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开门。
霍砚舟笑得阳光,“小懒猫,吃饭了。”
话音落,霍砚舟侧身端着早餐进了门。
祈宁倚着门框,有些无奈地看着对她倍加殷勤的霍砚舟。
她关门,转身去了餐厅。
霍砚舟已经摆好了碗筷,招呼祈宁过来吃饭,“我给你煎了鸡蛋,熬了小米粥,用昨天剩的面条做了时蔬炒面,过来尝尝。”
祈宁落座就看到了心形的煎蛋,她眼眶一热。
她曾经给陆聿辰也做过心形的煎蛋。
锅内放油,油热放入模具,然后打入鸡蛋定型,翻面。
祈宁第一次用模具的时候,因为生疏,她烫了手。
陆聿辰一身商务男装给她上药,满满的人夫感。
祈宁花痴地看着他垂眸认真的样子,长长睫毛,细腻光滑的皮肤,她特想亲他。
可陆聿辰虽心疼,但还是训了她,“鸡蛋是什么形状都不耽误吃,都是鸡蛋味,以后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将祈宁的手捧在唇边吹了吹,“你手皮肤娇,烫了留疤,你又要难受。”
祈宁紧绷着小脸,既生气又高兴,生气陆聿辰训她,高兴陆聿辰关心她。
陆聿辰似乎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又调她,“再说了你手伤了,我小兄弟会难过的,他思念成疾怎么办?”
祈宁听出不是好话,就要动手。
陆聿辰笑着拿起她没烫到的那只手,“打我可以,别伤到自己,那我小兄弟可不是思念成疾了,是悲伤成河。”
祈宁说不过他,又打不疼他,气得要命。
陆聿辰却探身过来吻她,轻柔又缱绻。
分开后,他柔声说,“乖,下次煎蛋这种煎蛋的烹饪,我来。”
——
霍砚舟看着祈宁对着心形的煎蛋发呆,他隐隐觉得她想到了什么人,而且大概率是男人,她喜欢的那个人——陆家二爷,陆予执。
想到这,他有些泄气。
大二的时候,霍砚舟爱慕祈宁的心思难以隐藏,他去祈宁宿舍楼下表白,却被陆予执的保镖带去了茶楼。
男人清贵儒雅,开口却带着阴郁与威胁,他只说了一句就劝退了霍砚舟。
“小霍公子,祈宁是我女人,你再有非分之想,我会让你母亲在海外的事业停滞,届时,你这位霍家的私生子还有机会为母亲和自己争口气吗?”
霍砚舟当时才19岁,胆小,更怕给他事业取得了一些成绩的母亲惹麻烦,他退缩了。
况且,祈宁当时和她这位二叔走得很近。
霍砚舟看到过陆予执送祈宁上学,带她出去打牙祭,过生日送花送礼物....
他退出了,还有很大一方面是因为祈宁喜欢陆予执。
再次相遇,祈宁单身一人,似乎与陆予执也已经分开了,这给了霍砚舟重新追求自己喜欢姑娘的勇气。
重拾旧爱,感恩相遇,是霍砚舟唯一的想法。
毕业后,他回家接手他母亲的生意也谈了一段恋爱,只维持了半年的感情,他发现他对祈宁念念不忘,对自己的新女友提不起兴致。
霍砚舟不想让祈宁再想起陆予执。
他出言打断她的思绪,“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祈宁叼着筷子头回神,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放下筷子。
她语气平和又坚定,“霍砚舟,我看到群里你说的话了。你不了解我的情况,我心里有爱的人,虽然我们现在分开了。”
祈宁垂眸,掩饰自己想哭的情绪,“但我还爱他,或许,我这辈子只会爱他,我不会再接受别人了。你我是同学也是朋友,我不想伤害你,求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没你表面看得那么好,我...”
“祈宁!”
