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秦总呢?”都准备要走的人被叫住,周一叹了口气都是两个难缠的人。
“秦哥在酒店呢!”如实回答的周一说道。
宋幽辞的视线落到周一手上的袋子,里面全部都是药,看周一的样子压根不像生病的样子,那这些药只可能给一个人。
“他怎么了?”那种不祥的预感在越来越明显。
“他没什么的。”要是真的让这家伙知道他家秦哥生病了,秦愈舒不得扒了他一层皮。
“那好,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看样子周一是不可能说漏嘴的,不说不代表宋幽没办法知道。
“啊啊啊?”眼睛瞪得老大,周一一脸难以置信,不是这家伙怎么不按常规出牌啊!
“你没有资格拒绝我,跟了我几次你自己记得清吗?跟你一次次应该不影响吧!”不慌不忙的人悠悠开口。
“额,嗯,好吧”似乎真的不配拒绝,周一想着走几圈把人甩掉就行,只是他的想法全部写脸上了。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之间一直隔着一步的距离,话多的周一先忍不住了,他悄悄放慢脚步。
“怎么了”旁边的小花园都是白茫茫一片的,没有一点生机,宋幽辞伸手一片雪花飘落在手心。
“你就没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吗?”雪很小了,太阳渐渐的露出来,只是烤在身上没有什么温度。
低头的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想问的事情太多他有一瞬间的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他经历了些什么?”宋幽辞一直很在意这个,他不知道秦愈舒在做什么,不知道他空缺的这五年里,秦愈舒都经历了些什么。
他的少年身上再也没有少年时候的意气,只有掩盖不下去的沧桑。
“经历了什么?”自言自语重复的周一脸上挂着的是心疼。
“我也才跟了秦哥两年多”周一是大学毕业之后才跟的秦愈舒,对于他经历的事情他不是很了解,只是有所耳闻罢了。
冬天啊是真的很冷,身上的褐色毛绒大衣穿在身上也抵挡不住的冷,埋着头的人在等待他的答案。
“秦哥看上去总是运筹帷幄,很有能力的样子对不对,五年前他才开始创业的时候为了资金人脉他成了自己最痛恨的样子,阿谀奉承,低声下气的去求人”。
“给那些人送礼,被他们嘲笑戏耍,这些事情他都经历过,那时候他才19岁,19岁该做的事,该有的样子他都没有了”。
“他每天要陪别人喝酒,秦哥不喜欢烟味,但是他现在随身带着烟,他的身体早就垮了”有的时候周一会想,秦愈舒真的是二十四的人吗?身上为什么会没有一点活气。
“他……”他认识的秦愈舒怎么可能会这样低声下气,那时候的少年一身傲气,有着自己的志向,现在呢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
浑身的血脉在被一点点剥离的疼,疼得宋幽辞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谁吗?为了你,早些时候秦哥创业刚起步,他连吃饭都快成问题,还有省钱每个月都来看你,你不会知道他过得有多辛苦,我也不知道。”
周一很佩服秦愈舒,刚创业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帮他,包括家里人,他是靠自己一次次的恳求,一次次的努力才走到今天的。
“所以……”嘴巴里一股腥甜,宋幽辞的眼角泛着泪光,脸上流露出来的只有悲伤,掩盖不了内心的伤痛,身体微微颤抖。
“所以是我把他的快乐夺走了,我让他的梦想没有了,我把他的人生毁得一无是处”多么可悲的一个事实。
周一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扭头看了眼旁边的人,眼角溢出了闪烁的泪花,但宋幽辞却硬生生地忍住,只有那略显僵硬的嘴角在微微颤抖。
事实也就是这样的,周一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宋幽辞。
“我毁了他,宋幽辞啊宋幽辞你到底是多恶毒啊,如果当初不是我抛弃他,他就会按自己想要的样子去发展”现在的秦愈舒只是在为他而活,他就是一个宋幽辞的傀儡。
“你也是唯一一个能救他的人”救赎这个词没想到会用在自己身上,宋幽辞笑了,是抑制不住的悲凉。
“我救他?他会愿意我去救他吗?”秦愈合对他有抵触,这份已经畸形了的爱要怎样才能回归正轨啊!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是不会犹豫的,我对你不了解,但是你现在的表现压根不配得到秦哥的爱”宋幽辞的犹豫被周一看在眼里。
“我……知道了”周一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秦愈舒为他做的事情很多,可是这五年他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我先回去了,秦哥还生着病”该说的他都说了,能不能想清楚就看宋幽辞了,反正他已经帮不了什么了。
周一走了,剩下的人脑子一片空白,宋幽辞呆呆的站着,风呼呼的刮在他脸上,冷得有些发疼。
“滴滴滴”。
“啊,不好意思”退到旁边的人赶紧低头跟车主道歉,宋幽辞呆滞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在抬头时,是一个酒店,对面就是他住的地方,他像是才醒悟过来周一为什么会把他带到这里?
秦愈舒住在这里,原来不是他的错觉,这五年来他一直活在秦愈舒的庇护之下,他缺席了秦愈舒的五年,但是秦愈舒没有缺席他的五年。
眼泪洇湿了他的衣襟,他满心的心疼啊,周一口头上的描述只是秦愈舒经历的冰山一角。
“嘟嘟嘟”五年来从未打过的电话依旧是通的,只是没有人接。
床上的秦愈舒没听见特别铃声响,他疼着疼着已经昏睡过去。
一直等到周一回来,手机才被接通。
“喂?”
“是我,你能下来接我一下吗?”宋幽辞试探性的问了句,他知道接电话的不是秦愈舒,给他的只是更加的着急。
“我把房号告诉你,你自己上来一下吧,秦哥晕倒了。”叫了好几声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知道了。”那一刻,宋幽辞的神经如同被电流贯通,全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他的心脏像是要破胸而出,脉搏在耳边轰鸣。他紧紧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