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躲在被子里颤抖的罗瑞,在诺瓦的抚摸后平静下来,探出头盯着诺瓦。
她的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一句话。
“嗯?”
“诺瓦……我喜欢……你……”
“哈?”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已经……”
“什么?”
小声说话的罗瑞无法忍受,直接拉住诺瓦反过来把诺瓦摁在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和诺瓦蒙了起来。
黑漆漆的被子里,罗瑞压在了诺瓦身上,一双红色的眼睛发出微微的光。
“是你把我从地狱之中拉了出来,是你在我迷茫之中指引方向,你难道忘了吗?”
说罢,罗瑞亲在了诺瓦的嘴上。
“唔!”
一瞬间,诺瓦感觉被闪电击中,全身麻痹,眼睛一翻闭上了眼睛。
回过神来,自己正在诺瓦的脑海之中。
这里便是第一次觉醒【苍蓝】的地方,在这里自己的灵魂形态并不是诺瓦而是陈瑞本身。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陈瑞明白了,之前在这里的水下看到了诺瓦的灵魂。
难道说,诺瓦的身体原本是有她的主人,自己只是强行进入的灵魂吗?
带着疑问,陈瑞把手伸进水中摸索着,找到了一个可以下潜的入口。
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素浅在还给自己记忆的时候绝对保留了一些,并没有完全的告诉自己。
就如【无期制约】的恶魔所说,所有的记忆即便强制忘记,到时候也会回想起来。
水中,陈瑞又一次感受到无力与窒息的感觉充盈全身,恍惚的意识中,终于看见了诺瓦的残影。
这一次,诺瓦的灵魂靠近自己,把手探进了自己的额头。
无数来自于诺瓦本身的记忆涌现。
诺瓦本人喜爱美味,有一点贪财,对自己想要的事物而执着,重情谊,出生之时便因为魔力天赋被素浅选中,给予四种本源魔法其中的【苍蓝】。
从小都在陈瑞所搭建的实验室中度过,陪伴的玩伴就是其他三位本源魔法持有者。
四个孩子即便是生活在无法接触大自然的密闭空间也没有抱怨,每天依旧快乐。
直到四人成年之际,被一群穿着白色大褂的神秘人强制分开。
由于诺瓦对【苍蓝】能力的透彻理解与运用,成功逃出实验室,在外流浪数年。
【苍蓝】与【影红】的关系要好,流浪之中的诺瓦一直想着回去拯救【影红】。
也就是在关于罗瑞的融合实验结束,准备进行实验体销毁的时候,诺瓦出现利用【苍蓝】将罗瑞救出。
但为时已晚,罗瑞因为实验已经保持不住自我理性,与外界魔兽无异,抉择之中,诺瓦选择将罗瑞的力量吸收,并放归森林。
而诺瓦孤身一人向伤害罗瑞的幕后操控者复仇,最后以失败告终,自己也惨死于此。
连同灵魂也被残害,所幸残魂被素浅所遇,由于灵魂不全,素浅将诺瓦的灵魂与已经分裂的陈瑞灵魂相融投以转生。
所有的记忆到此为止……
诺瓦原本的一生便是如此短暂,她的生命停留于花信年华。
如果没有猜错,这实验的罪魁祸首就是哈维尔手下十二将领之一,与迪克·戴尔相似。
缕清记忆的丝线,诺瓦从昏迷中苏醒,转头一看,罗瑞正乖巧的睡在一旁。
外面的雨没有停,似乎明白为什么从见到罗瑞开始,会有很奇怪的行为。
没有起床,而是躺在罗瑞身旁,静静的看着。
陈瑞那边,已经来到了月之石的面前。
前些阵子,诺瓦吩咐人打造了通往月之石的地下通道,并设下魔法结界,只有部分人才能进入。
把已经准备好的强者遗物放在月之石前面的柜台上。
紧接着,从月之石上伸出无数条魔力丝线,缠绕在手臂上。
包裹在外层的绷带被这些魔力通路形成的丝线点燃,一瞬间的火花下,赤红的手臂伸展开。
有一刹那,陈瑞以为这手臂活了过来。
“很好奇它的原本主人是什么程度的实力……”
陈瑞调整好月之石分布在岛屿上的魔力回流,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前往魔法学院。
次日,雨过天晴。
诺瓦早早起床,去办公室处理村中事务,罗瑞经过上次的事情收敛许多,只安静的在诺瓦的身后跟着。
处理事务的空闲时刻,诺瓦想起罗瑞说欧欧泽娜有一股臭味,而且说来源是凯文,便主动问了一下罗瑞。
“罗瑞,你为什么说欧欧泽娜身上有味道?”
“嗯?这个嘛,我能把一个人经历过的杀戮具现化,形成一股味道,相应的,拯救他人也会有一种味道。”
说着,罗瑞走到诺瓦的椅子后面,撩起一缕金发嗅了嗅,接着说道:
“你的身上依旧是原来的味道……”
明明昨天睡觉的时候那么老实现在又开始了……
幸好罗瑞只是沉浸在闻自己的头发,没有其他的动作,诺瓦也就没有阻拦,继续想自己的事情。
按照罗瑞的说法,我是陈瑞应该会是杀戮的臭味才对,是因为诺瓦灵魂融合在我灵魂里带来的影响吗?
那现在身为诺瓦的我……究竟是谁?
或者说,现在身为诺瓦的我是继承诺瓦的意志,我的想法也有一部分被融合进来的诺瓦灵魂所影响。
我算是明白了……我现在的目标:
消灭铲除原本被剥离出的阴暗面的灵魂,最后以诺瓦的身体获得新生。
也就是与过去完全斩断……呵……这就是素浅所计划的一切吗?
没错,素浅隐瞒了许多事情,我转生到这个世界从头到脚都是素浅安排好的。
她的计划没有任何问题,世界的混乱不过是我自己所造成的,让我自己去弥补,能以诺瓦为新生而结局最好不过……
此刻……陈瑞从床上惊醒,身边的律伈正睡得香甜。
“律伈……我到现在相处我建立不起以往的情感……我需要继续找回灵魂。”
伸手把挂在律伈嘴角的头发拨开,轻轻的亲了一下律伈的额头,披上外衣就走了出去。
这只是开始,往后的敌人会在自己的道路上如何阻拦,却无从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