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霖恼羞成怒了,突然不顾一切的冲向了萧觅瑜要上前杀了她。
于妈妈等人赶紧把萧觅瑜护在身后,一个婆子又害怕又尽责地叫道:“你想做什么,你……”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常风霖掐住脖子后高高举起又狠狠地砸在地上,那个婆子双腿蹬了一下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下人们尖叫着乱蹿。
萧伯青也被吓得不轻,慌忙跟着躲到了屏障后面。
“小心!”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离萧觅瑜最近的邱锦泽眼疾手快的拽了一把萧觅瑜避开了常风霖落下的拳头。
此举瞬间也惹怒了常风霖,瞬间连带着邱锦泽一同收拾。
邱锦泽是个文官,本身也是不会武功的,三两下就被常风霖打得挂了彩摔在地上起不来。
“邱大人。”
萧觅瑜叫了一声有些担忧,但她只是纠结了片刻就朝着门外跑了。
常风霖只是把他打趴下而已,他不会杀他的。
常风霖冷冷地笑了一声看着往外跑的萧觅瑜丢下邱锦泽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徐潋滟带来的侍卫也冲了进来阻止了他,双方瞬间打成了一团。
邱锦泽和那个婆子因为受伤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现场如此混乱极有可能会踩踏到他们,但是无人敢去扶他们。
萧觅瑜一咬牙冲了过去把婆子拖到边上后又拉了一把邱锦泽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见到家中的侍卫都叫了过来,刚刚被吓到的萧伯青冲了出来,底气十足地叫道:“给我杀了他。”
随着他的命令,更多的侍卫不畏强敌冲上去要杀了常风霖。
双拳难敌四手,常风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了。
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控制住了,锋利的刀刃刺穿了他的胸口,鲜血大滴大滴地落下,现场鸦雀无声,只有鲜血滴落的声音。
“不!”
萧觅云突然大叫了一声冲过去试图推开那些侍卫,可是凭她娇柔的身体根本推不动他们分毫。
常风霖瞳孔放大,痛苦使他面貌狰狞,嘴唇上的血色顷刻之间消退变得苍白无力。
侍卫收了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些刀,胸口的那把刀也被狠狠的抽了出来,鲜血瞬间犹如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染红了他对面萧觅云的脸。
萧觅云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常风霖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他嘴里大口大口的鲜血不停的溢出,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只听一声“咔嚓”他咽了气。
萧觅云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她是很嫌弃他,也很怨他不中用,可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让他这样死呀。
她想着等他杀了萧觅瑜她就给他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她真的没想过要他死。
“啊……”
她突然痛苦地大叫了一声爬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常风霖,无助的哭喊:“我是来带你回家的,我是想要来带你回家的,你怎么能死在这里……”
萧觅瑜从厅里走了出来看着死在正厅门口的常风霖,看着他一身是血的样子她的心居然狠狠的痛了一下。
她好像看到了前世的她躺在床上被他们活活气死的场景了,那时她也是口吐鲜血被活活气死。
那时红色的血液也染红了她的衣裳。
大仇得报,前世的萧觅瑜终于等到了来生的常风霖,他是该去陪她的。
可她却没有感觉到开心,就这么茫然若失的看着失去生气的常风霖。
“贱人,你这个罪该万死的贱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逼他去死?你为什么?”
萧觅云突然松开了常风霖,冲过来就要撕扯萧觅瑜。
灵笼绿宝小跑过来一把推开了萧觅云紧紧护着脸色木讷的萧觅瑜。
她好像失了神,突然变得很迟钝。
“你想做什么?国公府是你可以撒泼打滚的地方吗?到底谁逼死了谁你心里没数吗?”绿宝气愤地大叫着,不许她靠近萧觅瑜半步。
灵笼也怒道:“你快走吧,再靠近我家姑娘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姑娘?她都已经是嫁过人的妇人了还提什么姑娘不姑娘?脸皮可真厚,你是怎么好意思以姑娘的口吻自称的?”
萧觅云脸上带着讥讽,眼里带着泪。
萧觅瑜只是木讷的看着,这一刻她好像是失了神,良久都没有清醒过来。
萧觅云是难过的,她对常风霖是有爱的。
而萧觅瑜的内心则十分复杂,只觉一阵头疼欲绝,她突然晕死了过去。
常风霖死后萧觅瑜就病了,好些天都在床上躺着昏昏欲睡。
苏筱姨亲自来给她把了脉,说她是因为内心苦闷导致的情绪消沉生了病,多疏导疏导心情不日便可好转。
“觅瑜,你是因为常风霖死了而难过?”苏筱姨问。
萧觅瑜半躺着摇了摇头,情绪低落道:“我没有为他难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懂你,其实你并不想让他伤害你,你不想伤害他。善良的孩子,你只是想自保,但他一步步把你逼上了绝路。”
“你突然病了是因为心里有了结,你生性善良却逼死了人,可你做的这一切又都是为了自保。你一时想不开不明白为何世间会有那么矛盾的存在所以病倒了。”
苏姨一针见血的点破了萧觅瑜,但她不知道的是除此之外萧觅瑜也为前世的自己难过了。
更多的是因为茫然。
常风霖的下场和她前世一样都不得善终。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万分无奈的呼出,良久之后还是没有说话。
苏筱姨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千言万语终究都没有说出口。
苏筱姨走后萧觅瑜一个人发了很久的呆,直到绿宝说梅老板来了。
萧觅瑜这才有气无力的让人把她请进来。
梅老板虽然是个寡妇,但她珠圆玉润风韵犹存,精气神很好很明朗。
她一进来这屋子里的气息就变了,变得明媚了。
她爽朗的笑道:“我当是怎么了呢、原来是姑娘想不开躺下了。怎么?为难不了别人就要来为难一下自己?我瞧着挺机灵的姑娘怎么突然就犯了糊涂了?莫不是睡觉的时候落枕了把脑子给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