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兰上前拉住了厉景辰的衣袖,“相公,累不着我的,你就让我去负责到底吧!要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觉得会亏欠相公太多,心里会不安的。我赚了一些银子,手头有些宽裕了,这件事就让我负责到底,谁也不要插手。相公对我这么好,为相公做点什么,我才能感到心安理得。”
杨兰说着还晃了晃厉景辰的衣袖,眼里满是哀求。
看到她这个样子,厉景辰不忍心拒绝,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起哪里不对。
最后经不住杨兰的一再请求,厉景辰松了口,这件事就由杨兰去安排。
杨兰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又有了久违的笑容。
杨兰担心厉景辰再继续追问,找了个借口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杨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差点露馅劫后余生的表情。
原主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小农女,绝对不能暴露她会医术的事情,她害怕会多生事端,只好把自己隐藏起来。
杨兰刚把做好的小衣服叠好,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二姐……快开门……二姐……爹出事了。”
杨兰听清楚是杨宝的声音,心里一惊。
木槿听到动静去开了院门,把杨宝领进屋里。
杨宝看到姐姐,立马就哭了,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可怜兮兮的。
“二姐,爹出事了。”
看到浑身湿透的杨宝,杨兰一阵心疼,找了块干净的布一边帮杨宝把头发擦干,一边问道:“爹到底怎么了,你说清楚。”
“二姐,爹去镇上做工,工头这样的天气也要爹做工,结果爹受伤了,血流不止。工头见爹这样不说送爹去医馆医治,而是找了几名民工抬了回来,现在就在家里。”
杨兰皱眉,“有没有去请村里的大夫?”
“大姐已经去请了,我一时害怕就跑来通知二姐了。”
“我知道了,现在就和你回去。”
杨兰快速收拾了几个瓶瓶罐罐,用布包起来,领着杨宝就要回娘家。
木槿不放心,跟厉景辰说了一声,陪着他们姐弟一起回去。
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厉景辰握紧了拳头,眼神落寞,心里恨自己的腿不争气。
需要他的时候,可是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木槿担心杨兰淋湿了,拿着一把大伞给杨兰打着伞,杨兰拉着小杨宝,几个人行色匆匆。
木槿的伞都给杨兰姐弟打,小雨虽然不大,但是很快淋湿了他的衣服。
到了家中,杨桃已经把村里的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看着杨善的腿伤,一个劲儿的皱眉头。
杨善的大腿上有一道几寸长的伤口,由于伤口太大,血水不住的往外流,他用了止血药,可是还是无济于事,血还是会流出来。
王氏哭着求大夫让他想想办法救救杨善。
大夫一脸苦逼,杨善的伤口太大,他尽力了,最好把杨善送到镇上的医馆。
外面下着雨,家里都是女人,可把王氏愁坏了,只能哭着哀求大夫。
杨兰进了屋子,看到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杨善,一阵心疼。
大夫开了药方,不顾王氏的哀求离开了。
杨兰看了看杨善的伤口还在渗血,急忙让杨桃去准备热水和针线。
杨桃看到杨兰似乎有了主心骨,按她的吩咐去准备。
杨兰从她拿来的瓶瓶罐罐里挑出两瓶药。
杨桃端来热水,杨兰给杨善的伤口做了处理,把血水擦干净,没有酒精就用酒代替消毒,然后把她自己配的止血消炎药粉撒在伤口上。
没一会儿功夫就看到伤口的血止住了。
木槿一脸惊奇,要是有这么好的药,用在战场上,伤兵用了,说不定可以保住不少伤兵的性命。
杨兰没闲着,把针在火上消了消毒,又清理了一下伤口,吩咐木槿按住杨善,开始缝合伤口。
几个人都被杨兰的举动惊呆了,但是还是很配合她。
在缝合过程中杨善挣扎了几下,不过由于他失血过多,没一会儿又昏迷不醒。
杨兰以最快的速度缝合好伤口,上好伤药,用干净的白布把伤口包扎好。
她已经看过了,杨善的伤口不小,但是并没伤到骨头,不过这也让他受了不少罪。
处理好,杨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休息。
屋里的几个人都看着杨兰,她知道他们一定有好多话要问她。
杨兰在他们没开口之前先发制人,“你们什么也别问我,我现在很累,只想休息会儿。”
王氏本来想问她杨善怎么样了,听她这么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担心的看着面色惨白的杨善。
杨兰看着杨善的伤口,没有再流血,她松了一口气。
她从一个瓶子里拿出一粒药丸,让杨桃给她爹喂下,说是补血补充元气用的。
杨桃把药丸放进杨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杨桃又用汤匙喂了他爹几口水,虽说流出来不少,但是也喝下去一些。
木槿经历这一出,眼睛盯着杨兰,心里对她越发好奇了。
他越发感觉杨兰就是一个谜,一个别人口中的傻子,突然清醒,竟然变成样样精通的奇女子,这也太奇怪。
感觉到木槿的目光,杨兰看过去,对他说道:“木槿,你先回去吧!回去跟相公说一声,就说我今晚住娘家,不回去了,晚饭你们凑合着吃吧!”
木槿应了一声,问道:“真不需要送镇上医馆了吗?”
杨兰摇摇头,“外面下着雨,就不要折腾我爹了,他的伤口好不容易止了血,不宜再搬动。”
“要不要我去镇上把大夫请过来看看。”
“这样的天,大夫怕不会来。”
“大夫要是不来,我拎也要把大夫拎来。”
“要不明日再去请吧!”
“那好吧!有什么事让杨宝去找我。”
“谢谢你!”
“夫人,你不必客气。”
木槿说完,确定他们家这边没什么事了,这才往家赶。
回去的路上,他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夫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懂那么多,而且还用这么奇怪的法子治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