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帽檐下一双桃花眼格外狭长清冷,薄唇微微抿起。
明明是极为优越的长相,却因为气场过于凌厉,而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甄嘉跟着林晚榆一路小跑的脚步猛地停下,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跟林家大哥打个招呼套套近乎的,但真见到本人了,却紧张到话都说不出来。
偷偷树后面的于凡和刘雅兰,同样满脸止不住的惊艳。
林应淮的视线在几人含春的眉眼上一扫而过,忍不住蹙了下眉,明显有些反感。
即使面对林晚榆这个妹妹,他的眼神也没有丝毫动容。
只“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林晚榆在城里时和林应淮其实并不对付,但几个室友在旁边看着。
她还是打肿脸充胖子,装出一副亲亲热热的姿态来。
“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在村里过得好苦,好想你和爸妈。”
林晚榆嗓音娇俏,语气里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林应淮却没兴趣回应她这些废话,只意简言赅地说了下自己来的原因。
“我执行任务路过,妈知道了,打电话叫我来看你。”
言下之意,不是他自己想要来的。
林晚榆嘴边的笑容一僵,心里都要气死了,她这个便宜哥哥真是不识时务。
明知道她好面子,有人在旁边看着,还不知道说些好听话哄哄她。
这个话题林晚榆实在是没办法接,只能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
“哥,上次我给家里写信说物资短缺,要你帮忙给送点的事你还记得吧?”
虽然两人感情不太要好,但林应淮应该还是懂得当哥哥的责任的。
要不是为了给她带东西,他怎么会开车过来?
林晚榆被自己的想法深深说服了,就打算待会用家里给她带的好东西,狠狠在舍友面前找回场子来。
却不想林应淮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动弹,眉头反而还蹙得更紧了。
“没有,我刚执行完任务回来,上哪给你带东西。”
村里又不缺吃喝的,他为什么要特意为了林晚榆跑趟镇上。
林应淮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林晚榆从他的眼神,多少也能猜到些他现在的想法,简直要被无语死了。
也不知为什么,这个哥哥从小对她就很冷淡。
要不是清楚当年换孩子的事做的很干净,她都要怀疑林应淮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不是亲生的了。
一想到自己的身世,林晚榆难免有些心虚,说起话来也不那么硬气了。
林应淮的气场实在太强,每次和他相处时,都会有种被审问的感觉。
说多错多,林晚榆生怕自己因为紧张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她也不计较林应淮没给她带东西的事了,只忍着脾气撒娇。
“妈妈都给你打电话了,怎么不亲自来看我?”
林应淮仍旧惜字如金:“妈很忙。”
“好吧。”
林晚榆也不敢要求林妈妈一定来村里看她,退而求其次道:
“那你帮我给妈妈带个话,就说我想她和爸爸了。”
“他们不能亲自来看我也没事,你告诉他们多给我寄点东西来就行。”
知道林应淮一个大直男,肯定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变化,林晚榆还故意捂着脸抱怨了几句:
“村里的条件太艰苦,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皮肤都开始变得粗糙,影响到我的美貌了。”
她每次废话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浪费时间。
林应淮懒得听,随意打量了林晚榆几眼,见她每天下地干活都没被累瘦,就猜到她在村里过得很不错。
“部队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随意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他就准备上车离开。
宋司忱原本是不放心姜穗的身体,趁她睡觉后想要去趟卫生所拿药。
路过时,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林晚榆刚才还在因为林应淮的态度生着闷气,一看到他眼睛都直了。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宋司忱长得真的好帅。
哪怕现在是村里的改造分子,浑身的气场,都能和林应淮不相上下。
林晚榆心动的厉害,所有的埋怨和怒气都被远远抛开。
她都快忘了宋司忱刚和姜穗举办完婚礼,只是红着脸害羞地喊住了他。
“宋大哥。”
怕宋司忱误会她和林应淮的关系,林晚榆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你还没见过我家里人吧,这是我哥哥。”
宋司忱不是很懂她的脑回路。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为什么要见她的家人?
他心里只惦记着还在睡觉的姜穗,甚至都懒得搭理林晚榆一下。
只是见林应淮身上穿着军装,宋司忱有些怀念,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林应淮格外眼熟,下意识蹙了下眉。
他的气场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
林应淮打量了他一下,屈尊降贵地问了林晚榆一句。
“这位也是你们村里的人?”
林晚榆幽幽道:“他叫宋司忱,是从部队下放来改造的。”
她难得的没耍什么小心思,本来是想趁这个机会,在林应淮面前刷一波好感,让他以后别老为难她。
却不想林应淮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宋司忱身上。
“原来他就是宋司忱,他怎么就跟你下放到了同一个村子。”
他的语气听起来格外惋惜,活像是觉得宋司忱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这么优秀的军人,真是可惜了。”
林晚榆张了张嘴,刚想辩解几句,却被林应淮直接打断。
“听说他已经结婚了?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明摆着瞧不起她也就算了,怎么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晚榆本来都强迫自己忘掉了宋司忱的婚事,这会听林应淮一说,瞬间气炸了。
反正这会姜穗和她那群小跟班不在场,宋司忱又到卫生所去了,她想怎么说都行。
几个室友看在林家的份上都不敢违抗她。
哪怕她撒了谎,也不会有人拆穿她的。
林晚榆就是吃准了这一点,睁眼说瞎话时才格外的有恃无恐。
“宋大哥他……命不太好,被下放到村里也就算了,婚姻还不幸福。”
林应淮眸色微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他和宋司忱隶属同一个部队,从前虽然没见过面,但对彼此的事都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