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产业,说关就关,齐烨到了抱央楼后让语棠将所有客人都撵出去。
客人很生气,怒骂。
刘旺大吼一声,抱刀司查案!
客人很懂事,狂奔。
十八位女校书,加上语棠,一共十九人站成一排。
还有一排人,三个男妓,两个迎客,一个龟公。
都知道齐烨身份了,都低着头,都战战兢兢,都心里直打鼓。
齐烨看向三个瘦弱无骨的男妓,其中有一个还是熟人,九溪。
“挺大个老爷们和尼玛糖果超甜似的。”
齐烨满面嫌恶:“全改成迎宾,谁特么再学野史朱元璋卖沟子就统统给我滚蛋!”
别看齐烨骂的凶,其实心里也是挺可怜这些人的。
这种特殊行业都是从小培养,就说九溪三人吧,其实最早都是教司坊过来的,还是孩童时就被那些高门大阀进行某种训练,府邸破了,家被抄了,这些没有一技之长也长不起来的可怜人也就被充入了教司坊。
改朝换代,天下大赦,这种人又能去哪安身,又要如何谋生。
别说娶妻生子了,连个工都没得上,只能沦落到这等地方撅腚活着。
齐烨如今接手了抱央楼,原本是可以将这三人“遣散”的,一文钱都不用花。
只是男娼与女妓还不同,后者大不了跳槽去其他青楼、花船,干这行哪有姿色差的,去哪都能混一碗饭吃,然而这些男娼的就业难度就很高了,一旦将他们赶走,最终下场很有可能是沦为街边乞儿。
“所有目光向我看齐。”
齐烨拍了拍手:“抱央楼还会继续开,不过不一定在这,现在还说不好,我宣布一下,你们工作性质以后换了,以前是啪啪啪,以后还是啪啪啪,不过不啪啪你们,是你们啪啪客人,啪啪腿,啪啪脚,啪啪后背,懂了吗。”
女校书们面面相觑,啪啪,懂,啪啪客人,不懂,没这硬件条件啊。
语棠倒是有点懂了,来的路上齐烨和她说了很多,经营模式,主营项目,消费群体,服务方式等等等等,听的一知半解,不过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大致明白是大致明白了,语棠对此不看好,准确的说,是极为不看好。
跑青楼摸脚丫子,那不是有病吗,谁家不能泡脚,谁家的小妾不会捏肩膀,何必跑青楼做这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齐烨是东家,东家怎么说大家就怎么来,即便大家心里千百个不乐意,籍书都在齐烨手里。
还真别说,籍书没在齐烨那,他都不知道这事,是在马家,只不过现在马家管事的全被抓了,抱央楼也物归原主了,想要将这些籍书要回来不过是齐烨一句话的事。
就这样,抱央楼第一次内部培训开始了。
语棠正在给几位心灵手巧的姑娘传授“经验”,穴位、经络、手法等等。
齐烨则是将带来的包袱解开,想了想后又让九溪过来,发现这家伙真的认字后,让他“背书”,背齐烨前几天写的“魔改小说”。
交代完了九溪,齐烨开始记录,谁跳舞跳的好,谁唱曲唱的棒。
记录好了后,齐烨拿起大剪刀就对这舞裙咔嚓咔嚓一顿剪,然后开始传授“舞姿”。
什么叫一字马,什么又叫倒挂腊,如何单脚下滑,又如何勾管开叉。
语棠等一群女校书的目光变了,望着齐烨,目光很是古怪,谁家正经人能想出这么多花活?
刘旺也没闲着,去外面凭着抱刀司腰牌“买”了几个木桶和太师椅,唯独阿卓丝毫不感兴趣。
眼看着快入夜了,阿卓溜溜达达回王府吃饭去了。
齐烨这边也是忙的一头汗,正想着要不要随意弄点吃的,龟公跑了进来,有人找,说是齐烨的世伯。
“世伯?!”
齐烨双眼一亮,快步走了出去。
抱央楼门口站着俩人,一个正是换上了一身儒袍的张瑞山。
另一个同样是一身儒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身材修长笔直,身高近八尺,一米八左右,一身儒袍生生穿出了玉树临风英武逼人的气势,就这种长相和气质,去青楼白嫖几率很大。
齐烨走出来后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没看见包老六。
“世伯您怎么还找到这来了呢。”
齐烨满面洋溢着笑容,老六没来就没来吧,实在不行看看能不能管老张借点。
“去了幽王府,王府下人说你在此处,闲来无事便寻来了。”
“叫人通知我一声,您在王府里歇着啊。”
齐烨又看向康骁:“这位公子是?”
“老夫为你引荐一番,此人便是包老六之子,包…”
说到一半,张瑞山卡壳了。
康骁光说行二了,也没说叫什么。
康骁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微微拱手:“愚兄包小二,世子殿下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可谓闻名不如见面,好一个英俊潇洒少年郎。”
齐烨眉开眼笑,老的没来,小的来了也成。
“原来是包兄,久仰久仰。”
齐烨久仰个锤子久仰,他都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还有这名起的,也太随意了。
张瑞山似是不喜抱央楼这种烟花之地,加之康骁嫌他演技不好,门都不进,准备告辞。
“世侄儿托老夫之事,老夫是办到了,商贾之事老夫丝毫不通,府中还有些公务阅览,你二人言谈便是。”
“这就走啊?”
齐烨也没当回事,又假客气了一番,送了几步将老张送走了。
康骁望着张瑞山的背影,笑意渐浓。
看得出来,张瑞山对齐烨极为爱护,因自称“世伯”,唤齐烨“世侄儿”,无论平日私下里怎么叫,若是聪明人,断然不会当着他这个太子的面和一个王府世子如此热络。
齐烨将老张送走后,见到康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平辈论交,连请带引,二人进了抱央楼。
毕竟是要谈“商业计划”,齐烨让语棠将所有人都带出去了,空荡荡的一楼只有齐烨、康骁、刘旺三人。
随意寻了个靠木台的桌子坐下,懂事的语棠又反身回来斟茶上茶点。
康骁对齐烨所谓的“商贾之事”毫无兴趣,他只是来见齐烨的。
“按理,愚兄是应称你一声世子殿下,不过见了世子殿下便知是性情中人,叫声殿下未免外道,愚兄托大,叫殿下一声贤弟如何。”
“好说好说。”
齐烨哈哈一笑,只要肯投资,你叫我一声爹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