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中文的亚洲人说：“那你就住在这里三天，把他治好。”
“今天差不多就这样了。”彭杰说。
“你们先回房间，饭菜我们会派人送到你们的房间。”
……
绿洲矿业StAR项目的谈判代表朱强已经连续给李文庆打电话持续几个小时，还是没有打通。
“小张，你不是说李总去找中间人了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联系不上？”朱强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小张脸上的五官皱在一起，害怕的说：“李总走的时候说，他会在规定时间内回来的，在这期间不要和他联系。”
“还有谁和他一起去的？”
“没有了，就他一个！我说要跟着去，李总说中间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小张说，“要不咱们再等等？相信李总？”
“距离最后的谈判还有一个星期，他要是最后一天回来，是我这个谈判代表去和他们谈，还是他这个谈判主席去？”朱强脑子里全是竞争对手马太·厄索的嚣张表情。
“那……李总现在联系不上，咱们要不要报告给总部？”小张身上的汗越来越多了。
“不行！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事就敢往上汇报？”朱强说，“给中间人贿赂，让中标结果落到绿洲矿业，这是董事长最忌讳的事情！”
小张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本来咱们绿洲矿业干的好好的，这个李总一来，风气全都变了。
就连十拿九稳的项目都要找个中间人来保证一定中标。这叫什么事儿啊！”
朱强也深感无力，不同的领导，做事风格迥然不同。
虽然李文庆的歪门邪道在非洲这些腐败，政权总是交替的国家里吃的很开，获得的项目比以往都要多，但总体的利润却远低于预期，全部用来交所谓的“保护费”了！
“再等三天，要是还没有联系上，立即去大使馆报人失踪！”朱强用拳头捶到桌子上。
……
在宋牧家聚餐完，郭良在他家客厅睡下了，早上十点才悠悠转醒。
宋牧正在对着水池子刷牙，郭良双手摸兜：“诶？我手机呢？”
宋牧指着桌子底下：“充好电放那了。”
“谢谢。”郭良刚一打开，上面全是@他的信息，还没来得及看，电话响了。
是李寿：“你在阿塔认识的那个高官叫什么？”
“穆罕穆德啊，阿塔西部的省长。怎么了？”
李寿笑了：“也不知道你是啥狗屎运，阿塔的二号人物坐飞机失事了，这个穆罕穆德是他的学生，现在暂时代替他的职务。”
“啊？”郭良很是震惊。
“以后在阿塔明面上的投资不要再扩大了。位置一高，政敌就多，块头太大就容易被当成靶子。”
“知道了，我的银行不就是这样套了好几层白手套嘛。”郭良感叹自己当时的明智。
“嗯，不错，算是出师了。”
“嘿嘿。”郭良被夸了，很开心，几个月的努力没白费。
“穆罕穆德这个人，你觉得还有仰仗的必要吗？”李寿问。
“你是在考我，还是真不知道在问我？”郭良心里有答案了。
“你自己琢磨好。每个国家的情况不一样，做生意也得结合国情，审时度势，苗头不对就立马丢车保帅。
这么一个小国家，领导人的更换可不需要四年八年的，一个轻微的震动人就变化了。”
郭良知道，这是李寿给自己上的最后一课：“我会注意的。”
聊完正事，李寿话锋一转，语气变的轻松日常起来：“什么时候回来？”
郭良笑着说：“爷爷，这个时间你是不是在集团办公室？”
“对。正在看文件。”
“我现在就去找你，免得你一直唠叨我。”郭良从沙发上坐直，把衬衣上面的扣子系整齐。
宋牧刷完牙了，拿出一次性的牙刷给郭良：“你爷爷催你回去上班？”
“老人家想我了。”郭良笑着接过牙刷说。
宋牧颇有感触的说：“我爷爷奶奶也是，特别喜欢和我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牧牧，啥时候回来啊，奶奶想死你了……”
“哈哈，有人惦记着，挺好的。”郭良快速的刷牙。
宋牧小心打开客房的房门，里面一张床上躺着刘一辉和向天乐，刘一辉的大块头把被子全部卷走了，给向天乐留了一个被子角，搭在肚子上。
“还没醒呢。”宋牧又把门关上。
郭良吐干净水：“俩人酒量都一般，昨天又喝了那么多，起床估计到中午了。”
宋牧叹口气，捂着有些轻微疼痛的头说：“幸好咱们班那些同学都靠谱，走的时候帮我把卫生都打扫了，我啥时候躺到床上都不知道。”
“我给你背到床上的好不好！”郭良擦干净水渍，“还有卫生也是我组织他们打扫的，你还有刘一辉向天乐喝完就趴下了，一点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郭良回想起昨天晚上地上被踩的大团大团脏的黑块，还有沈半夏有些不太高兴的表情，赶紧摇摇头把它甩掉。
“半夏估计以后不愿意再组织这种活动了。”郭良对宋牧说，“以后你可千万别总揽这种十几个人大聚会的活了，省的以后家庭不幸福……”
“为啥啊，这不是挺干净的吗？”宋牧看看家里，整齐规整。
“给半夏打个电话吧，我觉得你得准备个礼物哄哄人家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
郭良在车上常年备着几套衣服，就怕有什么紧急的活动要出席，今天去集团算是临时的行程。
这一身酒气的衣服属实不太正式，郭良换了一身衣服。
天气有些冷，地上还残留着前几天下雨留下的积水坑。
郭良到李寿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没人。
秘书说董事长临时去开会了。
郭良点点头，走到李寿那个非常大的红木办公桌前，把外套脱了搭在老板椅上，上等棕红色皮质的表面，摸起来舒适又暖和。
郭良一屁股坐上上去，双脚翘到办公桌上。
“哇，这就是手握千亿资产的感觉吗？”郭良从落地窗看外面的高楼大厦，云层之上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