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片刻之间,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声...
下一瞬,灰雾缭绕的帷幕后,走出一位矮壮男子,八字胡须挂面,其貌不扬,臃肿的身躯掩盖不住一双熠熠生辉的碧绿瞳孔,透出精明之色。
慕容彦达瞥见来者,眼底瞬间掠过一丝鄙夷。
他崇尚美丽,如此丑陋的汉子,慕容彦达望一眼,都觉得玷污了自己的视线。
“帐前何方神圣?”身旁的郡守阁下询问道。
来人抱拳施礼:“参见郡守大人,参见知县大人。小人乃清风山的王英,今日特来晋见,带来了家兄的一封密信,内含破除魔障梁山之计,敬请郡守大人过目。”
“哼!口气不小啊。天庭大军万众,皆在梁山秘境中陨落,宋江却似割草般轻松。”慕容彦达冷笑,嘲讽道,“区区一名天机司宋江,竟敢傲视群雄,是要教导本官如何运筹帷幄吗?”
王英神色不改,从容从怀中取出信函,双手举过头顶,恭敬道:“成与不成,还请郡守大人一观便知。若大人不悦,小人即刻退去。家兄虽身陷匪巢,却是心向神殿,无奈之下为寇,但心中始终记挂天命,坚守忠诚与侠义之道。献策只为辅佐,大人如日中天,家兄只愿锦上添花。”
知县阁下心中了然,慕容大人此举,无非是给王英下马威罢了。
毕竟宋江曾为他效力多时,此次立功,他也能沾光。
于是,知县阁下温和劝说道:“宋江原本无意为贼,实乃家中小姐所逼,况且慕容玄之死,也是因宋江揭露真相,如此看来,他也有功于国。
如今他心系神殿,得知我军攻打梁山,主动献计,也算不负皇恩。
慕容大人不妨一看,成事与否,全在大人一念之间。”
慕容彦达闻言,面色稍霁,他微眯眼睛,淡然道:“王英,幸亏有知县阁下为你家领袖求情,把信拿上来。”
帐中侍卫接过信,递给慕容彦达。
慕容彦达随手接过,大喇喇展开,慢慢品读:“笔迹工整,看来是个做事之人。”
原本松弛的脸色逐渐凝重,最后他猛地一拍案桌,正色问道:“信中所言,当真?”
王英面不改色:“信中内容,小人不知详情,但我家兄长言之凿凿,绝无虚言!”
慕容彦达面色微沉:“宋江之策确有独到之处,但耗时过长,让他担当探子,制造些混乱吧。”
“郡守大人!”王英急切道。
“招安梁山之事,休要再提,别说那些人,本官就是要一举荡平梁山,他们哪有求饶的机会。若要招安,岂非便宜了这群盗贼。”慕容彦达将信丢在一旁,冷声道,“送客!”
王英还想说什么,然而话到嘴边,眼角余光瞥见知县阁下轻轻摇头,只好将话咽回肚子里。
他瞬间领悟,立刻拱手施礼,道:“领主大人,往后如有号令,只消传令于我等。”
“各自尽职即可。”慕容彦达冷漠回应。
王英无奈摇头,转身离去,片刻后,营帐内重归宁静。
慕容彦达嘴角挂着不屑:“区区典狱官,竟妄图教导本领主战略,我们乃正义之师,他们不过是邪魔,岂能倚仗贼寇之力!”
一旁的县令黯然神伤,慕容彦达太过傲慢,白白放弃了可用的策略。
过于自信,对于军务大计而言,绝非好事。
慕容彦达开口道:“周瑾英勇无畏,此坚固要塞只消引梁山之人来攻,他若不动,我方自胜券在握。我听说,林冲之妻貌美如花,到时候,林冲陨落,其妻我勉强接纳吧。”
县令无声叹息。
......
清风山,宏伟山寨之中。
王英将前后经过述说一遍,山上的几位首领皆是愤慨不已。
宋江面不改色,只是略有惋惜,长叹道:“招降之策,实为分化梁山。不论林冲是否接受,都将引起部下的动荡。可惜,慕容彦达太过愚钝。”
“那我们该如何行动?”王英怒气冲冲,“我听说梁山之中,众多女子,多有奇美之人。”
宋江淡笑回应:“王英兄弟,切莫急躁。以林冲的性格,必会出兵对抗官军,我们只需负责扰乱。破坏他们的后勤物资、粮草、船只,其他事务,无需过问。”
“就这么简单?”王英满脸疑惑。
宋江劝慰道:“林冲和吴用皆是狡黠之人。原先我设局青州,意图祸害梁山,谁知被他们识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斥候与间谍工作做得相当出色。”
言至此处,宋江颇感遗憾:“可惜秦明,此人乃猛将之才,若能为我所用,我清风山将更加强大。”
“人算不如天算,哥哥也不必难过。”王英宽慰道。
宋江朗声一笑:“何来伤心,我等是天罡地煞,承载天命而来,林冲是邪祟,梁山乃福地,此人德行有亏,终将败亡。届时,梁山水域将成为我们的领土。”
众人闻言,皆大欢喜。
......
梁山水域,小东村之外。
黄沙蔽日,战旗猎猎作响。
秦明挥舞狼牙棒,骑马居中者为刘黑子,其两侧分别是小李广花荣与秦明的徒弟黄信。
刘黑子环顾四周,豪笑道:“我久居山中,此次首次独自领兵,众兄弟,定要助我威风凛凛。”
秦明高声道:“黑子兄弟不必忧虑,攻打郓城,乃是秦明雪耻之战,定要全力以赴!”
花荣亦道:“此刻只想建立功勋,刘黑子大哥无需挂怀。”
黄信满脸坚毅地宣称:“在三位兄长的庇护下,小弟愿赴汤蹈火,追随左右。”
四人一同发出豪迈的笑声,刘黑子身披繁复的魔铠,麾下前军马军驰骋,中后步军紧随,两侧有侦察的精灵斥候穿行于森林之中。
“前进!先攻克云棱堡,拔除这根毒牙,那些顽固的堡垒不过是废物罢了。”刘黑子面色一沉,语气坚定,“唯有无畏者才能胜利,懦弱者注定败北!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