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回忆自己这数十亿年的生命活得极其简单,除了银龙还是银龙。
沧溟想着或许没有银龙,自己也可以在世间好好活一回。
于是沧溟重新的回到了海里,一片全新的海域,经过数百万年的建设,沧溟在那里建立了自己的海中帝国,一个巨大的海中帝国,他成了这一方海域的王者,这片海沧溟把他叫做断妄海,一个新的断妄海。
可是渐渐地他厌倦了,就算是拥有了这巨大的帝国,他依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太孤独,对银龙的想念有增无减。
最后沧溟决定封印自己,想让自己在封印中自然灭去。
两千万年后宇宙被重新划分,新的神主出现,把宇宙分成了五层,每一层又精细划分,从此这宇宙,便按照新神主的布置运转到了如今。
五十亿年前,整个宇宙运转的齿轮出现了一次卡壳,所有的生灵都遭受了几乎灭顶的灾难。
神族受到的波及最为严重,那一次几乎所有的神族都灭亡了,银龙发疯屠杀后幸存的神龙一族,神鲛一族这次也没能幸免,全都葬身在这场浩劫里。
神主划分的五层居然都断开了,之后神主用自己的身躯,重新连接了这五层,但是连接处就变的格外危险了。
五十亿年来连接处,成为每一部分到其他部分最危险也最必要的通道。
这也是史上存在时间最短的神主,只存在了二十亿年左右。
神主在用身躯连接世界五层的同时,也匆忙留下了继承人,而他匆忙留下的继承人,需至少一百万年后才能现世,所以他硬生生熬过了两百万年,才让自己完全的融入这五层当中。
封印之中无岁月,几十亿年过去,世界已经是一变再变了,沧溟银龙已经成了太古之物了。
三千万年前,银龙的封印被新任神主解除,并把银龙带在了身边,银龙也就是最后的神龙了。
银龙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情感无喜无悲,只这样麻木的跟在给自己解除封印的人身后。
如此过了五百万年,银龙被派去看守天渊。
又如此过了一千万年,银龙觉得自己快要在这世界消亡了,请求解开封印之人给自己一个痛快。
银龙却被再次封印了起来。
五千万年前,沧溟所在的断妄海动荡分成了两部分,沧溟的封印再次被破苏醒了过来,沧溟气极,强行地把两部分合在了一起,因而也造成众多伤亡。
沧溟便被施了禁制在这海里赎罪,沧溟受的禁制,便是只可在这断妄海周围千里范围内活动,若出了千里范围,便会让心爱之人生不如死。
沧溟哪怕有一点点可能,都不愿意银龙受伤,哪怕觉得过了这百亿年,银龙早就消亡了,可是万一呢。
那人布了个结界在此便消失了,三百万年前结界已经变得稀薄,但对绝大部分人来说还是牢不可破的,对沧溟来说他可以出结界在周围千里活动。
后来便遇上了小时候的云道子,然后与云道子相处了五千年便觉得没意思,最后沧溟还是自觉地在这海里生活着,哪怕断妄海缩减到了原来的千分之一。
七十万年前墨玉即将要出世,银龙自愿成为冥九天塔的器灵,愿意永世封在冥九天塔中。
六十七万年前,冥九天塔被一万岁的墨玉扔到了星域。
沧溟银龙回忆到这里,浮梦生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
这漫长的时间到底是漫长还是短暂,只在乎身处其中的人,用怎样的心态对待了。
沧溟与银龙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喜欢不喜欢了,他们之间有很多的羁绊,喜欢两个字已经不足以承载这份百亿年沉淀的情感了。
浮梦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百亿年前身份的差别造成的悲剧吗?
星域凡间尤其一重天内,有许多这种悲剧,几乎每一天都在上演。
为什么亿万年来,这样的事情一直存在着上演着,只因一个情字吗?
情之一字的能量是否太大了一些,可这世间不就是靠种种情在维系运转吗?
凡间说太上忘情,飞升断情,可又哪里知道这情包含太多,所谓男欢女爱也仅仅只是,情之一字中微小的一部分而已。
哪里若真无情,哪里也就是真正的消亡了。
浮梦生看了看沧溟和银龙,又看了看墨玉,不出什么意外她与墨玉,都有好些亿年的寿数,这生命长河若陷在男欢女爱中该是多么的无趣啊。
凡人寿数不过百余载,执着男欢女爱并不稀奇,若是每人都有数万年寿命还会如此执着吗?
浮梦生没有答案,因为这假设不会成立。
但是她可以参考自己身处的神域,这里人至少有百万年寿数,神域之中数百亿神众,但是结血契的不足万一,而且这不足万一当中,还有大部分是魔族。
可见神域众神中,大部分对男女情爱并不执着。
尤其星域飞升而来的,更是坚称自己已经断情绝爱。
浮梦生停住自己的念头,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自己做,哪里有时间去细思这个问题。
对自己来说,当前最要紧便是查明自己的死因,以及去找寻父帝母后。
冥九天塔空间再次留给了银龙和沧溟。
浮梦生和墨玉回到了无极宫,赶巧刚好遇上了幻影三人。
原来他们一直等在这里,生怕浮梦生回来又错过。
齐宁和梦霄两人见了墨玉,眼睛转都转不动。
这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人,然后两人对视一眼,这人比凌城梦府里见到的那个,俊美了不知道几万倍,这个人才配得上她们主子。
主子这回选对了。主子上了这神域之后身边的美男子也太多了吧。
玄苍他们已经很是俊美了,前些日子见到了衍修神尊更是俊美,现在看到的这位是绝色中的绝色。
三人见了礼,只见浮梦生和墨玉坐在了一起,两人一起坐在了主位上。
齐宁和梦霄又是对视了一眼,又是点了一下头。
主子对这人不一样,不一样啊,都坐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