霍砚舟没有让祈宁再说下去,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没有你外表看上去那么好,我也有自己的不堪。”
他切切地盯着祈宁,语气轻柔,“再见你,我就知道你过得不好,你很伤情,人憔悴又消瘦。所以,我并不急,你先把身体养好。”
祈宁一顿,她没想到霍砚舟早就看出她的难处,他一句都没问过,只是默默地关心,照顾她。
她有点感动,感动于他给予她的温暖,但她知道她给不了霍砚舟想要的爱。
祈宁只爱陆聿辰,至今对他依旧念念不忘,她知道若是不能再爱他,她的心将是荒芜的焦土寸草不生。
“你的过去,我不在乎,你也别太早拒绝我,万一我有机会参与你的未来呢?”
霍砚舟笑容阳光,他将炒面推到祈宁面前。
“快吃吧,一会儿真的凉了。”
祈宁看着眼前油亮裹着酱汁的炒面,她认真地说,“你最近总给我送吃的,我心里过意不去。这样吧,以后咱俩搭伙吃饭,我出伙食费。”
霍砚舟愣了片刻,他没想到祈宁竟然想到他这个“打工人”最近花钱较多的问题。
他忍笑,点头,“行,咱俩AA制。”
祈宁上学的时候除了长相美艳就是学习好,聪明,能言善辩。
可她还有一个特质就是不矫情的娇憨,她很实在。
当年校花选举,祈宁屈居第二,就是她务实地去打工赚钱,她很少参加社团活动,被别的院系学生戏称“经管学院藏起来的美女”,很多人只知道她长得好看,但却没见过本人。
祈宁参选校花的照片,还是霍砚舟匿名寄给评选组的。
一张他抓拍的素颜照,惊为天人的美,干净、纯粹,绝世独立的美。
而这张素颜照让祈宁成了票选第二名的校花,云初仅仅比她多7票而已,云初送的可是跳古典舞的视频。
在霍砚舟心里——云初胜之不武。
早餐后,两人一起去了酒店办公室。
另一边,陆聿辰一袭黑色带貂毛领的过膝大衣出现在飞机候机厅。
他觑了一眼坐在轮椅上与胡小萌告别的陆澈,眼波平静。
陆澈见陆聿辰来了,他转着轮椅过来,压低声音,“三叔,真没想到你还有心思送我?你不应该去找祈宁吗?”
陆聿辰微微拧眉,又想到陆澈也是深城大学的学生。
经管学院的霍砚舟和祈宁的“盛事”怕是陆澈也知道了。
他没应声,只平静地盯着陆澈的双腿,另一侧的裤管空荡荡的。
陆澈没有陆聿辰的城府与胸襟,他沉不住气,他红着眼眶,“是你废了我的腿,这笔账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陆聿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笑着颔首。
“行,我等你来找我。”
陆澈又咬牙切齿,“我告诉二叔祈宁在佳木北国春酒店了,你猜,你俩谁先到?”
听此,陆聿辰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他俯身在陆澈耳边,“阿澈,胡小萌是我的人,她肚子里的双胞胎却是你的种。你想你孩子平安出世,你就安分点,少惹我。”
陆聿辰直起身捏住陆澈的肩膀,捏得他龇牙咧嘴,“我说过你再招惹祈宁,我废了你的腿,你再不长记性,我会废了你这个人。”
话音落,他阔步去找大哥陆予品谈股权的事情。
陆予品拍了拍陆聿辰的肩膀,“为了股权,老二找我好几回了,今天他都没来送我们,亲兄弟淡漠如此。”
陆聿辰垂眸,他压低了声音,“我最近犯了老毛病,还真没怎么留意二哥。”
姚夫人远远地看着二人。
她皱眉,“老大怎么和老三走得这么近?”
陆炳言按了按眉心,“难道应该像老二一样送都不送一下老大一家?”
飞机一起飞,陆聿辰阔步往外走。
他叮嘱秦骁,“定去清河省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