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端着茶盏过来时,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食盒,顿时眼睛一亮:“沈公子,今日又带了什么新鲜的吃食?”
沈煦抻了抻衣袖不在意的说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岭南来的鲜果,在京中比较稀罕而已,拿来给你们尝尝鲜。”
看到沈煦如此装模作样的样子,石墨偷偷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知是谁花重金请人从岭来弄来了几筐,精心的一颗一颗挑选出来,巴巴的给人送上门,如今还这副模样,真是......。
桃红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茶盏满脸惊喜的打开食盒,只见食盒内放着一匣冰块,上面摆着一个个圆形的果子,其外皮粗糙如龟甲一般,红色中还带着些淡淡的绿色。她伸手拿出一颗,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这么硬怎么吃?”
云翘抬眼看去,却微微一愣:“荔枝?”
沈煦笑着点点头:“翘儿妹妹果然见过。
云翘笑眯眯地伸出手,拿出一颗荔枝。
前世的她可是荔枝的忠实粉丝呢!家里人都晓得她爱吃荔枝,每到荔枝成熟的季节,家里的荔枝就源源不断。今天突然看到这个熟悉的果子,她不由得又开始想念现代的家人了。
手指轻轻一捏,外面的果壳应声而开,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将一枚甘甜的荔枝送入口中,云翘舒服的眯了眯眼,真甜。
看见她的动作,几人也都纷纷学着她的样子,品尝了起来,徐行只吃了一颗便连连摆手道:“太甜了,太甜了。”
又连着吃了几颗,云翘这才挥挥手,让桃红将食盒拿下去,把里面的荔枝给众人分了,这才拍拍手问道:“沈大哥今日来,只是为了送荔枝?”
“自然不是,鬼医之事,查到了一些眉目。”说到正事,沈煦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接过石墨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噢?”云翘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之前和鸿叔说过,从西南郦州回京述职的刘德才还记得吗?”
“记得。”
“与他们一同入京的那位进京寻子的老太太,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那位举人早在两年前就已在京中病死,据他相识之人说,这些日子根本没有人去找过这位举子。”
“那有没有可能是那位老太太还没有找到他那里?”云翘又问。
沈煦摇摇头:“那位老太太入京之后,便与刘德才一家人分开,之后便失踪了,郦州那边的消息也传了回来,那位举子的母亲早在两年前儿子,病死之后便也一病不起,早已经死了。”
“这么说来,确实很可疑。”云翘捻着下巴思索着整件事情,鬼医靳蛇突然出现,又神秘消失,走得还是官方的路子来京,只怕不简单。
思及此,云翘转头对着徐行道:“徐叔,明日医馆便重新开张吧。”
徐行怔了一下:“不找鬼医靳蛇了吗?”
“不找了,他如此费尽心机的在京城中隐匿起来,想必所图不小,我们既然找不到他,那就不找了,想办法让他自己跳出来。”云翘目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
“好,那我去遣人通知医馆的伙计和郎中们。”听到云翘如此说,徐行便站起身离开了院子。
云翘见他如此着急,知道他这几日在家中待的憋闷,便笑着摇摇头看向沈煦:“沈大哥,帮我办件事。”
“好。”沈煦目光缱绻的看向云翘。
“你都不问我要你办的是什么事吗?”云翘两只眼睛弯的如同月牙,俏皮的样子就像误入凡间的精灵。
“不论什么,只要你说了,我都会想办法为你办到。”他宠溺的语气,让云翘不由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云翘垂目避开沈煦的目光:“找人在京中传一则流言,就说鬼医靳蛇的毒没什么了不起的,轻意就被药王谷解了,人家在家中等着他上门,谁知他却自知医术不如药王谷,便躲起来不愿见人了。”
“你想引蛇出洞?”
“有没有蛇总要打一杆子,说不定这蛇就被惊出来了呢!”云翘得意一笑。
“可,这样一来,你岂不是有危险,我们还没有找到他,谁知他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听到她的话,沈煦反倒有些担心。
云翘没有回答,却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抛给他:“我这几日在家闲来无事做了几瓶解毒丸,一般的毒药吃上一枚便可解,若是真的遇上特殊的毒药,也可保性命一时无忧。”
沈煦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东西啊!
”多谢翘儿妹妹。”说着便毫不客气的收入怀中。
翌日清晨,路过百草堂的人都发现,关张了几日的百草堂又重新开门了。
那位上次被下了毒的郎中,又笑眯眯的坐在了堂上,开始给人看诊了。
隔壁布店的赵掌柜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徐行:“徐郎中,您真的没事了?”事发之时他可是第一时间跑过来的,当时徐行的情况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那脸色难看的......。
如今居然真的好了,跟没事儿人一样,这药王谷果然名不虚传。
徐行大大方方的笑道:“早就好了,只是东家说,百草堂自开张至今大家都没有休息过,正好趁此机会给大家伙放几日假。”
百草堂门口
几位闲汉探头探脑的往医馆内张望着,手里拿着鸟笼的胡员外,正摇头晃脑的经过,看见几人,便停住了脚步,对着其中的一位汉子喊道:“张三,你在这里做甚?今日不用做工了?”
那名叫张三的汉子回头一看,便立刻笑着走上前拱手问安:“胡员外啊,我这不是刚下工吗?休息一会儿。”
“你来百草堂求医?”胡员外狐疑的打量了张三一眼,看脸色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还是家中有人生病了?”胡员外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呸,呸,呸,您说什么呢,我家里人都好着呢。”
“那你在这医馆门口探头探脑的做甚?”
张三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这不是听说,医馆中那位来自药王谷的郎中,前些日子被一位叫什么鬼医的人给下了毒,居然没有被毒死,如今又出来坐堂了,心下好奇过来看看,嘿嘿嘿.....。”
胡员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来看热闹啊!他目中闪过一丝得色:“嗨,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事儿啊,我清楚,想知道,你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