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收回目光,楼下的凤漠璃突然朝这边抬头看了过来,他剑眉如剑,双目深邃,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心跳突然有些不规律。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心里会有一种不能言明的感觉,像平静的心湖突然泛起了一道道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她赶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关上了窗户不敢再与那人对视。
梅老板是过来人,只一眼就看出猫腻了。
“看来,有些人已经心不由己了。”
“梅老板切勿打趣。”萧觅瑜想也没想直接否了。
她是不可能嫁给太子的,她已经决心要离开京城,以后去过寻常人的日子。
有些事既知不可能那就不可为,她已经有过前车之鉴了,断不会再为了任何一个男人豁出自己的一切。
梅老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有些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索性还是不说了。
知道自己的婚事不成了萧觅瑜心情也还算挺好,和梅老板小坐了一会儿她就离开茶楼了,女子不便在外待太久。
她带着灵笼绿宝走到皇后说的那家糕点店时特意停了下来,然后细细地打量着这家店。
这是一家老字号的店,牌匾之上居然还有皇后的金印,生意很好。
“老板,你们这儿什么最好吃?”萧觅瑜叫来老板询问。
“姑娘,我们这里最好吃的当然是招牌黑凤梨酥,翡翠状元酥,其次就是平价的红豆糕,桂花糕……”
“那宫里那位一般买什么吃?”萧觅瑜凝视着老板问。
老板微微一顿打量着萧觅瑜:“姑娘何出此问?”
“老板应当是个聪明人,我是替宫里那位代买的。”
萧觅瑜说完以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因为她没有信物,突然试探老板似乎也有些牵强。
可她实在是琢磨不透皇后娘娘的用意,只能用这最粗笨的办法了。
老板听了她的话突然笑了笑,似乎已经明白了。
“姑娘是否姓萧?”
萧觅瑜惊讶:“你如何知道我的?”
“宫里那位从来不吃别人买的东西,只吃她最信任的人买的东西。上一位来替她买东西的还是当今的太子妃呢。”
老板没有多说什么,只让萧觅瑜稍等,然后转身去了后厨。
“姑娘,这老板怎么神叨叨的?他居然认出您了,他能掐会算?”绿宝惊讶又困惑地道。
萧觅瑜抿了抿嘴唇不语,思绪开始逐渐混乱又逐渐清晰。
“灵笼,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呢?”绿宝又小声地问灵笼。
灵笼看了一眼萧觅瑜,冲着绿宝摇了摇头示意她别问。
姑娘不说话那就是不想说,她们自然也不该问。
绿宝是萧觅瑜宠大的,她素来心直口快萧觅瑜也见怪不怪,一直都是由着她的性子,可灵笼跟着常青的那些年都是非打即骂看多了脸色,所以心思也就更重一些。
此刻她已然猜到皇后娘娘的意思了,只是还不敢随意定论。
不多时老板就拿着糕点出来了,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一样。
“姑娘您拿回去吧,这些糕点都是宫里那位爱吃的,每日都是现做现卖的,新鲜的。”
萧觅瑜道了谢,让绿宝付了钱拿着糕点走了。
她看着手上的糕点,思虑再三决定进宫一趟。
刚到宫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和守城门的侍卫周旋,萧觅瑜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萧觅云,如今的她已经落魄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下子变成了麻布裹身,落魄至极。
“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找太后有很紧急的事情。”萧觅云不停地哀求道。
萧觅瑜见状走上前,“三妹妹。”
听到萧觅瑜的声音萧觅云猛地回头,看到萧觅瑜的瞬间眼神有一抹惊恐,但很快又化为了仇恨。
她如今都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烂命一条。
她目光凶狠地盯着萧觅瑜:“小贱人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在这儿也能遇到你。你果然是冤魂不散,你究竟想要图谋我和我母亲什么?”
萧觅瑜笑了笑,笑容灿烂又突然遗憾道:“我和你截然不同,能见到你我心中还是很开心的。只是想到你如今已经不是我的三妹妹了我的心里也有几分难过。”
“贱人,娼妇!”萧觅云被激怒,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你这个下贱胚子,凭着你作恶多端你一定会有报应的。风水轮流转,我就不信你可以一生顺遂。”
“萧觅云你口不择言什么呢?吃了几斤几两的牛粪你嘴巴这么臭?张口闭口都在喷粪,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可真是天下无敌。”
绿宝护主心切,忍不住反骂了回去。
如今她可不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三姑娘了,她自然用不着给她好脸色。
“你这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凭着你主子不要脸的手段你也把自己当回事了?”萧觅云骂了回去。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然不是曾经那个温柔如水的文雅姑娘,更像是市井泼妇。
果然,生活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也是需要金钱来供养的。
绿宝还想怼回去,被萧觅瑜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你这丫头如今越发的不懂事了,被狗咬了你还要咬回去?一嘴的狗毛你不嫌寒颤吗?”
“是,都是奴婢不好居然和一条落魄狗斤斤计较,没得叫人看了笑话。”
“你们不要太嚣张,我若是能翻身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恶狠狠的放下这段话,萧觅云负气离去。
王浮若在家等着萧觅云回来,她养了几天伤势也好一些了,虽还不能下地但她也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云儿,你拿着我的帖子进宫去找太后了没有?情况怎么样?”
看到脸色难看的萧觅云拉着一张脸乌云密布的走进来她有些疑惑,忍不住问出疑惑。
“母亲。”萧觅云一脸的不耐烦,黑着脸道:“女儿不是都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去不了,如今皇宫外守宫门的见了我就跟见了瘟神似的根本不搭理。而且我刚刚还在宫门外看见了萧觅瑜那个贱人,我被她给狠狠的羞辱了一顿。”
什么?
又是那个贱人坏了她的好事?