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锤开始竭力表现自己。
等晚上就能给云文斗做局,流光锤也兴奋着呢。
不管哪个段位的人,一旦过于兴奋,城府就被削弱了。
流光锤把做山晋菜很有一手的老樊给召唤了过来。
老樊年龄与我的父亲相当。
但是他的容貌和身材,远远不如我的父亲。
老樊是大脑袋,粗脖子,一看就像伙夫。
但是我的父亲,有时候像老板,有时候像打手,只有人在后厨的时候才像伙夫。
老樊经常跟着流光锤混,肯定见过一些世面。
面对我们,他丝毫不拘束,面带微笑等待吩咐。
流光锤抽着烟,说道:“老樊,说说你对晋菜的理解。”
老樊笑着说:“其实咱这个晋菜,地域性那是特别强,因为山晋这个地方,南北狭长,气候区别有点大。
不同的地方,这个做菜的手法和用到的材料都有区别,就算是同一道菜,山晋不同区域的厨子做出来,味道也不一样。”
我们都在听老樊说话。
小狐狸、秋海棠、秋酷没什么反应,都在等着吃呢。
来了古焦四海镇跟流光锤、老云周旋,可谓是心力交瘁,都饿了。
我则是时而微笑,点头响应。
老樊朝着我看过来,微蹙眉头道:“后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我也见过你,去年春天,就在晋阳街那边,一户人家的婚宴上,我爸许宝库去做菜了,你也去了。我跟着我妈吃席,看到你了。”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川菜大手子老许的儿子,你叫啥来着,这长相和身材,好后生啊。”
老樊看起来很随和,平时做的都是菜,肯定没有流光锤那么复杂。
“我叫许浩强。”
“你咋就跑到棋哥的会所来了呢,你爹娘知道你来了这里吗?”
“知道。”
老樊似乎很担心我的安危,我心里对他更有好感了。
流光锤说道:“老樊,你也就知道南店老许是个厨子,可你不知道,老许那是道上的狠人,海飞花小狐狸都要听老许的。”
“是不是呢?”
老樊满脸愕然,诧异问道。
“那还能有假?”
流光锤看了我一眼,“就现在,小许都是南店的强哥,厉害了呢。”
老樊应该是相信了。
对我拱手,这厨子忽然就江湖了起来。
我对着老樊点头,笑道:“继续说你对晋菜的理解。”
老樊说着:“多少年下来,晋菜形成了四个帮,一个菜,一个点和一个派,都是啥呢?
龙城帮,雁北帮……,清真不吃猪肉的,还有那给五台山吃斋吃素的……”
小狐狸嘻哈道:“老樊,你这么说话把我给吓了一跳,还以为你说的是山晋道上新涌现出来的势力。你就说,你都擅长做啥菜。”
“过油肉,黄芪煨牛肉,头脑汤……”
老樊说出来的都是很有名气的晋菜。
当然,一般只是局限在山晋之内。
小狐狸问:“高平十大碗,咋样?”
“我会啊,手到擒来,可你们到底想吃点啥?”老樊笑着说,同时看了流光锤一眼。
流光锤说:“八菜一汤就好,一定拿出你最高的水准来,大家伙儿吃高兴了,我少不了钞票奖励你。”
老樊慌忙点头。
“去东厢房忙去吧,食材应有尽有。”流光锤道。
老樊去了东厢房。
我想跟过去看一眼,忍住了。
流光锤似乎发现了我想起身,笑道:“会所的后厨,大餐厅、小餐厅,宴会厅都在东厢房。”
我点了点头,问道:“西厢房是干啥的?”
“有时候,烟花女和烟花男,会住在西厢房。龙城和山晋好几个地方,从事这个的俊男靓女,还有偶尔出来做的良家,我都能联系到。在我这里耍,那是真带劲,真受活。”
流光锤带着我们,开始参观会所。
八间上房,除了奢华的大客厅之外,还有书房,插花和品酒室,茶室,古董古玩、名人字画展厅,几个卧室。
布局和面积分配很合理,风格要么奢华,要么高雅,要么古韵。
踩着楼梯,要去地下室看一看。
我说着:“棋哥,就这会所,你花了不少心思啊。”
流光锤:“有钱好办事,我啥也不懂,只要把钱拿出来,就有人帮忙张罗。”
地下室面积超过了两百平米。
棋牌室的格局,像个小赌场。
流光锤脸上满是成就感,说道:“能在这里玩牌的人,非富即贵,输赢起步百万。”
我像是吓到了:“厉害了呢。”
要给老云做局,流光锤开始提前铺垫,笑着说:“我这里的小赌场,面积不大,但是耍起来,钞票都是哗哗的,比海飞花三楼赌局厉害。”
小狐狸不服:“是不是啊,你这屁大点的地方,能跟海飞花三楼比?”
流光锤微眯眼睛看着小狐狸:“玲姐,你这娘们有个坏毛病,不管给你说啥,你都有点不服。
小狐狸,你好歹也是放湖开赌局的,我问你,敢不敢在我的会所里耍一下?”
小狐狸迟疑了,轻哼笑道:“我是放湖的,但我不是上湖的,我不是赌徒,来了你这里看一眼就够了,不耍。”
“呵呵,哎……”
充满嘲讽的笑声和叹息,来自云文斗。
要给他做局,他这么快就咬钩了。
小狐狸看了老云一眼,没说什么。
就刚才,小狐狸的目光甚至有点躲闪,就好像面对这里的赌局,她怯懦了。
云文斗沉声道:“今天我心里一点都不痛快,被蔺大少给打疼了,也被蔺大少给嚷烦了。
今晚反正是要待在这里,如果不耍牌赢点,早晨我就得气得吐血。”
小狐狸微微愣神,看似好言相劝:“老云,凡事不能只想好处,也要想到坏处,如果你赌钱输了,早晨岂不是更要吐血?”
云文斗阴冷看着小狐狸:“喊你一声玲姐,你觉得我是输不起的人吗?”
“那肯定不是。”
小狐狸竖起了大拇指。
云文斗撇嘴点头,然后朝着一个有点神秘的房间看了过去。
我问:“那边是啥?”
流光锤:“礼品间,有钞票,有奢侈品。”
“好地方。”
我又朝着另外一侧,幽暗的空间看去:“那边是啥?”
流光锤:“那边有收拾人的房间,也有让人享受的房间。有些朋友来了,就喜欢在地下室昏暗的氛围里玩耍。”
“知道了。”
我年轻。
我的状态,让自己都有点尴尬。
流光锤很善于投其所好,说:“强哥,你好不容易来了我这里,今晚让甜蕊陪你。”
我问:“这花名,哪两个字?”
流光锤:“甜蜜的甜,花蕊的蕊。”
我笑问:“有病咋办?”
流光锤:“拿着三天内的体检报告给你看,甜蕊这个级别的烟花女,不管忙不忙,都是一周两次体检,钱都是我出。”
听起来,真不赖。
但是,我并没有积极响应。
流光锤坏笑着:“如果强哥看不上刚满二十岁的甜蕊,我给你找个更小的。”
我摆手让他打住,冷声道:“不成年,我不碰。敢耍,但我有底线。”
流光锤呵呵笑:“强哥,就连你都有底线,我会没有?我给你说的更小的,也有19岁了,山晋的和外地的都有,北方的和南方的都有,你待见哪种,就能给你叫来哪种?”
我没有继续搭茬,迈着洒脱的步子,朝着小狐狸、秋海棠那边走去。
我很容易就能想到,平日里跟这么多烟花女,烟花男保持联络的,肯定是桃花歌舞厅主管虎刺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