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好像在崩塌。
意识好像在重塑。
回神过来后,江奈然感觉自己已经彻底麻了。
到底是哪个天才把裴寂放在她身边的?这样子真的好吗?
吐槽了半响,江奈然小心的翻了个身子,静静的盯着裴寂看。
差点忘了,他的伤也还没好。
那么折腾的跑这一趟,估计伤口又崩开了。
蠢货……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欺骗她。
真是可恶。
江奈然抬起手,隔空摸了摸他的脸:“晚安。”
……
第二天。
江奈然睡的昏沉沉,被人给叫醒了。
她一脸痛苦的捂着脸,非常想要给顾司衍一巴掌。
“我是病人啊,大哥?我是伤员,枪伤,两枪啊!”
所以能不能有点良心?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这样子真的很不道德啊。
顾司衍着急的不行:“那我也没办法啊,这不出大事了吗?”
在这里,特别是这个时候,但凡急事都是跟裴寂有关系的。
江奈然扭头,看见隔壁空荡荡的床,默默的拧了下眉头。
“裴寂又怎么了?”
“他没事,有事的是别人!”顾司衍坐在床沿,急的不行:“他动手了,而且动静还非常大。照他目前这个速度,估计过不了几天,裴家的那些人都会联合起来反抗了。”
不然的话,单打独斗的话,肯定是打不赢的。
还不如联手起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我的意思是,没有绝对忠诚的人。就算把现在这一批处理掉了,接下来的也是一样的。只有利益维系,他们或许才能听话。”一口气说完后,他又补充道:“还有,裴寂做的那么绝,我真的担心他会出事。”
“……”江奈然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顾司衍立马搀扶住她。
江奈然蹙眉:“裴奶奶,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吧?”
“嗯,裴寂不太想让她知道。”顾司衍扯了下唇,说:“这件事上,裴家人倒是一致的很有默契。”
“我知道了。”江奈然指挥他:“去整个轮椅过来。”
“好的!”
顾司衍现在就像是个殷勤的小弟,二话不说立马出去了。
江奈然也没空笑话他,支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裴寂这次大洗牌,虽然没有彻底,但是也足够震慑住了。
这样子就够了。
总不能真的把人都清理掉了啊。
……
偌大的办公室内,寂静无声。
裴衍微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弟弟,见好就收了。你要是再这么玩下去,裴家可就要出大事了。”
“洗牌而已,大惊小怪。”裴寂淡着个脸,戏谑:“而且,也是时候改朝换代了不是吗?”
“毕竟是老人了,还是陪着爸一起打江山的老人。”裴衍说:“爸知道你做的事后,很生气。所以特地让我跑一趟。既然你会见我,那就表示……”
“我会答应见你,是因为我想把你一块抓了。”裴寂微微笑了笑。
下一秒,门打开,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
直接把裴衍的退路给堵住了。
“裴家,有一个继承人就够了,不是吗?”裴寂手指在桌面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
裴衍笑容不变:“你把那些老人都料理掉了,我就猜到下一步该轮到我了。”
裴寂冷笑:“嗯,我也相信,你不会毫无准备就好了。”
所以,他在等,等着逼出裴衍的杀招。
裴衍叹气:“不愧是你,我不管做什么,都瞒不住你的眼睛啊。”
说着,他看了下时间,微微一笑:“趁着我的杀招还没来,你不如给我透露下,那群老人是因为动了你,所以才被你处理掉的。那我呢,你要料理我的原因是什么?”
“江奈然。”
江奈然在这的行踪,可是裴衍这边泄露出去的。
要是没有他在偷偷告密,江奈然兴许就不会出事了。
裴衍摊开手:“好吧,我就知道是因为她的缘故。裴寂,你对别的女人这么好,怎么跟你的未来妻子交代啊?”
“跟你没关系。”
裴寂面无表情:“动手。”
保镖正要动手,突然—
“住手!”
裴寂眼皮一跳,扭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他眉头用力的皱起:“云婳?”
云婳抿着唇,走了进来,站在裴衍的身边:“你不能动他。”
裴衍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笑了出来。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云婳咬了下唇,抬头对着裴寂,冷静的重复:“放他走,不要动他。”
裴寂的脸色可以说是十分复杂了。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
江奈然不是多次警告过云婳了吗?
“给我一个理由。”裴寂冷淡的看着她。
“……”云婳咬牙:“就凭他是我的男朋友,所以他不能出事。这个理由够了吗?”
“抱歉,不够,动手。”裴寂冷着脸,吩咐了下保镖。
保镖训练有素的走了过来,直接控制住了云婳,然后将裴衍抓了起来。
“放开他!”云婳情绪激动的挣扎起来:“裴寂,你要是动他的话,我就……”
“你就怎样?”裴寂冷笑:“愚蠢。”
江奈然都那么阻止了,云婳居然还能越陷越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云婳还在拼命挣扎。
裴衍看上去还是一点也不担心。
“裴寂,你不想想江奈然吗?”他问。
云婳愣了下,顿时反应了过来。
她激动的对着裴寂喊道:“对,我是奈奈的好闺蜜!你是要让奈奈为难吗?”
裴寂面色依旧冷着,看了眼保镖。
保镖立马会意,把人带了出去。
结果,刚打开门,就跟坐着轮椅的江奈然对上了。
云婳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顾司衍也反应过来,捂住了江奈然的眼睛。
单手拽着轮椅,将她推了出去。
裴寂看着那只手,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
“放开!”
江奈然怒斥了一声。
顾司衍颤抖了下身子,大概也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咳了一声,捂着她的眼睛,说:“那什么,场面太过血腥了,你还是伤员,不适合见这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