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你带人守在外面,等大门打开的时候,车要开过来。”
高志胜吩咐了秋海棠之后,也是翻墙而过。
我和父亲,紧跟着翻墙进入院子。
二层的楼房很新潮,院子不是很大,没有养狗。
楼房的隔音一般,能听到何有粮在扯着嗓子唱流行歌曲,应该是喝高了。
“这都快半夜了,你就别扯着嗓子嚎了,别吓坏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抱怨的人,肯定是任丽蓉。
听话音,她怀孕了。
我、父亲、高志胜、洪棠沿着墙壁,缓慢靠近楼房。
“帅锅,上楼呀。”
楼房里,又传来了任丽蓉的声音。
她享受着生活,心情美着呢。
“院子里好像有动静,出去看一眼。”
何有粮哼着歌打开了楼房大门,刚走出来,就被洪棠勒住脖子,捂住了嘴巴。
洪棠挟持着何有粮,快步朝着院子大门走去。
膝盖也在顶撞何有粮的腰部,让何有粮的身体扭曲震颤。
何有粮腰部受伤不轻,身体倾斜佝偻,被洪棠拖拽着走。
与此同时,我、父亲、高志胜冲入了楼房。
“你们干什么?”
挺着大肚子的任丽蓉吓坏了,惊恐的喊着,“马姐……”
脖子被高志胜的手臂掐住了,任丽蓉的呼喊戛然而止。
“想活命,你就别吭气,小心给你开膛破肚!”
我的父亲扇了任丽蓉一巴掌,严重警告她。
任丽蓉疯狂的点头,从她的眼神去看,她认出了我的父亲。
高志胜挟持任丽蓉,走出了楼房。
这时候,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保姆马姐走过来了,笑盈盈问着:“蓉蓉,啥事啊?”
任丽蓉已经被弄出去了,肯定没人应答。
保姆马姐冒头的瞬间,腮帮子被我砸了一拳,双脚离地飞出去,摔到了地上。
我以为,一拳就能打昏了她,可这老娘们很抗揍,似乎还有点勇敢。
惨烈喊叫着,连滚带爬朝着厨房的方向冲去,似乎想提着菜刀玩命?
我追过去,给她的后背来了一脚飞踹,让她面朝下摔到了地上。
然后,我俯身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巴,手里的刀子顶住了她的脖子,冷声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在这别墅里当保姆,也是为了赚点钱,我先不给你放血,但你要配合……”
我和父亲,用绳子绑了保姆马姐,然后用一团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行动很顺利。
绑走了何有粮和任丽蓉。
没闹出多大的动静。
路上车里,任丽蓉呜呜哭着:“我都怀孕七个月了,你们这是干啥啊,许宝库,我家里啥时候得罪你了。”
父亲报出一个名字:“杨保全。”
“杨保全失踪,跟我家没关系,这两年多,我爸经常念叨,老杨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杨修车技术好,我家里可看重他了。我爸经常给老杨好烟好酒,经常拍着他的肩说,老杨,你就在我这里好好干吧!”
听到了任丽蓉的话语,我的父亲没说什么,满脸都是苦涩。
我说道:“杨保全就是被你的老汉儿何有粮和他姐弄走的……”
“你放屁,啊……”
任丽蓉敢骂我,我就敢打她。
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她嘴角汩汩流血。
任丽蓉捂着脸,委屈哭着:“你们这么欺负我和帅锅,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小狐狸在南店混得好,我爹从来就没怕过小狐狸。”
父亲冷声道:“我弄走了你和何有粮,只是为了给发小报仇,这事跟宋艳玲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把人给害了就得付出代价!”
“帅锅……”
任丽蓉一声尖叫。
可是,何有粮在另外一辆车里,听不到婆姨的呼喊。
父亲叹息道:“何有粮跟她姐造假币,你可能都不知情。任丽蓉,你算是被何有粮给连累了!”
“许宝库,你真逗,我家真钱都花不完,弄啥假币?”
任丽蓉很不屑,“你们这些黑道混的,弄走了我和帅锅,不就是为了要点赎金?
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和帅锅,要多少钱,我爹都给。你们也看到了,我大着肚子呢,了不得!”
我揪住了任丽蓉的头发,近距离看着她的脸,冷声道:“如果为了绑架勒索赎金,我们最起码会戴上头套,不会让你认出来。
不怕被你看到真面目,那就是我们做出来的事,问心无愧,对得起良心,也对得起江湖道义。”
看到了任丽蓉脸上的困惑,我继续说:“你家里有的是钱,不稀罕造假币,但是靠山村那个外号叫幺鸡的何彩云,她就喜欢造假币。
95年夏,何彩云和何有粮绑走了杨保全,就是为了让他画假币模板……”
具体情况,我说了个明白。
任丽蓉整个人都呆滞了,不去叫嚣,也不去辩解。
我的父亲看着她,低沉道:“任丽蓉,我们连你一起绑走,只是怕走漏风声,只要你稍微配合一下,我们就不会伤害你。
也许你对何有粮很有感情,但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能折腾。”
任丽蓉点了点头,嘴里说的却是:“世上就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你们可以开价。”
父亲愠声道:“世上还真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更何况,你家里的钱也不算很多,你家的关系网也没有大到能摆平一切事。
幺鸡和帅锅犯下的是大案,龙城和山晋的六扇门都惊动了,要抓人呢。”
“真的?”
任丽蓉几乎崩溃了。
没人回答她,但她应该相信了,我们说的话不假。
任丽蓉哭哭啼啼,时而伸手捂肚子。
我也在看着任丽蓉的肚子,真怕她受不了刺激,忽然就要早产……
三辆车,快速朝着迎泽的方向行进。
三公里外,就是高志胜家。
任丽蓉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时而嗤牙咧嘴倒吸气。
我问:“你咋了,身体不舒服?”
“肚子疼……”
“很疼吗?”
“也不是特别疼,就是感觉有点怪……”
任丽蓉身体哆嗦着,一直在扭腰调整姿势。
我看着父亲:“要不,给任丽蓉松绑?”
“绳子只是捆住了她的胳膊腿儿,没有碰到她的肚子。如果松开了她,她忽然折腾起来了,那才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父亲说着。
赶到了高志胜的自建楼房。
三辆车都停在了院子里。
越野车门打开的瞬间,洪棠就把何有粮拽出去,扔在了地上。
何有粮刚要说什么,我的父亲就冲过去,对着他的脑袋一脚接一脚暴踢。
脑袋被暴踢,何有粮的惨叫声忽高忽低。
“杨保全人呢?”
父亲一把将何有粮拽了起来,朝着楼房狂奔而去,嘴里吼道。
“杨保全……”
何有粮没敢说下去,嘴里的鲜血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