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探出头,仔细观察着站在院中的一众护卫,很快便认出了那人:
“东家,第一排,东边,第三个。”
又与小冬确认了那人的相貌特征,无误后,云翘将常林叫入房间内,将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云少谷主,您说什么?”
常林面色发白,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见云翘点头,常林目中狠厉之色一闪,在他们长宁侯府居然出了内奸,这是在打他们侯府的脸啊!
待常林平复心情之后,与云翘一起来到众人面前,云翘笑着道:
“这几日我一直事忙,没有当面向大家道谢,辛苦各位护卫大哥了,我们医馆为大家每人发放十两茶水钱,请诸位不要嫌弃。”
听到云翘的话,一众护卫脸上都露出惊喜之色,他们在医馆中只是帮着维护一下秩序,即没有什么危险,也不用干重活,没想到还能每人再得十两银子,真是意外之喜。
说完这番话,云翘转头对着站在边上的常林点点头:“常林大哥随我一起去拿银子吧。”
常林笑着应下,又对着护卫们笑道:“大家都各自忙去吧,一会儿我把银子给你们送去。”说完,又抬手随意的点了点小冬指认的那名护卫:“刘三儿,跟我一起去取银子。”
“哎,来了。”
刘三儿笑嘻嘻的快步上前。
刘三儿跟在常林身后,刚刚踏入房门,常林便出手如电的在刘三儿身上点了两下,刘三儿立刻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他虽然身子不能动,但是嘴上却能说话,见常林默不做声的开始在他身上摸索,刘三儿大声喊道:
“你做什么?为何要把我定在这里,为何要搜我的身?”
常林也不答话,只在他身上细细的摸索着,不大一会儿,便从他的绑腿中摸出一个小瓶。
看到那支小瓶,刘三儿的声音哑然而止,面上一片惊恐之色,眼珠不停的打着转。
云翘接过小瓶,拔开瓶塞轻轻闻了闻,微微点头:“就是这个。”
常林虽然早料到会是此结果,但听到云翘如此说,依旧胸中怒火翻腾。
他狠厉的瞪了刘三儿一眼,伸手解下他的腰带,将他结结实实的绑起来,随手丢到一边。
“云少谷主,没想到我们侯府之中,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差点给您惹下大祸,都是我的失职,我现在就去请三少爷过来。”常林满脸惭愧。
他们都是长宁侯府的人,云翘自然不便处置,便点头同意。
走出房间,常林叫来两名护卫吩咐他们看好刘三儿,自己则是匆匆赶回了侯府。
没过多久,常林便返回了医馆,身后跟着的却不是冯唐,而是一位与冯唐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陌生男子,还未等云翘询问,常林便出声介绍:
“云少谷主,这位是我们长宁侯府的世子。”
云翘抬眼望去,只见对面的男子身姿挺拔,器宇轩昂,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玄色的锦袍下若隐若现,看身形便知是常年习武之人。
两道浓眉下一双虎目带着似乎能看穿人心的锐利光芒,即使不说话,只那样站在那里,历经过战场洗礼的凌厉之气也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见到来人并不是冯唐,而是冯府那位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的世子冯夏,云翘目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冯世子,久仰大名。”
自冯夏回京之后,在府中之人的口中,不止一次听到云少谷主这个名字,尤其是他的弟弟冯唐,对云桥更是推崇备至。
今日见到常林匆匆回府,一时好奇,询问之下才知,他们派去百草堂帮忙的护卫中,居然出现了纰漏,冯夏便自告奋勇过来看看。
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十五岁左右的模样,身材消瘦纤细,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映衬之下更显的神采奕奕,看向他时那略带狡黠的目光显的灵动异常。
单看其单薄的身形和雌雄莫辨的脸,很难把他与小弟冯唐口中那位,睿智果决聪慧机敏的云少谷主联系在一起。
见礼过后,云翘将二人带到关着刘三儿的那间房门口:
“世子爷,此事虽涉及我们医馆,但那人是贵府的侍卫,小可不便插手,您审问完后,将幕后指使之人告知我便可,您请。”说完便后退一步,将房门让开。
冯夏也不多话,微微点了点头,与常林一同走了进去。
看到进来的人是冯夏,刘三儿原本还有些侥幸的心思,顿时飞到了爪哇国外。
长宁侯府的世子爷冯夏,可不是他的小弟冯唐,若是今日来的人是冯唐那他或许还能狡辩几句,可眼前这位世子爷可是从北境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杀出来的狠人。
他在府中没少听人讲起,冯夏在战场之上对待敌国奸细的手段,一想到这些,他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冯夏慢慢踱着步,走到刘三儿面前,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压的刘三儿几乎喘不过气来,冷汗顺着鬓角不住的滑落,他甚至不敢抬眼与冯夏对视,只觉心跳如鼓,暗叫一声,完了。
冯夏冷冷的看着他:“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我亲自问?”
“我,我说。”刘三儿咽了咽口水颤声说道:“是,是二少爷,他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把药下到那些病人的药里。”
冯夏目中厉色一闪,沉声问道:“药从哪里来的?”
“不,不知道,是二少爷的贴身小厮青雨给我的。”
......
两刻钟后,房门从里面推开,冯夏面色平静的走了出来,看向云翘的目光带着几分歉意:
“云少谷主,此次之事,是我冯家给你添麻烦了,还请见谅,待我回家处理好家事之后,再上门致歉。”
云翘笑着摆手:“冯世子不必如此,此事本就是贵府过来帮忙,只是能否告知在下,他受何人指使?”
冯夏目光闪了闪,只对着云翘拱拱手:
“还请云少谷主见谅,待吾将这背后之事查清之后必然告知,只是此时还有些事情没能查清,都是冯家内部之事,请恕吾暂时无法明言。”
“既如此,冯世子,请!”
云翘后退一步让开道路,冯夏对着站在门口的二人微微摆了摆头,那二人闪身进入房内,将已经瘫成一地的刘三儿拖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