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枫叶肥料厂的代表亨利·汤普森主动约见，梁颂年他们得到消息早会都没开完就跟着我们这边肥料厂的人去了。
还是要先的听听对方想干什么，这样才能判断他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约见的地方不是他们之前去的厂区，是市区内的会所。
外面的灯红酒绿，喧闹气氛都被贵宾室厚重的大门给遮挡，丝毫影响不到里面。
梁颂年今天只带了小汪过来，他是他们里面速记做的最好的。
跟在廖主任的身旁，两方相对而坐。
比起他们这边的正式的准备，亨利他们还在抽着雪茄。
看向他们一眼又开始窃窃私语，可能是生活饮食习惯的不同他们普遍身形高大，为首的络腮胡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和梁颂年对视一眼，廖主任率先出声把这场非正式会谈拉向正轨。
“亨利先生，我们之前已经就合作条款达成了一致，贵方也认可了我们提出的方案，为何现在又突然变卦？”
尽管廖旭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但话语中难掩焦急，这批肥料和它的技术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产品的升级和技术的更新厂子已经投入太多时间和金钱了，他们拖不起
亨利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廖先生，情况有些变化。我们的股东们对投资回报周期有所担忧，觉得之前谈的五年回本时间太长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当地口音。
廖旭东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亨利先生，您应该清楚，肥料行业在我国有着巨大的市场潜力。相信在我们双方正式接洽之前我们的同事已经跟您分析过这些了，想来您也是认可我们的方案才决定合作的。为何现在......?”
双手摊平直视着他眼神犀利。
亨利笑着摆摆手，一团白烟吐出，语气有些随意的漫不经心，“年轻人，资本社会的商业就是这样，充满变数，我们得为股东们的利益负责。”
烟头磕了磕桌面，嗤笑道，“你这些人还是要好好学习一番的。”
这话里面得暗示意味过于明显，在做得那个不是人精，谁能听不懂他们嘴里得明嘲暗讽。
廖旭东依旧笑着，坐在他旁边得梁颂年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紧绷感。
这聪明人之间说话都是你留三分，我留三分，不说破不挑明。
但梁颂年不喜欢。
这不仅仅是生意场子，也是政治场。
今天他们要是没来，那是双方之间的商业利益的争论，他们来了光明正大的以领事馆人员的身份跟随，话还是挑明的了的好。
伸手拦住廖旭东笑着开口，“您对我们了解还是有些偏差的，在这次合作的前期筹备工作中我们做了大量的功课，深入研究了合作方也就您所在肥料厂的基本信息。”
“当然，不可否认贵国市场经济此刻欣欣向荣的运行机制，政策导向和市场趋势。”
梁颂年拿出昨天整理出来结果的最终版本，放在桌子上，推给亨利。
“我们尊重不同市场的差异，也是正是看到了大枫肥料厂与我们之间和合作潜力这才积极推进双方合作。”
“以便于我们之间，实现，共赢。”
亨利的一根雪茄已经消耗殆尽，梁颂年推过去的评估报告就在他的面前。
抬眼看了瞥了他们一眼，梁颂年笑着伸手示意他可以打开看看。
亨利点头，拿起报告重新靠回到椅子上，他两边的人也朝他靠近看着上面的内容。
“五年的投资回报周期在这样的市场环境下已经是非常合理的预估了。而且，我们在合作方案里已经给予了贵方诸多优惠政策......”
在他们看的时候梁颂年给他们总结性讲述他们的方案。
见他看完整个报告沉默不语，梁颂年微微皱眉。
只要他提出问题他就能解决问题，但是什么都不说可真是有些难为人了。
“这利润......”
会所的服务生敲门进来，送进来了他们点的酒。
“汤普森先生，您的餐前点心是否现在需要......”
亨利手上还拿着他的评估书，有些犹豫。
梁颂年看出来了他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知道了对方是对利润方面有问题，当下就和廖旭东低头说了几句。
“今天的邀约也是突然，不如这样市场调研和利润调整方案我们回去准备，两天后您的办公室我们再详谈。”
廖旭东的脸上重新挂起了职业的笑容，很假，但是非常得体。
临走前双方握手时，梁颂年怕对方在拖延时间，于是趁热打铁。
“亨利先生，时间不等人。我们的肥料市场需求正持续增长，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达成合作，贵厂可能会错失这个绝佳的发展机遇。而且，一旦我们转向与其他潜在合作方接触，对贵厂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对方不回答，他也没在意。
“期待和您三天后的会面，希望到时我们会有一个令双方都能满意的结果。”
“期待你带来的东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