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豪笑而不语,他亲自指挥,士兵们开始有条不紊的下水。
考虑到可能有人不会游泳,林书豪组织二十人一队,分批下水。
“所有人必须将身体全部泡在水里三分钟。”
他站在高处时刻盯着池塘中的动静。
前两天刚下过雪,池水冰凉刺骨,战士们脱掉身上的盔甲里衣,只穿着里面的大裤衩,佝偻着身躯,向水中走去。
每走进去一步,便伴随着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不远处王星雅和赵琳芷看到这一幕,纷纷转过头去,有些害臊,赵长禄和秦江等人则看的津津有味。
甚至是听到那杀猪般的惨叫声,还一脸坏笑,似乎很是享受。
好在这汪池水干净清澈,又颇有些规模,几千人分批下来,竟丝毫不觉的拥挤。
随着下去的将士越来越多,惨叫声反而渐渐小了下来,定睛看去,见刚才还谈水色变的将士们,泡在水里,竟有些享受起来。
有些甚至还干脆搓起了澡。
见到这一幕,秦江和方大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林老弟,他们这是……!”
林书豪笑着解释道:“十公里急行军结束,将士们个个汗如雨下,如果继续训练下去,寒风刺骨,那才是真正的伤身体。”
“这池水虽然冰凉刺骨,但能拔人体的热量,不仅能让将士们洗个冷水澡,还能强身健体,你别看他们现在泡在冰水里,其实身体很舒服,等会上了岸,换上衣服,通体会发热,长期以往,身体便会强壮如牛。”
“我明白了,我以前在边疆,经常看到边疆百姓用白雪擦身,当时以为是那里缺水,现在想来,原来是这个门道。”
林书豪笑道:“正是如此。”
“以前在塞北山脉,有一种密修,叫火定,便是将身体打湿,激发自身热量,将水分蒸干,不仅强身健体,还能净化身心,当时只觉得神奇,看来也是这般道理。”
赵长禄在一旁补充。
“还是老将军见多识广。”
林书豪恰合时宜的拍上马屁。
赵长禄摆了摆手道:“老夫只是见过,林公子却能精通其中道理,用于实践,你比老夫能耐多了。”
方大人也拱手道:“林公子,请恕本官刚才眼拙,未能识得公子才华,出口狂言,还请公子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方大人客气了,在场各位都是历经沙场的宿将,俗话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以后晚辈有什么不懂得地方,还请方大人多多指教,大家共同进步才是。”
方大人哈哈一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林公子莫要嫌弃老哥托大就行。”
几人商业互吹一波,便全身心投入到现场的训练当中,期间林书豪向秦江耳语几句,后者便进了军营,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赵琳芷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借机将老爹拉到一旁,含羞看了看不远处泡在水里的将士,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林某人,这才咬了咬红唇道:“爹,他这般虐待将士,你怎么也不拦着他啊?”
赵长禄狐疑看了宝贝女儿一眼道:“怕什么?他把爹的兵练坏了,爹铁定饶不了他!”
“啊?爹,你还真准备罚他啊?”
“军中无戏言。”
赵长禄一改颜笑,严肃说道。
赵琳芷见状试探性问道:“那,你打算怎么罚他?”
“按照大乾朝律法,玩忽职守,扰乱军心,按律当斩。”
“不行……,我不同意!”
赵琳芷一下子慌了,这军中之事,她一个女子不懂,一听这么严重,哪还有半分矜持,吓得小脸刷的一下子白了。
接着她便看到老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刚才的严肃劲荡然无存。
“老爹,你……我不理你啦。”
被老爹戳破了心事,赵琳芷羞愤的转过身去,只留一个背影给自家老爹。
心里却扑通扑通直跳。
赵长禄见女儿这副样子,哪能不了解小丫头心思,叹了口气道:“芷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林公子?”
“才没有。”
“我只是,我只是担心那些将士,怕那贱人乱来,他又好色,又自大,还压榨我……湘儿,我恨他还来不及,爹你莫要误会了。”
“既如此,老爹等会胡乱按个罪名,把他砍了,给你出气。”
“不行!我们赵家向来以德服人,哪能随便取人性命。”
赵琳芷转过身来,气鼓鼓道:“反正,你不能伤他,他这人罪大恶极,砍了反而便宜他了。”
自家女儿的脾气没有人比他这个当爹的了解,只要是她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爹,你现在已经不在军中了,你是首辅,这军中之事,你便不能在做主了,这事你不用管了。”
赵琳芷不给老爹丝毫借口,提醒道。
“那他欺负你,老爹也不管了?”
“也不用管了,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
赵长禄顿时哭笑不得,这还没嫁人呢,就已经开始嫌弃他这个老爹了。
“芷儿,有件事老爹不能瞒你,你娘给你说了门亲事,是礼部尚书之子,爹见过两面,人长得颇为英俊,做事也是滴水不漏,人品也是可以的,我和你娘都没意见,这次你随爹回京,如果满意的话,定个日子,把亲事办了。”
赵琳芷顿时像炸了毛的小猫一般,小嘴一噘道:“我不同意,要嫁要湘儿嫁,反正我不嫁。”
赵长禄皱着苦瓜脸,为难道:“这事,你娘做主,爹可帮不了你。”
赵琳芷抱住老爹的胳膊撒娇道:“爹,你最疼芷儿了,你回去和我娘商量商量,把这门事退了,实在不行,你给那个礼部尚书的儿子胡乱按个罪名,把他砍了,一了百了。”
“胡闹,刚才你不还说咱们赵家要以德服人么?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
赵琳芷眨着水灵灵的眸子,眼神清澈道:“有么?老爹你肯定是听错了,就这么定了,你忙吧,女儿不打扰你了。”
看着女儿踩着莲步,走的飞快,生怕自己会反悔似的,赵长禄摇了摇头。
目光一瞥,却见不远处,正站着一人,后者长长的裙摆随风飘扬,美艳无比,他苦笑一声:“老爹一生所向披靡,以后这后院,你怕是谁也斗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