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彬等人正等在终点处,见翁晓晓倒下,不顾一切地跑了过来。
他们到的时候,邱峥醇也到了。
“怎样,小兄弟,能动弹吗?”
翁晓晓腿疼的说不出话来,又不能不吭声,缓了缓才说道:“邱家主,有人用石子袭击我,我相信不是你的人,你没那么在意结果。”
都成这个样子了,还在为他开脱,邱峥醇心里很过意不去,这是他的场子,即便不是他找人做的,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梁兄,去找块木板来,抬我回去,腿骨可能断了,不能动。”
“守着你们主子吧,我去找人安排。”邱峥醇打手势叫来了几个人,好一通吩咐。
翁晓晓怕一会儿又晕过去,忙叮嘱道,“梁兄,带我去杨家军。”
梁彬诧异片刻,便点了点头。她不信顺城的大夫,也怕露了身份。露了身份,不但拜会前功尽弃,还可能再无法离开顺城。
他们冒不起这个风险。
梁彬对陈城悄声说道:“陈兄,你现在就去把车备好,等我们汇合后便离开,我带翁晓去治腿,顺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陈城不懂这般安排的用意,以为事态严峻,没有质疑,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梁彬回头吩咐小空,“回客栈收拾翁晓的行李,重要的东西都带上,去北城门等我们,要快。”
小空点点头,转身跑走。
“他娘的,”汪明辰今日一改书生形象,看见翁晓晓惨兮兮地躺在地上,跳着脚骂了起来,“卫叔,翁晓才来能得罪谁?这是挑衅我们三家呢。”
卫聪脸色也不好看,翁晓昨日才得到他们的认可,今日就出事儿了,没那么巧。“跑不了那两家,我已经找人去过问此次的赌局了,他想来个庄家通吃,那也要看有没有这么大的肚量!”
这话一出,汪明辰便住了口,他不是不问世事的真书生。
三家控制顺城明面上的生意,算是白道。有白就有黑,可黑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有了方向就好查,可怎么收尾是比较麻烦的。翁晓值得他们出头吗?弄僵了很容易两败俱伤的。
他们在一边说着话,手下人已经把木板找了来。
春霞抱上半身,梁彬抬腿,把人挪到了木板上。
见他们要走,邱家大管事凑了过来,“大夫很快就来,你们是不是稍等一会儿?”
“不了,多谢,我们自己有大夫,告辞。”说着话,已经把人抬了起来。不等众人再有什么反应,春霞、梁彬抬着木板就往马车那里赶去。
场外还有大批的看客在骚动,邱大管事只能忙着先去安顿众人。
等三位家主安排完各自的事情,才发现翁晓晓几人早已离开,等他们赶到客栈去探望时,才得知人已经出了城。
一番打探后,才知道翁晓晓等人直奔杨家军大营而去。
得到这个消息,各位家主又重新回去部署了一番。若翁晓跟杨家军有关系,这次可就不是安抚一下便能平息的了。
不过,若能借着军方的势力打击一下那两家的嚣张气焰,他们正求之不得。
......
杨朔今日正好留守中军,听见侍卫来报,说翁晓、梁彬在大营外求见,虽然很奇怪这个组合,也想不透他们的来意,但念及当初的情谊还是亲自迎了出来。
见杨朔亲自相迎,梁彬急忙跳下马车,领着春霞、小空上前拜见杨大将军。
“各位免礼,翁晓呢?不是说她也来了?”当初的阳光少年,如今已是几十万大军的统领,上位者的威仪在皱眉间尽显。
“翁晓腿骨受伤,在车里躺着。”不等杨朔发问,梁彬便简单说了说顺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不论是非如何,既然投奔他来,便不能不管。杨朔亲自带着车马进了大营,来到“将军府”。
“这就是我的大将军府了。”杨朔豪迈地指了指大门。
春霞撇撇嘴,还真是艰苦,都没有他们家的院子大呢。
梁彬对此也有些惊叹,但没表现出来。
车马直接驶进了院子里,梁彬率先跳到车上,把翁晓晓连人带木板往外推了推,春霞想上前去接,却被杨朔伸手接了过去。
看看比她高出一头的大将军,春霞本能地瑟缩了回来,抢不过,也不敢抢。
翁晓晓已经疼麻木了,看到杨朔想笑一下打个招呼,结果却成了龇牙咧嘴的怪相,再加上发髻凌乱,满头冷汗,形容一言难尽。
“不必多礼。”杨朔头次见这般无助的翁晓晓,不忍直视,忙别开了头,“景明,去请何大夫。春和,打盆温水来。”
杨朔亲自领着人去了最大的那间客房,还贴心地让人去生了火盆,他记得翁晓晓怕冷。
“给你主子收拾一下,大夫很快就来。放心,何大夫最擅长接骨。”杨朔看着春霞吩咐道,一看那护犊子样,就知道她是近身侍奉的。
他们这些人不合适留下,“梁公子,请,我们坐着喝茶去。”
“杨将军请。”梁彬对这位同龄的大将军很是敬佩。
闲聊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杨朔亲自到院门口迎接了何大夫,凑近他耳旁说了两句,便让春霞迎进屋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何大夫才提着药箱出来,景明把人带进了会客厅。
知道大家都在等着患者的消息,何大夫开门见山地说道:“将军,伤者左腿骨裂,好在没有骨折,在下已经用夹板固定住了。不过,要想恢复到能走路,至少也得两个月。”
“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小空很担心东家变成个瘸子,不顾礼仪地抢着问道。
何大夫摇摇头,“只要谨遵医嘱便不会。”
“大夫,要休养多久才能乘车出行?”知道了翁晓晓无碍,梁彬最关心什么时候能回去,军营岂是他们能久待之处!
何大夫捋捋山羊胡子,“不好说,反正这半个月是不能颠簸的。”
“先在这里住半个月再说吧。”杨朔一锤定音。
“那老朽先行告退,该换药的时候,我再过来。”
“有劳何先生了,多谢。”杨朔将人送至门口。
老大夫知道将军这么客气的原因,他自然不会多嘴,“将军放心,这只是位普通的伤者,好好养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