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南野相关基金,齐烨很用心,第一次如此用心的做一件事。
在他眼里,已经没有辅兵与南军精锐之分,都在守城,都在用命守城,那就没有区别,至少在他的眼里没有区别。
大致框架搭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小伙伴们要操心的事了。
自此,南野招工的性质彻底变了,现在大家都不管齐烨叫世子爷了,叫财神爷,让财神爷带着乡亲们发家致富。
百姓们优先选择冶艺营,教授手艺,一辈子衣食无忧。
冶艺营毕竟招收的人少,少之又少,门槛儿太高,可以退而求次,进入军器坊。
军器坊招的不是匠人,也是长期工种,门槛儿不高,就是累,打造军器,不过待遇很高,高到了百姓们削尖脑袋往里钻。
如果连军器坊都进不去,那就去土木营。
土木营不教手艺,管吃管住,工钱还高,盖房子修城什么的。
除了盖房子的土木营外,还有三处被划分的作坊区域,分别是纸坊、酿酒作坊以及保障营。
百姓们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纸坊、酿酒作坊、以及保障营是什么意思,完全不懂,没人知道。
酿酒作坊,大家明白是什么意思,问题酿酒需要大量的粮食,有粮食都被囤起来给南军吃了,上哪弄那么多粮食去。
不管怎么说,百姓们都在踊跃报名,踊跃上工,几乎可以说是来者不拒了。
南军有六大营,百姓们也将南野这边称之为南野这边称之为为“六营”,也就是南野城后面的六个区域,冶艺坊、军器坊、土木营、纸坊、酿酒作坊以及保障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个令白修竹等将领们不安的情况出现了,所谓的越国大军又开始集结了,许多小部落加入了敌军大阵。
人数不多,都是三四千,至多五六千,来了七波,来自七个不同的部落,看样子还会有其他部落陆陆续续的加入。
按照白修竹等人的设想,徐夙没拿下南野,又迟迟不打越州,每日大军消耗的粮草就是一笔天文数字,随着天气渐渐炎热,越国军队将会慢慢被拖垮,也会有越来越多的部落首领带着族人离开。
初期,事情的确是按照大家的设想所发展的,的确离开了一些部落。
只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更多的粮草从山林之中运了出来,越来越多的部落首领带着族人加入了大军军阵之中。
南野这边也收到了消息,城头上,齐烨将公输甲画的图纸交给了喻斌。
“不用每次都给我看,叫老公输拍板定下来就成,他比我懂。”
想了想,齐烨交代:“还有,先期很多工作都是老公输负责,毕竟年龄大了,多休息休息,不能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身体吃不消,和他说,我要求的,强制要求,每天睡两个半时辰。”
喻斌犹豫了一下:“算午间歇息吗?”
“当然算午休了。”
喻斌没好意思吭声,算午休的话,人家公输甲本来就是每天睡两个半时辰,这不强制要求还行,实在熬不住就找个地方多睡会,这一强制要求,还不如之前呢。
齐烨没注意到喻斌的脸色,站在角楼旁边伸着脑袋往越州正对面也就是南侧看。
“奇怪,不是说那些山林异族部落会逐渐离开吗,为什么敌军越来越多。”
一旁的余思彤也是紧皱眉头:“莫不是又来妖言惑众那一套?”
“应该是不能,不说涂州山林中的攻城军器都运到敌军本阵前方了吗,这一看就是要打越州,不再对涂州和南野这边动心思了。”
“倒是如此,只是大量军器被摆放在了两侧,而非前军前方,也不知这徐夙是何意。”
“给大军让开路,好让大军冲锋?”
“不会。”
余思彤摇了摇头,他是战阵老将,看距离就知不是这种情况,军器才占多大点空间,并不会对前进的大军造成任何阻碍。
齐烨侧目看了眼余思彤身旁的亲随,发现对方手腕上缠了药布。
注意到齐烨的目光,余思彤解释道:“昨夜兄弟我带着儿郎去山林中抓了三个舌头,险些被围住,这孩子在被流矢擦破了手腕,不碍事的。”
“是吗,舌头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
提起这件事,余思彤露出了沉思的神情:“这三个舌头就是寻常的异族族人,知晓的不多,不过倒是提及了一件事。”
“何事。”
“敌军帅帐,也就是徐夙的中军传出了消息,对各个部落首领承诺,定会破越州,并且是一日内破了越州城墙,想来应是这说辞才令他稳了军心。”
“听他吹牛b。”齐烨猛翻白眼:“他要是说能破了涂州或南野我还能相信,还破越州,他怎么不说跟着串爆上月球。”
余思彤没接口,只是沉默思考着。
事实上不止是他,越州那边的白修竹以及各营主、副将都在思考着这件事。
从之前攻打南野来看,徐夙不是胡吹大气之人。
之前大家也认为徐夙不可能破南野或是涂州呢,结果呢,结果南野险些被破了,大破特破。
差点吃了一次大亏,大家哪会像齐烨这样不以为意,谁都不敢轻敌。
白修竹还为此特意加强了北城门的城防,各营不允许随意进出,军需粮草更是一个时辰检查一遍,每次防饭之前还要提前让人验毒尝一尝。
“诶,那是什么意思。”
齐烨指向越州前方,发现敌军左右翼各分出了数千人,进入了涂州与南野正对着的山林之中。
余思彤定睛望去,看了一会对旁边的亲随点了点头,一半亲随离开了。
齐烨知道,这是弓骑营探马又要出城了,探查军情。
“你们弓骑营也挺不容易的,不打仗的时候不间歇的出城巡逻山林外围,打仗的时候又得派斥候探查敌情,之前我听太子殿下说,南军战死率最高的就是你们弓骑营?”
“谁说不是呢。”余思彤一拍双掌,满面惨兮兮的表情:“殿下,您看我们弓骑营都混成这个熊样了,不如…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你给兄弟我这弓骑营的骑卒们也加入那个…那个南野鸨子…南野鸨子鸡精成不成?”
“那叫南野保障基金。”齐烨猛翻白眼:“这个基金只针对南野这边的辅兵,和你们六大营精锐没关系。”
余思彤也不气恼,这事不是第一次提,见缝插针就提,齐烨也不是第一次拒绝,每次都不松口。
刚要再软磨硬泡两句,一匹快马驰来,白修竹亲随李蛮虎下马匆匆跑上了城楼。
“殿下,余将军。”
李蛮虎满面讨好的打了个招呼:“大帅有令,敌军近万人入了山林,似是又要攻打涂州南野二城,南野这边不可松懈,尤其…尤其是…”
余思彤问道:“一口气说完。”
李蛮虎看向齐烨:“殿下,这是大帅说的,您可别拿我撒气。”
“有屁就放!”
“大帅说,若是敌军异动,南野城内百姓统统撤出,后撤二十里,不得有误,若是有误,大帅要…要对殿下军法伺候,决不轻饶。”
“军法处置,呵。”齐烨撇了撇嘴:“他下辈子投胎当内裤去吧,一天天怎么这么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