹到祖父了?明明记得祖父刚到京城时还蛮欣赏他的,这没过几日怎么感觉提起他言语中都是嫌弃?
云鸿摸摸鼻子,他能告诉云翘,这是因为老谷主已经知道了沈煦对他有了贼心吗?不能,坚决不能!
故做不解的耸耸肩。
云翘一头雾水的回到自己的院子,站在屋门口扭头喊了声:“兰舟。”
“嗖。”兰舟出现在云翘身边。
“姑娘,什么事?”
“帮我盯着祖父,明日他出门前告诉我。”
“好嘞!”
第二日
天色微亮
云禾打开房门,云瑟已站在门口等着。
“走吧,我就不信了,今日我还是赢不了他。”
云瑟无奈的摇摇头:“谷主,您都连着去了几日了,要不算了吧?”
“不行,他还欠我一个说法,一定要去,不然我不放心。”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打开院门,却见云翘正笑嘻嘻的站在门口:“祖父,您要去哪里,带我一个呗!”
云禾:.......。
他扭头看向云瑟:“是不是你?”
云瑟连连摆手:“我没有,不是我。”
云翘笑着上前挽住云禾的手臂:“我一大早就在院门口等着您呢,今日无论您要去哪里都要带上我!”
“那我今日就在家中,哪里也不去了,你回去吧。”说着转身便往院内走。
“好啊!您不出去正好,我好几日都没有好好跟您说说话了,咱爷孙俩今日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中好好聊聊天吧!”
云禾脚步一顿,回头无奈的看着眼中满是狡黠的云翘,伸出手指轻轻点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啊!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吧!”
又转头对着云瑟说道:“今日你把这丫头给我盯紧咯,不许那小子跟他单独相处。”
“好~~~~,都听您的。”
云禾这才抬步往门口走:“走吧!”
走出大门,只见门外停着一辆双驾马车,与两匹马,其中一匹马上坐着的,不是沈煦又是谁?
云翘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也在这里?这几日你都与我祖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