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郑书兰觉得有些困,于是闭上了眼睛。
王芳芳不同,她没有午睡的习惯,从包里拿出一张最新一期的《人民日报》的报纸,慢慢地看了起来。
车厢里大多数人都开始闭目养神,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在聊着天。
“啊——”一声惊叫打破了此时安静的环境,郑书兰睁开眼。
“芳芳,怎么了?”
王芳芳收了报纸,指了指声音的来源,“我也不知道,声音好像是从那边车厢传来的。”
郑书兰站起来身,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不少吃瓜看戏的大婶们已经围了一圈了。
自己这个小身板还是不要挤过去了,肯定是挤不过去的。
一个尖锐又带着愤怒的女声响起,“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竟然敢勾引我老公!”
此话一出,往那边去看热闹的人更多了,王芳芳和郑书兰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摆了摆手。
“宿主,你想看那边发生的事吗?”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都坐了半天的车,正无聊着,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能给我看那边的事?”
“没错,宿主。你只需要花一个金币就可以买到那边的实时现场直播,怎么样,你有兴趣吗?”
“一个金币?你抢钱呢,一个金币都可以换一个手表,折合成现在的就是一百五十块钱啊。
这么贵,不看了,我不看了,大不了等会我去问问人。”
说着,就不理665,接着和王芳芳聊着天。
那边的热闹没有持续多久,列车员就来了,拉开了扭打在一块儿的两人。
“你们都冷静一点儿,这是在火车上,不是在你们家。”
列车员两边一劝,又分开了两人,两人各自回到各自的车厢。
“啧啧,没想到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胆子大呀,背着自己媳妇就出来偷吃。”
这婶子说话的声音不小,郑书兰听了一个正着,忍不住啧啧两声。
谁说这年头不开化了,应该说什么年代都有这么些胆子大,特立独行的人。
王芳芳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真是……”
郑书兰接着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不正是这个道理嘛。”
“你是对的。”
火车停了,郑书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晚霞满天,不早了。
钱婆拿着东西下车了,陈倩儿松了一口气,李明倒是还好。
下车的人多,上车的人更多,人挤人,不晕车的郑书兰此刻都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一旁的王芳芳也没好到哪里去,偏偏这时候一点儿风都没有。
一个瘦小的女生笑着问道:“同志,我能坐在你们旁边吗?”
王芳芳看了一眼女生,对上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再看她手上拎着的行李有些不忍。
“书兰。”
郑书兰笑着往里面移了移,“相逢既是有缘,同志你坐下吧,行李就放在上面就行。”
俞甜甜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会不会压坏你们的东西?”
“不会,你快坐下吧。”
俞甜甜这才坐下,“同志,你们好,我叫俞甜甜,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
“俞同志好,我是郑书兰。”
“俞同志好,我是王芳芳。”
两人相同的介绍方式把俞甜甜逗笑了,“噗呲,你们俩真有意思,是一块儿玩朋友?”
王芳芳看俞甜甜笑得明媚,心里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一时心软,让不该坐下的人坐在了自己旁边。
“火车上刚认识的新朋友,要到同一个地方下乡,甜甜你呢。”
“我也是下乡知青,我要去黑省的双兴大队。”
王芳芳有些激动地说着,“真是太巧了,我们也要去那儿。”
“我的包,我的包到哪儿去了?!我的包!!”
男人安慰道:“你是不是落哪儿了?再想想。”
“没有,就在我口袋里放着,我的包不见了,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女人凄惨地哭声传了过来,“我们也小心些,车上人来人往的,自己的贵重东西一定要放好。”
列车员姗姗来迟,问了一下情况,又安慰了女人几句,就离开了。
不是他不做事,实在是每天车上都会发生偷窃的事,大多数都追不回来。
因为失主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丢的东西都不知道,更别说看清小偷的长相。
趁着最后一丝余光,郑书兰几人吃完了自己的晚饭。
这才一天,郑书兰就觉得自己的身上快散架了,好累。
夜色里,车厢安静下来,大家伙都闭目养神。
郑书兰的贵重东西都放到了空间,但是她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宿主,你可以花一个金币雇佣我,帮你看着周围的情况,一有对你不利的消息,立马叫醒你。”
“成交。”
说着郑书兰将意识沉入空间里,开始忙碌起来。
花了金币就必须想办法把金币赚回来,直到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郑书兰再也忍不住沉沉睡去。
相安无事,郑书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晚睡得并不好,站起身勉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芳芳,早,甜甜,早!”
王芳芳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书兰,现在可不早了,都八点半了。”
“这才一天一夜呢,我就有些吃不消了,后面还有两天,愁哟。”
接下来的两人没发生什么大事,郑书兰又吃到了两个瓜。
一是失散多年的母女俩竟然在火车上找到了彼此,那场面真是让人动容。
母女两人足足有十多年没见了,看到彼此那一瞬间,所有的话都来不及说,就抱头痛哭。
这个感人的事,郑书兰听了也很感动,另外一件事就有些让人心寒了。
一个妇人把自己的闺女扔在了火车站,自己就溜走了。
等列车员发现小姑娘哭得伤心再找人时,那妇人早就没有人影了。
列车员不得不联系了当地的公安把小姑娘带回去,到时候再看他们怎么处理。
“那妇人怎么能那么狠心,她那闺女才多大啊,我看着不过才四五岁的年纪。”
郑书兰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可怜了那个小姑娘了,只希望当地公安局的同志能靠谱一点儿,把她亲娘找到。”
虽然这么说,但是郑书兰知道这个希望有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