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川跟周明阳解释道,“孙菊香几个月前疯了,后来就一直疯疯癫癫的,加上祈云杰父子三人失踪,她平日里饥一顿饱一顿的,早就饿得枯瘦如柴。”
“疯、疯子?”
周明阳神情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一个疯子,一个枯瘦如柴的疯子。
那就难怪郑丽雪能打得过了。
不过,郑丽雪这女人虐待疯子,那也是有够丧心病狂的啊。
而且还是在人家家里干这种事,那就更是猖狂了。
这么有恃无恐的吗?
周明阳疑惑道,“祈云杰他们不管吗?怎么说孙菊香也是他老婆啊。”
就算祈云杰不管,祈小柱和祁秀秀总不能不管他们亲娘吧。
池溪语气凉凉的说着风凉话,“别说祈云杰不知道这事,就算那狗东西知道了,也不一定站在谁那边呢。”
祈小柱那小狗东西已经知道郑丽雪阳奉阴违,背地里虐待孙菊香了,第一反应不是去祈云杰面前揭穿她,而是借此为要挟。
再说,郑丽雪虐待孙菊香的事,还真不一定是祈小柱发现的。
孙菊香如今疯了,言行举止疯疯癫癫的,谁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祈云杰十有八九不会再继续和孙菊香同床的。
如果祈云杰和孙菊香同住的话,孙菊香就不可能还成天蓬头垢面的了。
既然祈云杰发现不了,那祈家最有可能发现孙菊香身上有伤的人……就只有祈秀秀了。
祈秀秀在得知自己亲娘被别的女人欺负之后,没有告诉她爹祈云杰,替她娘讨回公道,而是在背地里给祈小柱出馊主意,想要借此压制住郑丽雪。
由此就可以看出,一是祈小柱和祈秀秀他俩对孙菊香这个亲娘的态度,也就那样了。
二是,郑丽雪可能让祈秀秀感觉到了威胁,换句话说,祈云杰父子可能更重视郑丽雪。
周明阳跟池溪对视一眼,他顿时想起了,在那边的时候,祈云杰一家对郑丽雪的那个殷勤劲儿。
一边是年老色衰还疯疯癫癫的结发妻子。
一边是年轻,漂亮虽然说不上太漂亮,但是起码比他原配长得好看。
而且这年轻姑娘还对他们父子三人有救命之恩。
这样一来,还真说不好,祈云杰这老匹夫会护着谁呢。
知道孙菊香如今情况的褚青川,也大概能猜到祈云杰的选择。
虽然那个被带回来的年轻女人,都是趁着祈云杰三人下地的时候,在家里欺负打骂孙菊香。
但是,如果那个家里有一个人是真的关心孙菊香的话,就不可能不会发现这件事。
这件事之所以会发生,还持续了好几天,肯定是祈云杰他们默默纵容的后果。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纵着那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褚青川吃完饭还要进山一趟,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大概交代一下之后,他就带着工具出门了。
家里就剩下以池溪为首的三个人,她们三个人说话自然不用顾虑太多了。
等褚青川走远之后,池溪把大门从里面栓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周明阳这个暂住的直接摆起了‘女主人’的谱,他冲着池溪和祈以安一抬下巴,“行了,褚青川走了,咱们可以展开说说了。”
当事人祈以安没什么反应,继续慢吞吞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葡萄。
周明阳只好把注意转移到池溪身上,“那池小溪你说,祈云杰和祈小柱怎么会受伤呢?”
如果池溪和祈以安昨天没下山的话,或者是他不知道祈以安和祈云杰之间的关系的话,周明阳也不会把这件事跟池溪和祈以安联系到一起。
准确点来说,不如说他是怀疑祈云杰二人受伤和池溪有关系。
池小溪这种护犊子的人,特别是祈以安又是她的宝贝老婆,她老婆被人这么欺负了,她知道后,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的。
所以,凭借着他对池小溪二十多年的了解来看,这件事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池溪企图装傻道,“他们怎么受的伤,你想知道就去问当事人啊,你问我我哪知道啊。”
周明阳眼神微眯,“你发誓,这事不是你干的?”
正沉迷于吃葡萄的祈以安,嘴里含着颗葡萄,小表情一变,一脸警惕的瞪着对面的周明阳。
他是怎么知道这事是他家阿溪干的呢?
池溪淡定的戳着祈以安被葡萄撑得鼓悠悠的腮帮子,面不改色道,“你看见了?”
周明阳一时也拿不准池溪的态度,“你承认是你干的了?”
池溪嗤笑,“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吗?没有的话,你就是污蔑你知道吗?”
摆明了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心态。
周明阳知道从池溪这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了,他便开始打起感情牌了。
“池小溪!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你现在有事都不告诉我了是吧?我还是不是你最信任的人了?”
是不是他家阿溪最信任的人?
一说起最信任的人这个话题,祈小安突然葡萄也不吃了,他拉过池溪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宝宝,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池溪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她动作轻柔的摸了摸手底下手感软绵的小肚子。
祈小安眉眼弯弯的看着池溪,语气乖巧道,“不是不舒服,吃饱了,阿溪揉揉。”
在家的时候,有时吃撑后闲着无事,池溪就会把哼哼唧唧撒娇的祈小安抱到腿上,帮他揉揉圆滚滚的小肚子。
时间久了,祈小安这小祖宗也习惯了,饭后揉肚子促消化的行为。
就算没吃撑,他也会主动坐到池溪腿上,让她给自己揉揉。
促不促进消化不说,反正必须得揉揉。
褚青川在的时候,都看见过不少次了,更何况现在褚青川还不在,祈小安这小祖宗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好,给宝宝揉揉。”
喂来喂去就算了,吃完饭还揉肚子,池小溪以为她照顾没有自理能力的儿子呢!
腻不腻歪!
池溪直接无视对面一脸跟吃了死苍蝇似的周明阳,把旁边迫不及待靠过来的小祖宗抱到了腿上。
周明阳生无可恋道,“你俩注意点儿行吗?好歹对面还有个大活人呢!”
池溪一边帮怀里黏人的小祖宗揉着肚子,一边不以为意的笑道,“没事,我俩可以把你当成死的。”
窝在池溪怀里的祈小安,手里还抱着没吃完的葡萄,舒服得大眼睛都眯了起来,跟撒娇的猫儿似的,后脑勺在池溪肩头蹭了蹭。
池溪不在乎,那他就更不在乎对面有没有人了。
或者说,他不仅不怕周明阳看见他和池溪亲昵,甚至还怕他看不见呢。
这样的话,周明阳就不会自不量力的,跟他争什么阿溪最信任的人了。
有他在,阿溪最信任最依赖最喜欢最爱的人,只有他。
也只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