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
姜婻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这个话锋转得飞快的女疯子,一会变一个意思,到底想干嘛。
“出去了,记起来了路。”
“不去里层找找嘛?”
“不必了。”
“认命了?”
她冷笑道:“八百年前就认了。”
“如果再来一次,还会带着怨恨而活吗?”姜婻继续追问。
“聒噪,你若不想出去,那便困死在这吧,本宫倦了。”
白衣身影傲娇一声,拂袖转身朝着龙椅方向走了过去。
困死?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说她已经记起来了路,即便是没记起,姜婻也有信心能用手中剑,朝天开出一个出口来。
八百年的秦皇陵确实坚固,墨家的机关术也确是一绝。
但大力出奇迹的道理,姜婻还是很清楚的。
只要自己力量足够强,破坏足够猛,便一定能打出一个洞,让自己逃出生天。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迈步走出青铜石门,穿过再也没有合上的廊道。
白衣洛阳不知何时竟然将手中的鲜红火甲穿在了身上,而姜婻则是捧着那件藏青蟒袍,并未将其穿上。
至于里面的其他宝贝。
既然洛阳都说了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东西,那定然是没有。
既然如此,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
姜婻很贴心的将所有稀罕宝贝,全都一股脑的尽数卷走了。
什么堪比李老头手中木马牛一般的天外陨铁打造成的兵器,便是一把没留,三把尽数背于背后。
再有就是一些大秦未传于世的顶级武学,姜婻也是很客气的全都捞走了,半页纸都没给后人留下。
若不是那些兵马俑实在,姜婻实在扛不了,不然他都准备扛两个出去,以后放于院门口,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鼓鼓囊囊的姜婻,随着只拿了一件火红甲胄与一个镇国虎符的洛阳,齐齐站于龙壁之前,迈步穿出了陵墓。
洛阳说是不等姜婻,任由其困死在墓穴,最后不还是静静地躺在龙椅上,等了姜婻一炷香的时间。
在下台阶时,她又没忍住狠狠地踹了那具仅剩半幅骨架的枯骸几脚,这才满足的下了台阶。
九龙夺珠石壁外,江河奔腾,暗流涌动。
走出龙壁的姜婻,瞬间运起体内混沌之力,将河水再次隔绝开来。
洛阳倒是没有动手,她只是缓缓跟在姜婻身后,趁着姜婻内力的便利。
不一会儿,两人便再次回到了最开始跌落的岸边。
这一趟来回,说来倒也没花多少时间。
除了没有找到解决洛阳与黄宝妆问题的东西,其余收获倒是颇丰。
“那个,接下来你打算干嘛?”
将背上一堆东西哐当全丢在地上后,姜婻才转身看了看身旁的白衣女子,轻声询问道。
洛阳面无表情的看着望着自己的姜婻:“你就这般不待见我?”
“不是,我就问你一句接下来干嘛。”姜婻无语的解释道。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活了几百年的老女人,心思当真是敏感了些。
“是想那个蠢女人了?”
“不敢。”
“那就是有。”
姜婻:???
“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看着对面的洛阳,眼神逐渐变换,一副小女子特有的表情,竟在她脸上缓缓浮现。
“不是,你别搞我啊。”
对于眼前这位,别看她现在顶着一张清纯可爱,惹人怜惜的脸。
姜婻可是亲眼见过她残暴恐怖的一面。
即便她如今这般楚楚可人的小女子模样,姜婻也不会蠢到以为这个疯子会在与自己相处的短短半个时辰里,就对自己有什么莫名的好感。
她会有如今这般表情,多半是心中又藏着什么肮脏的想法,就待自己上钩,而后一记手刀,居高落下。
见此,姜婻当即便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
面对这位大秦皇后,姜婻不得不小心谨慎许多。
鬼都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干出什么发神经的事来。
噗呲。
见姜婻这般反应,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如银瓶乍破般悦耳沁人。
不过有一说一,黄宝妆那张甜美清纯脸,再加上洛阳这半颠半狂的气质,让人是真的很挪不动眼睛。
......
“不是,都三天了,你就不能换个表情?”
距离姜婻与洛阳从秦皇陵中出来已经过去三天了。
三天前。
姜婻随口问了这位大秦皇后接下来准备如何。
这位皇后娘娘突然就化身魔头洛阳,对着姜婻,当即就拔剑了。
也不说缘由,劈头盖脸就是砍出了两剑。
好在姜婻皮糙肉厚,对方也并未真下死手。
青色长剑只是在姜婻表皮上迸发出两声金属碰撞声,并未伤害到他分毫。
后来,姜婻也才知道,原来是这娘们听着觉得姜婻不想见她,赶着她交出身体控制权。
对此,姜婻就整一个大无语。
就说这娘们过于敏感,果然敏感。
这还只是洛阳一直冷着这个脸的缘由之一。
还有便是。
因为来时,黄宝妆拒绝了各骑一马的建议,所以两人同骑一马。
如今,黄宝妆变成了洛阳。
也不知道这洛阳这娘们是哪根筋抽到了,还是又发神经了。
竟坚决不愿御剑,死活要骑马。
拗不过她的姜婻,只能选择两人共骑一马。
与姑娘家骑过马的应该都知道。
骑马颠簸,路上难免会有一些肢体接触。
而且,这还是洛阳自己强烈要与姜婻一起的,当然,姜婻也并非有意。
再说,一个年少青春的小伙子,颠簸磨蹭下,有点生理反应不是很正常嘛,这不也说明她这个八百年的老女人还有魅力么。
姜婻就搞不明白了,何至于冷着个脸,整整冷了三天,而自己更是,背着整整六柄剑,跟着马屁股后,狂奔了整整三天。
也就是姜婻身体够强壮,耐力够好,体力够好,不然早就被这娘们整歇菜了。
“给你。”
坐于马背上的洛阳没有回答,只是右手微微抬起,将一个东西随意的朝着身后丢了过来。
“什么?”
姜婻只见从马上闪动一抹乳白的流华。
当即将手伸了出去。
接住马背上洛阳如同垃圾一般丢出的物件后,姜婻有些懵了。
“干嘛,给我作甚?”
望着手中的镇国虎符,姜婻怔住了。
懵逼的他看着马背上的那道雪白身影,搞不懂那个疯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你体内既有气运,那把大秦气运一并吸收了,对你有好处。”洛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含半分温度。
“气运?”姜婻诧异,“这是你续命的东西,我不要。”
想到之前她曾说过,靠着这枚虎符,她还能续个三年五载的寿命,姜婻便不准备要。
不是说姜婻矫情,也不是什么圣母属性突然爆发,而是这玩意中所谓的大秦气运,对于自己而言,当真是可有可无。
既然可有可无,那为何不留给她,让她多活几年呢。
相较于洛阳,姜婻确实更喜欢那个憨憨的黄宝妆。
但一想到洛阳如果没有别的办法拯救她,这也就是她最后的几年光阴,他的心竟也不觉揪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