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珂没想到就吃了顿晚饭的工夫苏浔就被人给绑走了。
秦折玉见楚珂就看了一眼手机,扔下筷子起身就往外走,气的一拍桌子,到底还是抓起外套追上她。
楚珂没功夫搭理秦折玉的冷脸,一面发动车子离开别墅,一面给白熠打电话,“苏浔被人绑架了,我把Ip定位发你,你直接带人过去。”
苏浔刚从迷药的药性之中恢复一点意识,迷迷糊糊之间,她不断强迫自己睁开眼。
不知道警察和楚珂谁先到啊......
早知道今天这么倒霉,就赖在楚珂家了。
胡思乱想半晌,苏浔才被从面包车提溜出来转移到烂尾楼里。
“砰!”
苏秋被重重丢到灰扑扑的地板上,灰尘扬起一片,呛人的很。
在疼痛的加持下她总算清醒了一点,勉强睁开眼,她才从费力聚焦的视野之中看到绑匪的下半身。
拿着手电筒的男人?
没见过的......
很快,苏浔从男人手里的手机传来的女声,分辨出是苏母的声音。
看来是苏母沉不住气了。
想要解决她好替苏秋铺路?
很快,其他几个同伙跟了上来。
“雇主的意思是直接撕票。”男人言简意赅,“把她带到十楼,假装是她精神病发作失足......“
“其他的证据伪造好了吗?”男人问他的同伙。
“差不多了,”同伙点点头,“只要事发就往她跟秦折玉的情感纠纷上引。”
“哎,”又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声响起,“可惜了,要不是这次接的单这么急......哥几个还能爽够再......”
警笛声呼啸而至。
“条子?!”听到远处逼近的声音,几人脸色大变,“怎么回事?!她的手机不是一早就被咱们拿走了吗?”
“她哪来的时间报警?!”
苏浔心下一松。
幸亏她不止求助了楚珂。
“草,”领头的骂了一声,“这女的手机里肯定有定位器!”
“哥,跑吧!”几个同伙慌了,“趁现在警察还没来......”
苏浔被捆得严严实实倒在地上,男人照过来的手电筒晃的她眼睛生疼。
男人俯视向她的神情越发凶狠。
苏浔莫名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一种破釜沉舟也要拖她同归于尽的癫狂。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身后的阴影越发深邃,像是要将他和苏浔一起吞噬似的,张开血盆大口,包裹住这处空间的所有人。
她大脑飞速运转,没再硬刚,适时流露出惊慌失措,“大哥!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何必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
“你们趁现在跑还来得及,我......”
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折叠刀,直接冲苏浔的脖子刺了下去。
苏浔尖叫一声,但躯体被困,她挣扎不开,吓得闭上了眼睛。
“里面的犯罪分子听着!”楼外警笛声已经响彻耳膜,扩音器透出来的声音刺的人心头发麻,“放下武器......”
剩下的苏浔已经没心思分辨,只被死亡将至的惊惧占据。
“鬼......”同伙的尖叫声直接盖过了苏浔的声音,响彻在被夜色笼罩的烂尾楼里,“鬼啊!!!”
苏浔没有等到意料之中劈刺带来的剧痛,她顶着一身被死亡惊吓而出的冷汗,呼吸越发急促。
耳边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似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震的自己心慌意乱。
试探着慢慢睁开眼睛,苏浔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吓得两眼一翻,连尖叫都没发出来就晕厥过去。
......
特警团团包围住烂尾楼,举着防爆盾冲了进来。
“一楼东侧楼道。”特警低声将他们锁定住的位置传给在外等候的同事,慢慢逼近绑匪和人质所在的位置。
狙击手迅速调整位置就位。
“放下武......”领头的谈判专家刚带着身后的特警刚踏进楼道,就被里面的景象一惊。
“这是......”
手电的强光扫过一圈楼道里狭窄的空间,被捆缚住的人质已经昏迷在墙角,几个绑匪......
浑身都是血。
救援人员迅速将苏浔送到医院。
“初步断定,那几个人身上的伤,都是出自他们携带的管制刀具,”警察刚从急救室出来,跟门外看守的同事讨论案情,“凶器的指纹比对也出来了,全是那几个绑匪的指纹。”
“内讧了?”另一个警察猜测。
“大差不差吧,伤势轻点儿的那个绑匪交代说,那个领头的男人突然发疯拿刀往死里去砍劝他逃跑的兄弟。”警察眉头紧锁。
“对了,他还神神叨叨的说什么黑影拿着男人的手去砍人......唉,反正精神状态不稳定,已经安排精神科的专家会诊了。”
“怎么成灵异事件了?”同事一愣,片刻后摇摇头,“是装疯卖傻为了脱罪.....还是他们还隐瞒着什么其他的阴谋?”
苏浔除了被捆太长时间和受到惊吓有些脱力,几乎没受什么伤。
楚珂姗姗来迟。
“你是她朋友?”警察将她拦在病房外,“先别进去,等病房里问完话再让你们见面。”
“你这个朋友,有一点轻微的......妄想症,尽量别刺激她。”问话的警察和精神科专家推门而出,确定楚珂的身份没问题,才同意她进去。
苏浔情绪已经稳定不少,见楚珂进来,她整个人透着死里逃生的疲惫,“楚珂,警察不信我。”
“我真的看到了,”她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出神,“那个男的疯子似的叫喊‘别碰我’,明明想砍我来着,最后倒下去的却是他那个同伙......”
“好多血......”
以她仰躺在地上还被手电晃眼的角度,她没看清牢牢掌控住男人四肢的黑影。
楚珂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内疚,要不是他们突然内讧发疯,死的就得是你了。”
苏浔摇摇头,神情复杂,“不是内疚,就是那么多血......唉,我说不清。”
楚珂没再跟她讨论这个。
时间和心理医生会治愈她今天受到的心理创伤。
过了许久,楚珂见她昏昏沉沉睡下,才起身离开。
秦折玉在车里等的都快发霉了。
“我还是想不通,”他看着重新回到车里的楚珂,“咱们明明那会儿明明都快到烂尾楼了,你怎么突然绕路了?”
楚珂屈指弹在他额头上,“不该问的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