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有点反应不过来。
白银凤就这么带人滚了?
“真的还是假的?”
小狐狸沉重的呼吸,很茫然的看着。
孔立坡面色凝重道:“玲姐,是真的,小强的发挥那是真好,逼退了大彩电白银凤。五湖茶楼唱大戏,玲姐占了上风。”
“强哥,多亏了你。”
小狐狸要给我下跪。
我急忙出手扶住了她。
一瞬间,又是感觉到了她的绵软。
我好像是中邪了,从没有过女人,可就一直惦记着小狐狸。
“玲姐,我跟着你混的,如果你给我下跪,那成什么了?”
“今天,就算我跪在了你面前,也符合江湖规矩。小弟救了老大,老大也一定要表达感激。并且要记在心里,不能给忘了。”
“走吧,去我家的饭馆吃饭,五湖茶楼的点心不合胃口。”我笑着说。
离开了五湖茶楼。
我们坐到了奥迪车里,去了南店方向。
100米内,没看到白银凤的人。
跑出去三公里,也没遭遇埋伏。
孔立坡说道:“大白天的,道上混的也不能随便在街上砍砍杀杀。彻底激怒了六扇门,激怒了衙门,那都不是闹着玩的。
就说过去的十年,龙城乃至整个山晋,道上混起来的人,有几个都被抓了……”
孔立坡提到了两个被枪决的,还有一个判了死缓,两个判了无期的。
那几个人,在没栽跟头之前,都要比如今的小狐狸段位高。
小狐狸胜利者的心态备受打击,妖媚的脸渐渐变得阴冷。
“孔立坡,你说话就跟许宝库一个德行,就他娘的让人心烦。那几个人,名气是很大,但他们不一定比我有钱。他们混的那个年代,物价低,干啥都便宜。”
“老许,那是我的良师益友,说话做事,我都愿意学他。孔某这辈子成不了人中龙凤,但是一辈子知恩图报。”
“好吧,你有理。”
小狐狸翻了个白眼。
“不说理,肯定混不下去。”
孔立坡这么说,让我想到了几年前,山晋出现的一个黑老大。
或者说,敢打敢杀,悍匪级别的大混子。
那个人的外号,似乎就叫不说理。
八十年代后期和九十年代初期,山晋江湖上喜欢把人的外号和姓名连在一起说,有种水浒草莽的感觉。
但是近几年,黑道流行的时尚,开始朝着香江和濠江靠拢。
我很是好奇,问道:“坡哥,你跟我爸,到底啥交情。”
“你还是叫我老孔,我听着舒心。以后,我叫你强哥,你叫我老孔,别再给叫错了。”
“好吧。”
我口头答应了。
以后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孔立坡说着:“如果说你爸和杨保全那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不涉及打打杀杀,只有伙计之间像酒也像水的情谊。
那我和你爸,那就是鲜血和烈火的情意,反正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因为你爸对我有救命和知遇之恩。
当年我栽了,被砍掉了两根指头,回到龙城以后,兜里没钱,举目无亲。
一个夜里,几乎要饿死了,路过一家饭馆,走进去给老板下跪,求他给我弄一碗饭,结果被人一脚踢翻在地上。
那一脚踢在了我的嘴上,饿得慌想吃饭,结果门牙还被踢掉一颗。
当时我就一个念头,杀人!不管有没有得罪过我的人,都要杀!
先弄死五六个人,然后我就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我身上带着刀子呢,手朝着腰部摸了过去,就要准备杀人了!
这时候,你的父亲从后厨走了出来,喊了一声,都是路上走的人,谁都有着急犯难的时候,不管这伙计是个啥人,又遇到了啥事,他这顿饭我请了!
你爸请我吃了鱼香肉丝、回锅肉、辣子鸡丁、花生米、紫菜蛋花汤,三碗米饭,一瓶杏花村……”
孔立坡泪流满面。
当年的所有细节,他都记得。
小狐狸接着说:“当时,孔立坡给你爸下跪了,你爸看他是懂得感恩的人,于是就带他去见了你的师父高志胜,让他在你师父家里养伤。
孔立坡养伤期间,表现的就是江湖上那股劲儿,大胜觉得这个人能混,所以就把他介绍给了我老汉儿拐子李……”
海飞花歌城三楼赌局孔立坡,居然牵扯到了这么多往事。
我挠了挠头,笑着说:“玲姐,我一直以为,老孔是你在当了老大以后挖过来的。”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老孔心里的老大就一个人,厨子许宝库!”
小狐狸释然说着,“还有,道上混,我是比较忌讳挖人的。如果谁把我的人挖走了,那无所谓,留不住不如就让他滚。
但我一般不会挖人过来,你就想啊,一个人可以背叛原来的老大,那就可能背叛了我。”
我比较认可,说道:“比如,老六那种人,就不能栽培。”
“那肯定。”
小狐狸又妩媚了。
我想摸她,但是又不敢。
到了南店梧辰路,熟悉的感觉立马就有了。
不远处就是我家饭馆。
我看到,父亲和赵七斤,就在门外站着。
我们去了五湖茶楼,父亲心里一定很着急。
奥迪车缓缓停住,我们下了车。
父亲看着小狐狸,低沉问道:“咋样?”
“多亏了你家宝贝儿子,我把白银凤给打了。”
“在五湖茶楼动手了?”我爸一脸震惊。
“不是动手了,而是我占了上风。”
“我就说了,你要死,别拉上我家小强。”
一起走进了饭庄。
这都快下午三点了,中午饭点都过去了。
但是我家饭馆,大厅和雅间,还是有不少人吃饭喝酒。
饭菜品质高,味道好,价钱公道。
从中午开始,一天的红火。
我们在雅间坐了下来。
轮圈点菜的时候,小狐狸也在低声说着五湖茶楼的情景。
父亲和赵七斤,都是认真听着。
赵七斤几次看着我,嘴里说着什么,孺子可教,后生可畏。
我有点烦,怨念道:“赵叔,你知道个屁。”
“你小子……”
赵七斤懊恼笑着,伸手假装要揍我。
然后,他看向我的父亲,“老许,假如黑金俱乐部方面知道白银凤掐住了小狐狸的脖子,相当于动手了,会怎么惩罚白银凤?”
“就算知道了,黑金俱乐部蔺家也不会当回事,学生考试,赌徒玩牌,这都有作弊的,更何况江湖唱大戏?
只要没见血,只要没毁坏五湖茶楼的家当,就不算动手了。如果一点宽容度都没有,那黑金俱乐部比六扇门都忙。”
父亲这么分析,我比较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